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容满面。
他也能猜到陈末不敢无故来找洪老头,必定是要跟后者“做生意”。
很快他进入庭院,又小跑着出来,领着陈末进去。
直到十来分钟后。
‘先预支五两银子,换一个月的大力金刚指外药,纯粹是浪费,但避免怀疑,又不得不买。’陈末除了背上的包裹外,还提着一个小袋子走出小院。
袋子内,装的正是洪老头亲手交给他的大力金刚指一个月的外药。
他大力金刚指已经彻底大成,一运力,右手大拇指指甲发黑,指头都粗了一圈,可放松下来,又会逐渐变得正常。
除非也是练外功的行家,不然很难看出来。
洪长老也不例外。
除此之外,他背上的包裹也轻了大半。
‘铁砂掌要价一百五十两!还不包括外药,老家伙心够黑。’
陈末暗骂。
包裹中的银子,原本足有一百三十多两,也不知道是吴六从哪里敲诈夺来的,一路上他花费了些,剩下的银子,有一半都在刚才交到了洪老头手中。
考虑到陈家现金吃紧,因此陈末也就不再开口要钱。
毕竟算起来,一百多两也差不多了。
可没想到洪老头狮子大开口,铁砂掌的价格,比大力金刚指翻了足足三倍!还声称是友情打折。
如此,陈末也不得不折中行事。
毕竟,自己还要买食补,交房费……至于被敲诈的钱?
自然不在计划之内!
自己可不是肥羊,再一个,这东西,有一可能有二……
“先用五十两银子作为定金,换三分之一的铁砂掌修炼之法,外加本长老的关照,你小子其实不亏。”
回味着老家伙的笑声,陈末不爽的回到自己单间。
房门紧闭,但进入后,发现窗户有开启过的痕迹。
对此,陈末微微皱眉后,立刻恢复正常。
将包裹放好,他趁着夜色,又去到外面的小树林中,折了许多树枝藤蔓等,悄悄顺着窗户扔了进去。
而后,他自己则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
只是房间中的他,一直折腾到深夜才吹灯睡下。
“咚咚!”
五虎门的巡逻队,听命于执法长老,是少有的成员实力强,又较为公正,肩负着打更和巡视门内安全职责。
随着两道打更声,躺在床上的陈末,似乎再也坚持不住,很快就深深睡去,发出有节奏的鼾声。
“差不多了……”
“你在外面把风,你的仇,我们会替你报!”
小树林中响起低语,被一些虫鸣盖过。
一道黑衣蒙面人影轻轻跃起,抓住窗沿,另一只手内力涌动,将紧闭的窗户硬生生的缓缓推开。
顺着月光,蒙面人看到房间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并不冷的天气,却将布毯盖住全身。
‘是害怕?’
他将窗户支撑好,身体猛地蹿入房中,一柄锋利匕首出现手中,直奔床上的人。
“你的心脏我要了……”
他冷冷出声,不再顾及,匕首已经到了对方心口。
“呼啦!”
布匹与树枝割断的混合声。
不对!
蒙面人对人体心脏外的皮肉肋骨切割的手感,再熟悉不过,立时分辨出异常。
但床上的人,却诈尸一般抬起两个手臂,将他脖子牢牢抱住。
“草……”
蒙面人大骇,一时被布毯挡住面部,后脖颈更传来冷硬触感。
一句骂声还未出口,他就浑身一震,失去了活力,软倒下去。
其心口处,骨肉微微凸起。
而在蒙面人身后,陈末缓缓收手。
‘第二次杀人,感觉总算好点。’看着对方后背上冒血的坑洞,他吐了一口大气。
从蒙面人简单的几个字音,能听出像是上次与邱红玲那名矮胖跟班一道出现的“卓哥”。
上回两人来,最终带着二两银子,铩羽而归,连带矮胖男下身被陈末捅了一刀。
没想到陈末今天刚回,晚上就来报复了。
只是这次……
入品的内力修为,就那么被陈末一指点杀了!
‘你要杀我,才被杀,也怪不得人……’
‘不对,你要挖我的心脏!’
陈末下身一紧,挖了心脏后,不就是要……
‘莫非他们就是挖心割下体的凶手?!’
他意识一动,床上的人将“卓哥”的尸体松开,再推到地上,自己则裹着布毯又直挺挺躺下。
陈末伸手,顺着布毯被切开的大口子探入,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木偶。
其上布满线条符文,以及一滴滴上不久的鲜血痕迹。
先前,他以防万一,用树枝藤蔓做了一个假人放在床上,自己则躺在床底。
而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以傀身篇记录的方式,向木偶滴了一滴血,接着就发生神奇的一幕。
自己真的与假人产生了联系。
并且,自身的力量也通过符偶传入假人中……就那么能控制它行动了!
虽然初次不如吴六操控稻草人那般灵活,可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此一来,他真的就能安心睡觉了。
也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还好那一刀,没有命中符偶,不然坏了还不知道怎么修复。’
他暗自庆幸,打算出门去找巡逻队来收尸。
想必能顺藤摸瓜抓到邱红玲……
可脚步还未动,陈末勃然色变。
回头一看,正有一个脑袋出现在窗口。
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但发饰上,应该是个女子。
“小卓,你怎么了?”
女子出声,陈末一听就暗叫不好。
居然正是邱红玲!
对方作为精英弟子,二品修为,对付陈末一个明面上连内息都没有的新人弟子,都亲自前来。
显然是确保行动不会有失,更不打算给他活路。
“卓……哥他说想睡觉……”
陈末支支吾吾出声,对方眼皮底下,手中的符偶也不可能再放回树枝假人中。
他只能边说话,脚步一并往门口移动。
“嗯?!”
劲风大起,邱红玲徒然自窗口跃了进来,顿时刺鼻的血腥味让她醒悟。
“小卓死了……是你杀的?!”
她低身查看了一下地上尸体,旋即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死死盯着陈末,又余光在房间内扫视。
“是前辈杀的!”陈末硬着头皮瞎扯。
他距离房门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