“刷”的一声,吴忧展开了折扇,原地起立开始即兴演讲。
“第一点,可以怂恿凉州的马超,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璋去进攻曹操后方,让曹操食不知味,寝不安寐。”
周瑜点了点头,看来吴忧想的还是比较周到的。
昨天自己只是给凉州的马超写了一封文书,汉中的张鲁,益州的刘璋却被自己忘掉了。
比起凉州的马超,张鲁和刘璋进攻曹操的可能性要小很多,不过试试总比不试强。
万一张鲁一觉醒来,刘璋晚饭过后瞬间就良心发现了呢?
看来回去之后还得给这两个人各写一封怂恿信,虽然不是很指望他俩能出兵。
“第二点,曹操此番南下,军队的粮饷大致有两个来源,第一个就是从北方运来的粮饷,第二个则是囤积在江夏的粮饷。”
“如果我是孙权,我定会提前分兵两路,一路去截击曹操北方的粮道,另一路则去偷袭江夏的粮仓,如果都能成功,何愁曹操不败?”
周瑜又是一惊,心里想着:吴忧啊吴忧,你为何想的总比我多一点呢?
周瑜赶紧扭头看着张昭的笔记,看看张昭有没有把吴忧说的话悉数记下来。
张昭是个隶书爱好者,字写得很好看,不过就是写的比较慢。
吴忧说话的语速已经够慢了,不过张昭写的还是很吃力。
“吴掌柜,稍等一下。”周瑜淡淡道:“你可不可以说的再慢一点?”
吴忧也看见了奋笔疾书的张昭,觉得他实在是有些辛苦。
吴忧微微一笑:“阁下,可否将笔纸借我一用?”
周瑜与张昭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吴忧接过宣纸,另起一张,用行书字体将张昭之前记录的文字一一照抄,速度之快,令两人叹为观止。
“吴掌柜。”张昭咽了一口唾沫:“我觉得你更适合当个书法家。”
“是啊,做商人真是委屈你了。”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张昭顺势一跪:“请收下我这个弟子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啊,看着张昭这么虔诚,吴忧就答应了。
短暂的小插曲之后,吴忧继续开始演讲。
这次吴忧将语速又放慢了一点,张昭由于刚才吸了吴忧的仙气,笔速也快了一点。
“第三,曹军士卒多为北方壮汉,不少人是初到江南,由于水土不服,必生疾病,曹操定会四处高价求医。”
“为了击溃曹操,首先要阻止境内的医生前往曹操阵营;其次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华佗带到这里;至于曹操军中的那些医生嘛。”
“是暗杀还是招降?”周瑜问道。
“能招降的话何必暗杀?”
周瑜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计划得调整一下。
昨天晚上自己和张昭商议的是如何招降曹操军中的医生,现在得略微调整一下。
应该让张昭不惜一切代价将华佗带到会稽,剩下的事情交给其他人来办。
“这些都是战略上的问题,接下来咱们要说的就是战术上的问题。”
吴忧说到这里,周瑜的眼前瞬间一亮。
昨晚自己就是因为思考这个问题,头发都白了一根,好可怜啊。
周瑜正襟危坐,将注意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破曹之计,大概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哪四个字?”
“欲擒故纵!”吴忧微微一笑:“要想将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对!”周瑜喜笑颜开:“就是这个理儿!”
“首先,先给曹操写一封投降书。”
周瑜听后,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的雁过无痕。
“写一封?”周瑜皱起了眉头:“投降书?”
“对,这叫示弱。”
周瑜呆呆地看着吴忧,半晌不语。
“咱们可以玩个角色互换的笑游戏,演示一下。”吴忧微微一笑。
“怎么个玩法?”
“现在你就是曹操,我就是孙权,咱们对弈对弈,如何?”
“那我呢?”张昭放下了毛笔:“我是谁?”
“你是寡妇村亭长。”两人异口同声。
张昭刚想为自己辩解,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蔫蔫的拿起毛笔当他的寡妇村亭长兼史官。
“曹丞相,这是我的投降书,还有微微薄礼。”吴忧将折扇递给周瑜:“请笑纳。”
周瑜看了看扇子的正面和背面:“这些好像不足以显示你的诚意吧。”
周瑜继续道:“如果我是曹操,我肯定不会相信,更不会贸然发兵进攻会稽。”
“曹丞相,我要对你宣战!”
周瑜定了定:“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贸然进攻。”
“曹丞相,之前是我不懂事,不要见怪。”吴忧将茶杯推到周瑜跟前:“这是我的太守印章,现在我将他交于丞相,请丞相重新分配我的工作。”
吴忧继续道:“同时,我也会派人大肆宣扬谣言,说扬州东部的山越造反了,孙权正在派兵镇压呢。”
“这样的话。”周瑜摸着自己的鼻子:“我或许会考虑进攻与否,但我肯定会先派人去扬东调查一番。”
“对,就是调查。”
“肯定要调查啊,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你还是曹操,我来扮演你派出去调查情报的斥候。”
“好。”周瑜觉得挺有意思的。
“报告丞相,我此番前往江东,发现孙权的确是在派兵镇压山越,领军大将是孙坚旧部程普。”吴忧在雅间匆匆跑着,模样极为可爱。
“程普?孙权给了程普多少人马?”
“大概一万左右。”
“江东将士本来就少,孙权还派出去一万人马去镇压山越,这不是给了咱们可趁之机吗?”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情。”吴忧的眼神有些神秘。
“什么事情?”
“孙权帐下的文武百官因为是战是降而闹得不可开交,最近差点出人命了呢?”吴忧说的绘声绘色,极具渲染力。
“哦?怎么回事,你且慢慢说来。”
“我作为张昭的门客寄居在张昭门下,那天张昭上朝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裤子吊在腿上,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涨得通红,血肉模糊!”
“哇,好残忍啊,是被杖打了吧。”
“是啊。”吴忧演的很投入:“听说主降派张昭的某些言论引起了主战派周瑜的极度不满,然后就被打了。”
“打了多少下?”
“不是很多。”吴忧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大板。”
周瑜垂头道:“那怎么会出人命呢?”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好戏还在后头呢。”
“哦?快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