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光明其实就是驱散黑暗,你点亮了你,用光点亮了你。
光明就是明亮的光,如黄光、绿光、红光、金光,也即是黄光明、绿光明、金光明、红光明。
四处黑暗,你往哪里去呢,你得先要是火炬火把或者灯塔,不是照亮别人而是标记你自己,能够找得到你,才能够救你。
也即使说,走向记忆之乡的路途非常不容易。没有光,坎坷,多有阻挡。
苦难或者叫你体无完肤,但就是为了露出生命之光来,自族人、国民而人格魅力和绚烂人性,很多遍地的地方很多时间的沿岸都有这些一簇簇的光。有些聚集集会,修行之处,带有光明的人,那光明越发的大了。
我不求你别的,我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安安静静安安心心做一个好人。
张晓宇和三十八号一前一后散步,张晓宇在身后一路啰嗦。
做个好人就是保重自己,你身体不要出现什么问题,也希望你快乐。钱不要很多,能够支配就行,我们没有无穷的用度,现在蛮算可以了。用烟草熏自己或者用酒精麻醉自己,这些你都能够停下来,可是你没有真正停下来,说要做一次了断,了断迟迟没有来。
你是在寻找,寻找能够把这些压下来的东西,或者在惧怕,没有想好抛舍了这挂碍,你还剩下什么,只看到你在日渐消瘦。
人生是欠缺,都是为了走向完全。生命是惯性,用错误注解错误。享乐和艺术补足不了,只有一路可以满足,没有别的道路,就是重生的路。
人生是一场记忆,历史是记忆的网,时空是掌纹,世界是掌纹上的梦。如果不回忆起一点什么来,就永无止息的坠落,不仅仅是死亡也是噩梦。
三十八号咯噔一下站住,他并不孤独,点上一支烟就更不孤独了。他从来不是自己,有一个人一直伴随着他,就是他自己,藏在他的心里面。
穿越乱时空之后,那个人嗖地一声就进入了他的身体,也是他的环境,他们总是在一起,是他的能力和替身。只要他遨游,或者去做一些实验,那个人就会出现,张晓宇应该见过他。
张晓宇总在关键的时候出现,也因此牵绊着他。
自己要做一个好人,然而自己真的是好人吗?在微脑和非物质性撞伤以及精确语言制导索引研究中心,他只是一个试验品,他有能力控制这些,完全可以只身远去,只是现在他还不这么想,不想离开。
你要做一个好人,在你的路上但愿你快乐。
刘振奎的妻子也这么对刘振奎说,妻子承担起来所有家务,接送孩子上学和家务她全部承包,怕他憋闷,哄着他上班,喜欢他欢乐,大人小孩处处让着他。
可是他还是不怎么快乐,即便跳到自己的写作中也还是如此。
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继续的,姐姐给他的儿子看孩子,婆媳之间总不能尽善尽美,有时候心里很疼痛。五弟终于想开,出外打工去了,只留下孩子一个人在家。
既然不上学了,现在开始忙活怎么也得让孩子出外打工和见世面,谁都不能等死,等死也得有等死中的生活。一方面世界是要去搏取的,也是行路的一种,一方面不要就此掉进了生活严密的网中。
就算知道存在某一处圣域,想去要去,也得保证自己不被饿死。或者说在路上,就会有吃食和风光,而不是坐着,什么也不做。
管好自己的生活,生活里有大契机,而悲惨如同黑暗一样总是给人不确定的感觉,不依靠自己真的不行。依靠自己才会发觉依靠的是什么,对自己的认识才会提升一段。
永远的希望永远的看守永远的远方永远的光明的美德,注定了有一个人是永远活着的。不但活着,也不但在心里,还在我们周围,他是所有问题的最后答案。
刘振奎真的消瘦下来,两天甩了八斤肉,问他诀窍,他说:天真,不天真,依然天真。我没有一丁点的良善,才会向自己死向罪性死,这时候天空很空阔,一者是廓然无圣,一者叫他是无有、必是一切。
如果我有一粒仙丹,我不会吃掉和留给后代或者需要的人,我绝不放任自己,也不会因为宠溺而造成最早离别的场面,或者引起哄抢,不把自己埋进土里和从土里出来。
会把它放到某一个地方,说,在你开窍了的时候就在你的窍中。
几百上千年后,要去找我的话,那是一条必经之路。
妹妹那里,妹夫在外长期的也是拼命地打工,为了两个孩子的上学和本身的生活。
五弟打工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腿脚浮肿得厉害。基本上就是一些术语所讲的,基本上丧失了劳动能力。侄子也看哭了,他知道父亲不是不想劳作,他已经不能劳作。
就同意了出外打工的说法。
去了上海又去了长沙等地,在亲戚手底下干活。未成年人,人们一般不会要,要咱也不会放心,在亲戚那里多少会有个照应。
回家过年,封城,也不知道现在又出去了没有。
不知道叫低保还是贫困证到底还没有办下来,要走不少手续。弯一弯路和绝对的诚实之间打架,真和假之间站着的不是烟雾而是灵魂。
办成了是牺牲,办不成也是牺牲。
张晓宇后来把一张纸递给三十八号,上面画者三个小孩。
三十八号却在这个刹那悠然远行,他在一座古城堡的一个通道内伫立,看不到后面,只看到前面。灰色古朴的通道隔着不远就会有三五个台阶,通道很长,远方越来越小,在很远的地方有一道门。
通道中死了很多人,横七竖八,在中间和在两边,还有一些碎掉和完整的兵器。没有灰尘在这里落下根脚,时间很古老,古老得有些荡漾和清新,只有一种陈旧,恍如梦境中的记忆。
必须学乖了,三十八号只是打量,没有进入任何一个死者的记忆,那是个无底洞。进入一个人的记忆,进入一个人记忆中的记忆,如果一路潜行就会没完没了。也必然是各种世界杂然而来,把人引向玄冥。
自身也要跟着改变,就像端了老窝。老窝里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好的如果代表光明,那不好的并不代表黑暗,那是生活。如果不能彻底的看明白和知道最后怎么做,不妨打包全部带走。
还从身心灵方面来说,全部的不好就是那些已经和身心灵扯上关系的黑洞,最好不要放弃,是它们生长了你,这是身。好的是心,不停运转的光明运转成一个球,在你每一个入口和出口处,就像门。
每有界口和门路,都是心要充当急先锋。而后跟随的是灵,我们所说的蒙昧和无知,说的是灵魂,是对灵魂的认知和分解。问题在于,认知和分解虽然很有用但也很桎梏,因为必须存在着区别。
有时候真的想停住手不再前进,刘振奎有过这种感觉。走得越深身后越长,见解越有利,路程就会更长。停下来吧,就在这一刻,每次停下来都会得到一个圆满,但很可惜,是一个孤立的圆满。
自己在一侧看着,看着就好。如果不去记载不形成文字就少了一份心,那就会去和圆满的光球形成一个整体,一路滚动向前。所谓的大道不存就是这个道理,来形容这个心情的尴尬。
走走停停,有时候忍痛割爱,前前后后看一遍,留下来一些文字之类的东西。但也留下的不多,如果村外有倾斜着伸向天边的野草坡,完全可以把眼睛灌满,那里的气息和阔大吸引着人去附着。
把乡村变成城市,也栽种一些花草和树木,并且修剪和美观,微风吹过俨然一个世外桃源,但这里的涟漪真的比不上外面,大城小郭和乡村,从修养上来说就成了狭窄。
好的,不用你记述,你走好你走你的,也还是不行。在停下来的时候,你成了自由本身,这个本身存在缺陷,说本身其实不是本身,这是由界定和注目支撑着的。
还得要把身体挪移到这里,身体生生不息,或者说是生活绚烂夺目,黑白交替。从黑洞从生活中汲取营养,不仅仅是战场更是烘托战争的风云、气氛和一切组成,记忆的全面展现和讴歌。
另一方面也得往前看,追上心追上灵,身心灵成为一个标志和路幡。
真实就在这里,物质的真实被消化意识的真实长成巨树。别怕清冷,理解我们的除了自己就是一直不离不弃的老天,其他的都是慰藉。有一双眼睛在洞彻,经过心灵流向生活,生活不能够影响的,是不迷失的自己。心的方向是悲悯的方向。
内敛是极致的修养,回首是莫要回首,对自己对别人撤身撤心,正如天空也如浮云。如果游弋不了自己的池塘,那就是在别人的彼岸,所以默如雷轻似水,安然如梦。
刘振奎遭遇过这个境地,说,凝望天堂,总是不放心地先回首一下地狱。取了个黑关,一走大半年,今日才醒。真实在粉碎,地域也崩析,鬼神在嚎叫。莫回首,莫再回首,终于明白什么叫努力面前。
其实这里面还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不仅仅是抬头看天还要低头走路。死亡就是一件很好的东西,要学会利用。
有时候太沉重,我们在某些时候厌恶自己,逃脱自己,会想到死的轻灵。
实际上是对链条的死亡,死亡是一件美好的存在的话,现在不单纯了,被很多链条缠身。就是所谓的死物,渐渐到后来混淆了死之本身。生活也是如此,生和活,使生变活,却无端地沾染了它们身外的东西,掩盖了本来面目。
世上的学问大部分是为了区别,学问指导现实,我们或者身不由己或者宁愿如此,走在区分的路上,如贫富、智愚、上下、贵贱、权和白、浊和清。
我们一直在等着着融合,这有敢于吃螃蟹的有畏首畏尾的,有必须先看看别人是否成功才效仿的,可是没有神迹给这世代看,没有神迹给他们看。
你得自己推磨盘你得自己到这里来,就会看到世代也会看到人。
死亡和生活,你得要全副武装的来针对它,剥去顽固的外壳,最终找到真相,真相最终属于你自己,发出光来。
死在区别之路上的人何其之多,越到后来越是有所建树的人。名人又怎么样呢,没有走通往内或者往外的路,没有走到彻底,纷纷陨落。
链条还会继续下去。
就算想停手也已心有不甘,总要把一头的血肉一头的隐藏都拽出来才可舒一口气,说,不骗你,我写过一本完整的小说。
内容的完整与否,就是仁者智者的事了。
不管见仁见智,山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