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长老的一番降智言论脱口而出,阁楼上出现了短时间的集体陷入沉默。
五位堂主也狡黠的笑着,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讨论出一句有用的话。
良久之后,宗主童狱睁开了眼睛。
他收起了刚刚犹豫不绝的神色,转而摆出一副冷酷无比的表情,淡淡说道:
“三叔伯,以后宗门里议事你就不要参加了。”
接着,他又停顿了几秒钟,然后道,“你以后和五叔一起管理新弟子入门事宜。”
座位上,满脸嚣张的大长老听到这话,神色突变道:
“贤侄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辞退了你这些叔叔伯伯,那我们童家还有谁能帮你!”
“你有没有想过,靠海宗这么大的家业,如果没有了我们童家的把控,将会乱到什么样的地步!”
“你有没有想过......”
大长老还未说完,童狱突然一个巴掌摔在了他的脸上。
“说过多少次了,工作面前称职务,你懂?”
童狱也不废话,冷眼紧盯着身旁嚣张无比的大长老。
然而,这个狂妄的老头似乎还不死心,他脸色一黑,表情显得异常严肃。
好像今天在小辈面前失了颜面,让他心有不甘,于是他也朝着童狱甩起脸色。
“呵呵。”
童狱一声冷笑,嘴角露出了残忍疯狂的笑容。
他指了指刑法堂主,语气冷漠道:
“赵堂主,有人违上谋逆,按照宗规该处以何种刑法?”
赵堂主赶忙起身,颤颤道:
“回禀宗主,依宗规要打入死牢,秋后斩首......”
童狱闻言,面无表情道: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把大长老打入死牢啊。”
“啊?”赵堂主的神情先是惊惧,随即又转变为迟疑,最后,他不得不再次确认道,“宗主......您说的可是大长老?”
童狱点点头,脸上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说道:
“对,打入死牢。”
“遵,遵宗主旨意!”赵堂主闻言,连连起身慌忙叩拜。
一旁的大长老见状,顿时愤怒起来:
“赵修,你敢动手么?!”
说着,他又快步走到童狱身边,用近乎谄媚的姿态拉住了童狱的手臂,继续道,
“宗主,我已经知错,我今后会改的~”
看到大长老的这一举动,赵修也停下了脚步。
他现在又开始观望起了宗主的态度,所以暂时不敢上前真的对动手。
毕竟就如大长老所说,这靠海宗说起来应该算是童氏家族的家族企业了,即便是一个普通的族内亲眷,他都不愿意轻易招惹,免得引火上身。
但是接下来,童狱的举动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只见这位年轻的宗主脸上再次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同时又从袖子里伸出手来,一把摁在了大长老的脑袋上。
随后,便听得“嘭”的一声,
大长老瞬间被童狱封闭了五感,脑袋被重重的摁进了脚下的地砖里!
“这样,你还要犹豫么?”
赵修见状,连忙俯身作揖道:“属下这就去办!”
说着,他便抓起身前这个佝偻成一团的老头子,转身下山而去。
“对了,把童氏的几位大长老都抓起来打入死牢吧,我童狱,不需要他们碍手碍脚。”
阁楼上,又飘下来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赵修吓得立马朝着阁楼的方向连连点头,下山之后,他的额头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挂满了汗珠。
与此同时,
阁楼里剩下的几位堂主,虽然被赐了座,但每个人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
大家此刻都打心底里疑惑:
这位初来宗门两年的宗主,这位两年里只与他们几位见过三次面的堂主,现在做出这种打压同族长辈的反常举动,他究竟是要干些什么?
毕竟这些‘童氏’长老们来到这里两年多,一直在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宗主也从未管过他们......
黄昏的阳光渐渐从西方沉下。
童狱站起身,走到阁楼栏杆前,朝西边昂头眺望着,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几位堂主虽然不解何意,但也迅速起身,站在了宗主的身后。
良久之后,童狱终于开口:
“苦修数月,我的境界终于又有所精进。现在,终于有时间回来整理宗门里的乱象了。”
诸位堂主闻言,很是识趣道:“属下恭喜宗主修为大进!”
童狱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道:
“大家不必客套,这种话毫无意义。”
“我要说的是,从今天起,本宗不再设长老之职,所有权力下放至每个堂主。”
嗯......嗯?
在场的四个堂主皆是神色剧变,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开始暗暗窃喜。
见此情景,童狱再次开口道:
“现在我把宗主管辖的大权几乎全部下放到了你们的手里,你们也拿出点自己的魄力来,为宗门发展干几件实事。”
“比如,尽全力遏制真梧神庙在我宗门内传播香火信徒!”
几位堂主闻言,连连满口答应起来:
“宗主放心,这等草头神庙难不倒我们几个,届时,我等一定给您上交一份满意答案!”
童狱笑了笑,继续眺望着西山的落日,良久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唉,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各位,认真些吧!难道大长老的警示还不够深刻么?或者说,是你们的见识实在是太短浅了,以为这件事情真的如同说话般轻松?”
说着,他转过身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几人,继续道:
“你们啊,把真灵道人也太不放在眼里了。他们的本事,岂是我们这种紫府金丹能比拟的?”
“据我所知,玄水宗这种在东洲称得上是二流的大宗,也只有太上长老一位真灵境而已。但是仅凭此一位行将就木的老真灵道人,它就能稳坐二流大宗的位置屹立不倒!”
“真梧道人,他只不过是嫌开宗立派太过麻烦,才去和玄水宗做了这个交易,要不然,他想建立个二流的大宗门派,要比灭杀了我们整个靠海宗还要简单!”
“所以,你们还觉得遏制神庙这件事如同杀鸡宰牛般简单么?”
阁楼中,五位堂主听到这话,神色比刚刚慎重了许多,他们似乎对这从未触及过的境界有了浅薄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