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也来源于人们走在单一的思维之路上。
身体盛装生命,就把生命等同于身体,身体死了命就没了,一般说起来也的确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他想,从一下生人就被生命照拂,也或者是身体照拂了生命,快有一天就开始思索生命,生命就是自己,就是这具身体。
开始知道“我”使用“我”,也就是意识产生之时,中间是一段生命之路,从娘胎里走来最后走到死地里去,谓之人生。
别想之前也别想之后,想也不好想。意识是怎么来的,意识又是怎么死的,是身体携带着意识,身体消亡,意识随之溃散,渺不可知。
没有从前也没有以后,没有忧愁欢喜,没见过从前的善事,也不知晓以后的歹事,必须这样欺骗自己,似乎才能过好今生。
但是相由心生,也不见得今生过得有多么惬意。分明看到了忙乱和焦虑,走投无路惊慌失措和徒唤奈何。
生之前、死之后?见鬼去吧,这是在惑乱人心。埋没埋没,任那里荒芜任那里杂草丛生妖狐魅鬼出没,眼不见心不烦。一直努力修炼的人们也不敢把生命之说提出来,只是说可以获得智慧和能量,可以见人所未见闻人所未闻,证得真知和自我。
在穿凿附会方面也下了功夫,肉体不腐呀白虹贯日呀大蛇拦路履巨足印而孕呀或者梦星辰入怀异香阵阵莲花而升百草结霜等等,没人要说有第二条生命,灵命。
单线思维就是生命来我无知生命去我无觉,并不确然知道,但一口咬定的确如此。
就如智慧,我们也单是把它看成聪明颖悟,不分解为记忆能力推理能力语言能力以及启蒙能力,更遑论那是对脑力的发掘和窥探。那是一个世界,是把整个世界都装进去也仅仅是占不到百分之一的世界,大片的空白,空白就像无法解禁一般,无法得过且过只能望洋兴叹。
阻挡我们的也许是我们自己。
我是我的,放得下全世界也无法放下我自己,我要把自己抓得更紧,我的所知就是我的道路。
世界是一首音乐,嘭嘭嘭地一圈一圈往外送。我想找到和我亲近的人,可是他们都在八七六五四三层上,每一层上都有很多人,我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这使我很痛苦。
我也在第五层上,那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我的事情。但我知道这件事情同时也在四三二层运转和被解析,但这道理不是五层人的道理,只是我的道理。
我感觉被屏蔽了一样的陌生。
太亲近和太放下,我们犯了前面的错误又接着犯了后面的错误。不管对己对人,或者先犯后面的错误再犯前面的错误,只要生命只有一条,错误就会重复不断,最后老死在逐渐干枯的这个生命树上。
就当肉体是生命,我看到肉体是生命,这是心的作用。心的作用要说明的是意识之根,在说我、肉体、生命,我受到的教育和个人的经验也算数的情况下,我的意识是如何来的如何产生的,为什么脑子里有这个东西,为什么它屡屡好用又屡屡把人导入误区。
就好像这是一个阴谋。
司空见惯了,人们就像一道需要被证明的证明题,已经不用证明了,还在不停地去证明,任何疑问都来自于确信,被时空整形也被世界整形。一遍遍说我们不要只是证明题中的一种,偏偏又被证明,还在证明。
如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太相信才会去证明和关注。
思绪的每一次躁动,不是不再去无谓的证明而是更新奇的证明,而愈靠近证明则不需要证明,证明方式有时而竭,证明人满怀惆怅。
不需要证明,那里是证明的中心,那里发明了证明。
生命不离于身心灵,但不能说身、心、灵就是生命。
说的觉醒、真如、道是照见、找见了这生命,拿去流转。所谓的不迷失也是这个生命,带着它去周游,去找可以长久稳稳安放的地方。
修体炼心融灵就是把生命栽种,不停地开花结果,来充盈生命。
继而进入生命本身。
路人甲和路人乙喜欢玩将军宝,一段时间内是吆喝出声音的,将军——宝!同时从背后把宝物拿出来,也就是剪刀包袱锤,输赢彰显。一段时间后,是写在纸上,有三种选择,包袱剪刀锤,重复了再来,总要出来个结果不可。又一段时间后是心里想,想了什么是什么,开始为了清明还用嘴同时说出,锤包袱剪刀。又一段时间后是问答,自己想好了问对方,你出的什么宝?啊,你是锤子,我是剪刀,你赢了。
你不用证明自己,你出的什么宝就是什么宝,只问对方就可以了。
对方也不用证明自己,你告诉他你出的是什么,他对照自己就知道了答案。
数百年不见了,人们经常叹息的一个词语是人心不古。路人甲想,如果路人乙问自己,自己说是包袱,他心里想的其实是锤子,但他会不会硬说只是剪刀呢?自己绝不会骗他的,但他会不会也这样怀疑自己呢?
于是他们都学会了读心术,对方想的是什么宝一目了然。
谁都没有欺骗过对方,是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
对不起!甲乙二路人为怀疑对方都自杀在了对方面前,他们回不到纯洁的从前,又不愿意背着悔恨悔恨一辈子,这才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可悲!
张晓宇带着两个瓜皮小帽掌柜模样的人路过这里,及时救活了他们。又在卜一般卜二般偷天换日的手法之下,类似于抽走其实是覆盖了两人的记忆,路人甲乙从此遗忘了什么叫将军宝,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幸亏遇到了我们,要不他们就真的死了,张晓宇说道。
是啊,卜一般眼望着远处迷蒙的山峦说,他们二人其实早已经死去了,现在活着的是灵,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还这么不知珍惜,为一点小事就付出生命的代价。
卜二般请教张晓宇,“可是我知道有灵死了依旧活着的事情,这怎么说?”
张晓宇说:“这有几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假身之死,既然有了灵并且长久的修炼灵,有些变化和神通是应该的。灵就是意念之中的意念,意念可以分开,把一部分自己隐藏起来另一部分驱使某些生灵,俨然就是自己,所谓附体就是这般。假身死了,灵并没有死,这也是灵的用法之一,狡兔还三窟呢。
另一种情况是受大灵的压制和安排。灵界亦如人间,这指的是手段和诡诈,也有等级的高低和能力的大小,一些灵被另一些灵吃得死死的。看起来是被灭了,只是一些障眼法,其实暗度陈仓,留作他用。老灵大灵灵主灵王都不好相与,存在了不知多少千年万年了。
这不得不说说人灵,人灵是一种特殊情况,是灵界绝对被看好的灵。大多数的灵是一开始就是灵,其次是一些动物植物幻化而来,再其次是圣灵脉系的灵,再其次是其他各界自由来出入的灵,如魔界阴界天界冥界和人界的本来之灵,人界来的灵不一定是人灵。
灵相对于人类来说,生命更长力量更大体魄更强健,笼统的来说智慧也更高。但就纯粹的智慧来说,有三种存在,圣灵,人类和一些灵王,人类指的是少数的人类。灵一般不容易死,但死了的话就成灰成土了,再也不会复活。
有一种情况不是杀不死灵而是保持使这些灵受苦的情状,和把人头挂在城墙上一个道理,据说那苦要受到永永远远。”
想了想,又补充道:“在天地人魔冥和圣灵一系中,人都是独特的存在,人身难得,每一个婴儿的诞生那都不知道有多少生灵来抢这个名额。所有的灵都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变成人形,这是一份殊荣。外界很大,人间很小,无数眼睛都在盯着人类。”
说到这里张晓宇叹了口气,声音沉痛下来,“人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珍贵,或者说守着宝物而不自知,对于灵来说人并不值得同情,不管他是谁。它们在意的是人的灵,尤其是那些天然的不知道灵的人的灵,都张牙撩须的想要一口吞下。圣灵一脉提出‘抢救人的灵魂’的口号已经延传很久了,但至今收效不大,换个说法就是人不是不懂得自救,而是不想自救,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人总是要死的,人死后的灵魂依然是抢手货,太多的故事都被阻挡在了外面,进入不了人的认知。
灵死了是真的烟消云散,生命的的法则已经演算到尽头,再没有任何余数来死灰复燃。而人死了还有复活的希望,这是灵界的公论,好在还有一个审判,这让一些邪灵非常兴奋。你复活我们挡不住,但让你的复活成为悲剧,则是长久以来的目标。
你不想好那就罢了,我们会甜言蜜语推波助澜落井下石。
而想好,就像我们曾经感觉到的那样,越是想好越不容易好,左右掣肘怪事连连风摇草动风刀霜剑严相逼,恨不得自己递上降书降表说我是真的疯了。
不慕名求利你是不对的,粗茶淡饭衣衫不整也是不行的,没有人情世故是要遭嗤笑的,不声色犬马雪月风花要受白眼的,不说假话和敢说真话你马上就要反动了,你要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家庭么。
不管怎么说都要戴上一个面具,然后就摘不下来。
卜二般曾经入世十年,就藏在某个面具之下。面具的主人正好卸任云游去了,把累赘留给了他,他也正好收集一些记忆和情感来补充契合契约铺的入不敷出,就游戏下去。
可慢慢发现面具是一种可怕的死亡,面具下的面孔正在逐渐干枯一步一步的妖魔化。
不戴面具的要被石头打死,戴了面具的是自己打自己,左右手倒换着打在前胸后背,呯呯呯,羸弱的胸腔发出空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