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给你一个U盘。
父亲接过了女儿送的U盘,这事情就忘记了,亲情之间也有礼尚往来,父亲回馈的是祝福。你知道的咒有好咒和孬咒,即为祝福和诅咒。
父亲沾沾自喜,这是自己的U盘了。迫不及待地使用,码字和码字之外的设想,这样的时间有千百万年。
某一天检索一下,该发的发该留下的留该继续的仍旧要继续。不能浪费着就好了,千百万年过去,有个当初是抹不掉的事实,那是你接手过来的东西。
就像生命是父母双掌托过来的,你离地你奔跑你远方,你还在他们的视线里。
也如同生命都是恩赐,不管是上海还是长沙,努力吧,少年!
这是我的。这真的是我的,你给了我笔也给了我纸,我要画什么的时候却迟疑再三,那一刻我小脸枯黄。
我不是我自己,我不仅仅是我自己,深刻到底就是一则一则过去,太阳底下没有新事不知道是谁说的,有很多路都铺垫好了。我们豪情和勇气地新世界新自己,却总有重复的感觉。
干旱的感觉一闪而逝。
来,你盯住我的眼睛看。不惜从梦中走入梦中,这次回来我马上遗忘了我应该是有家庭的这个事实,一闪念就承认了现在的事实。
事实都从来不和事实说话,干巴巴地启动一个认识,而你并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也没想去知道。人住久的地方注定干旱,再好的地方终究要干旱。
泽国雨国云梦都要干旱,霹雳交加大雨如注或者灌溉井井有条,还是奔着干旱的路子上去。干旱是故旧宫殿的宣讲,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公欲焚巫。
干旱是火的愤怒,赤地千里,焦土和尘炉的味道正全力以赴。是死亡和衰竭的虚弱和再虚弱,不是看到了绝望正如数丈高的如洪水一样的炎热气息扑来,而是过去了,在其中的时候只有对生命的手忙脚乱、喊天震地,似乎在搏斗其实在放弃,人的骄傲荡然无存,盼望深怀体怜之心的大能力者救之于火旱之中。
是过去了,希望被撕扯得粉碎和遁走,冰凉浇灌全身,身体奄奄一息只有灵魂在无助中凌乱。深信的自己不堪一击,希翼有神明期盼我们不是无故而来,你将再次出现,都是梦,都是梦,我将再次回到你的怀抱。
这是这一时刻应有的静空,手里死死攥着一块天,所有和全部都栖止在此一刻中,明了又暗了,冰了又坚,遥不可及却最在当前。
焚火的结局接着是冰冻的覆盖,黎明将起。有些脚步声和听得懂的有高有低的语言声,冰冻之下的旱象又扒了出来,处处破败狼藉,惨残之状裸露在大地上。
就像又一片天地一样,是对过去之地的收尾,生于希望死于希望,被绝望种植又被绝望收割。大旱盈年,十三郡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十户尽去其七。
比起那一场浩劫,那只是一段历史,灵雨未洒,心里的天地大旱已然初具规模。封死了后路又堵住了前门,燃烧吧,中间一段朽木。
雨?还有雨吗?每人储存一滴,我们便是沧海,每人一块湿润,成片的森林升起,如果没有祭坛全是荒野,就一定没有降临。
风尘仆仆,很像是远道而来的,已日暮了,高温仍徘徊未去,蝉嘶狗喘热浪如炉。我渴了,我要喝水。
谢谢,风尘仆仆的来人说,我要的不是这种水,你们真的没有那种水吗?
干旱追着我来,看来我只能逃离这里。
小二是我的妻子,是我自小未过门的妻子,我居然认错了。
只有一瞬的尴尬,原来是这一个不是边上那一个。她头上是短短的黑发,眼睛乌溜溜的狭长,皮肤有些黄,身后站着几位青年男子追随者。
虽然心里迅速抹去我曾还有过妻子这一记忆,的确马上就彻底忘记了,留给了梦境之外,还是对她身后有青年男子跟随感到不快,她的头发蓬松着,是上个世纪做了小波浪的卷发,而终于又接地气地柔顺下来的样子。
“难得回来一次,怎么就不安排我们住在一起呢?”我调侃着家里的人。
她真的还很年幼,好像还未发育起来,大约十七八大约十六七大约十四五,在一座人工水池子中相遇。水很清很浅,大理石的光滑池沿。
带着一股清香,沐浴后的气味,青涩地扑向我。
我知道我在做梦,我知道我完好地穿着衣服,甚至某一瞬有些担心衣服要弄湿了,我知道我说我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家里已经安排了。
这个短梦是后置的,这个梦应该在前,后做的梦去弥补先前的不足。
如果是惆怅的话,我的记忆我很清楚。用二十三年的一段时光我参加了无数场战争,凤凰为伴双刀旋张踏破夕阳斩掉残露,东抗鱼人西击黑面南抵女王北荡锅口,现在掉过头来对我说,错了,错了,你经历的那些是未来,是未来才要发生的事情。
忘了吧,全都忘了吧。可我硬是忘不掉,更何况我的时光甩在了未来,我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流浪呐,那岂不是一团空白,谁来还我的时间啊。
只是轻轻地抱着小二,小鸡啄米一样接连接了几次吻,接触到嘴唇就算了,没敢张嘴,我怕我内在的恶臭会突然冒出来,怕我的黑暗打扰了她。
从这个梦里转回,小二却是要走了,身后跟着几个青年男子,还有个绰号叫燕子的。
我勃然大怒,无耻的我竟然骂人了,冲着他们的背影标准的国骂。管你什么燕子还是鸢子,我还青云加贵呢,身怀武功还是具有可怕的魔法,都不管不顾了。
骂人可耻,也没什么用,他们扬长而去。
正不知道怎么打发自己,突然听到了咚咚的战鼓声,这让我心安,突然从绷紧缓松下来去往有是有非的地方。
是呵,有些是非不是是非,有大是才有大非,不如你摆明了,爱我就爱我到底,而恨就魂魄全无吧。不能到头来只是说你是我的一个意念之梦或是我滴穿时空的一滴冰泪,为了感受到你们的存在或你们感受到我的存在,不会断了联系。
猫女说,魔王,你还在那里吗?
我是还在这里,可我觉得我距离你已经很近了。
哪里有?
是没有,可是已经有了。你知道一头猪吗,它叫猪的时候已经不是猪,只有在它形成猪的时候才是猪。对猪的观念是笨和炖粉条,这叫死于概念,已经成现是为了走向毁灭,而把握和导向它是一头猪的内在才是道理。
不,不要讨论先有了猪概念后有了猪还是先有了猪才有了猪概念的问题。没有共同的猪只有一头头的猪,如果不是一头猪痛苦而是所有的猪都痛苦,才会研究共同的猪。
猪的痛苦的来源不是它在是一头猪的时候而是在将要成为一头猪的时候,环境或者是后天可以是痛苦的获得,但若它是一个过渡者,来这里之前感受痛苦的因素就种下了。
你就是一头猪。
呵呵,做一头猪也很好。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如果已发生的猪不是猪,未发生的猪才是猪,我们就可以凝聚,前提是找出它之所以成长为猪的原因,挪用到其他可以加载的方面上来。
对,就是集中动物的优点,如猫的灵巧、鹰的远视、豹子的速度、飞蝠的翅膀等等,它们的优点是从什么地方吸取的呢,别说它们天生就是这样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定在它们的身体或者载体里发生了什么,在某一个部分或某一个区域某一个特定的点上。如此一来又不能不说生和死这种让人摆脱不开的话题,灵活着才能算活着,这样范围就少了很多,没错,是人和站在人之上或之下或藏于其中的神明。
喂,你的铃铛不响了,你还在听么?天上并不清高,地下也不全是龌龊,而人完美地具合了这两大优势,能飞上也能流下有圣洁和黑暗的一面。
所以人是活的,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一直追随着人的神明,可以是天使也可能是恶魔也必然是活着的,有的人善良有的人有能力,有的宏深有的浅薄,除此之外都是死物,即灵是死的。
向日葵就是向日葵,狍子是狍子,鬼就是鬼,死灵就是死灵,它们存在的记忆不多,三米之内或七秒之内,说起来就是本能。而本能是啥,就是最原始的驱使,是这样不可能是那样。
出于种种目的,有整改或者换了驱动的,那就是邪异了。
来源和我们说的如出一辙,是在开始的时候,不完全是它们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是你,猪为什么是猪,你们产自哪里又流向何方?
大致也不外乎两个方向,一是灵魂一是记忆之根。
灵魂的有无都难下定论,在灵魂上植入一些什么或者抽走、更换一些什么不是稍嫌过早吗?可这正是时候,不怕有疑问就怕已经干枯已经死亡。
未成城居住的都是有可能的人,定型是我们常说的死亡,那真的没有药可救了。用药使自己更好或者更坏都没有可能,托梦经过了几次转译已经不知所云。
因为暂时还不清楚,所以坚决不能说,已死的都是该死的。在这方面,为长者讳,为逝者讳,为尊者讳,的的确确就是道德。
只能说,已死的死有很多因素导致而成,有些是我们已经知道的。这个知道,也在雾里,总归是两个方面的原因,个人的和天外注定。
后者,这个天外注定和个人的天内(灵魂,脑子,记忆,情感)注定其实是一件事情。
一者是另一者的表现。
或者它们是同一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