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的相不仅是指面之相,更是指世之相,你相信有什么样的地狱就由什么样的地狱来惩罚,你相信有什么样的幸福就会追求什么样的幸福,完全无法隐藏自己。不说不做也藏不住,生活的印迹就是那些过往都一一写在你的脸上,也写在你的身体上叫体相。
按灵界来说,你的面容体态能力和武器都依据于你俗世的经历和灵修的进展自动配备和选择,你的翅膀和别的灵不一样你飞翔的姿态也区别于别灵,就和人的参差不齐一般灵也是千差万别琳琅满目。一样的可能只有心志,完全知道自己是谁应该做什么和正在做什么,或者是旧的命令指示,一直有效,只要还没有新的旧的也每天都是新的。有了新的就新的执行,没有疑问没有异议,做的是大事,把天国引到人间或者把人度到天国里来。
自己没有秘密也不配有秘密,秘密没用,一切都是天理昭彰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做的和说的都接近真理,真理没有任何疑问,如果有了秘密那就是偏离了真理了。人不同,人以为只要藏住了别人的眼睛就放心了,放心自己的眼睛,但最后出卖自己的往往是自己,不处在你看得见的眼睛之下但处在你看不见的眼睛之下,那是真正的眼睛,有与你为善的也有别有心肠的。
修行的时候就处在那些看不见的眼睛之下,因为你已经接引了圣灵在你心中,他管教你你亲近他,你只走他允许你走的路,他不责备你你也不责备自己无怨无悔的自由之路。魔鬼虽然多加引诱和惑乱,但收效甚微,因为你已经贴了心了也就是铁了心了,如果群体灵修的话还有提醒和照应,走起路来更轻快,所以鼓励群体的生活。
若自己一个人偏颇就可能大一些,靠得住的是彻心彻腑的敞开,类似于顽梗的那种决绝,永不退缩百折不挠的勇气,知错能改圆转如流的智慧和越来越少的简朴。只需要一个点一个人一个心意,勇猛前行潜行。知道自己藏不住自己什么,掩盖是封死了自己的路,只有打开天窗说亮话才会亮堂,才会有一些因素介入也才会有路。这时候关注的自己就是关注自己的私密,在灵不是私密而在人是。
如果不借助某些眼睛只依靠自己的眼睛,进展得深了抬起头来,人的一些秘密就会显示出来,就如同人剩下不多的东西,一灵一心一体而已,那些连系人牵绊人的都是一些水,水很容易理解,就好像湖水清呀照双影就好像两角菱。主调上有的人沉静有的人干爽有的人柔弱有的人热心有的人白纸有的人是城堡,在他们周围还残存着一些东西,是正在忧扰的牵挂的心态的和突破不了的以及沉痛的一些人和事。如果再仔细看,人和人事和事都有联系,那里有些什么东西那里存在着什么风气,主要的事体和人物就会浮出水面,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也有端倪可寻,当然还有其他一些线索。
而且发现了人的分类,一些人和一些人长得很像,这可以分为十二种,有身体单薄细声细气的,有五大三粗魁梧有力的,有腆肚肥臀哆哆嗦嗦的,有面容圆滑矮而有力的,有风姿卓越仪态很美的,有面相奇古松梅气质的,也有须发草乱言语无忌的,有眉目姣好体态风流的,反正都能够综合在一块。这和十二属相不同,同一属相的人可能归结到不同的种类之中,十二属相自有来历,也算是一种分类,借鉴引用可能彼此存在,或者它们有共同的来历也未可知。
自然不只有一种分类,对人的类的区分完全是为了人的发展。
民族也是一样,民族都有各民族的重任,这些划分得很清楚。但因为有意忘记就忘记了,再也想不起来。而且不容易提醒,不能提醒,否则就真的成了过街老鼠。
熬吧,憋吧,最后还是得走老路。
中间又是血海的代价。
私密是一个谁看和看谁的问题,而且这个私密无法秤量,若一目了然了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等等,等等,濮简先生,我谢谢你的教导,小子受教了,你还是简要介绍一下你的帝国吧。三十八号说。
哈哈,嫌我长篇大论了不是,我刚才说的正是我的帝国的分类依据呀。
在金索关,门洞的里面左右各有壁洞,走哪一条路都可以。
晓宇,晓宇,不要离开我,不要。
夜深人静,张晓宇趴在三十八号的病床上有些睡着了,半睡半醒。睡,这个小美人换了一身很宽松的睡衣,伸个懒腰,想想今天真的没什么事了,坐在床上聚拢了一会儿睡意,刚刚躺下的时候。也是一个叫睡的小伙子,在小美人聚拢睡意的时候正在经过一户人家的窗下,里面传出一个妇女压抑着声音的诉说,你病了的时候我衣不解带殚精竭虑地伺候你,你好了病怎么就这么负心呀。月亮很圆,大而圆而冷,但墙根下的阴影非常浓重,根本没有散开的意思。今天回了一趟家,母亲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父亲的二七也过了,她心里的阴影还没有化开。小美人也劝说不了母亲,父亲是病死的,但母亲非说病好了才死的,其实想想也对也不对,死了病就好了,要死的时候病已经全好了。你难道没有亲见吗,你爸走的时候红光满面生龙活虎,哪里像是有病的样子。小伙子心下说,死难道不是病?是最大的病。他虽然有病,但他的病都不是病了,为他曾经接待过我,我才再来一次,是为你呀,然后小伙子学了一声猫叫就走了。我的猫我的猫,我的猫饿了,妇女不再哭泣去找食物喂猫,从那以后,猫看妇女的眼睛像极了那个死鬼。把灯光调到了最低,外面的世界占一半,自己的睡眠在里面一半,自己还站在半途就听到了三十八号的呢喃声。
这个不用担心,他一定又遇到了什么,遇到了不舍得自己离开的情况。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张晓宇找到了三十八号的手握住,他的手很小比自己的手大不了多少,握着很绵软,就像从斜襟棉袄的斜襟里伸进手去感受着母亲的体温。我们都一样,我们是舍得里面的舍不得,不是舍不得里面的舍得,因为舍得我们才有梦想因为舍不得期望梦终究是梦,梦是现实的一种,而我们的梦比现实还要现实。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你安心安眠吧,你的安眠我来守护。于是张晓宇重新回到中途,外面的三十八号非常平静,自己就朝更里面走,守护有时候很简单就是在一起。
三十八号下山,雪一直在下,自己也一直在家乡附近转悠好像没有离开过家乡,出发和离开只是一个心结。外面的世界最容易容身但自己是家乡的人,家乡建造了自己的根骨,外面不过是印证和解说,琴声响在琴弦上但从根柱上开始,有琴才有琴声,自己弹不了琴,欣赏琴声更敬慕弹琴的人,天籁要成为心籁才是天籁,绕梁绕灵要住下才是开始,是安然。
离开家乡,家乡就是一辈子的事,感受到家乡,太辽远了,愈加明朗和愈加远去都是情义,不要新的,最好是旧下去了或者比想象更旧下去了。笛声也幽幽的响起来,越过水面给人以什么寄托,其实没有,但总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那里了。时间渗透进方方面面依然纵横延长,它不会断绝,外衣旧了还是外衣,它有包住的时候还有包不住的时候,包住了有嬗变包不住的时候才有悠长。什么是值得他包住的呢,就是要能包住他的。驾着七彩祥云之中的琴笛之声而来,要让他们安然居住。
一个思绪飞起来,是她,同来为何不同往呢?
张晓宇,晓宇,你在哪里?喊张晓宇时好像一件事物对着另一件事物,彼此相忘,你在你那里我在我这里,独立有时候就是冷和漠。叫晓宇时不同了,声音低了一些,对着自己喊的,这时候你在我心里,我从心里喊你,或者我也在你心里吧,我仰着头喊你的名字,你听到了吗?也或者我们都在一个人的心里,就像梦一样,我们有梦我们有情,我们是梦的旅行者,但也是梦空间的一部分,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你,但这是更深的距离,你在哪里?
你这么不舍得我啊?
声音在身后,转过身,张晓宇一脸坏笑也有些忸怩地站在面前,好像很开心。三十八号说,你吃饱了吗,我的意思是同来为何不同往呢?你饱了我就饱了,张晓宇说,同来自然要同往啊,你说吧,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说着还捋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雪越加的下得大了,白雪红面,把张晓宇映衬得很好看。
下了山坡没走多久就到了金索关,关口内是一左一右的两个甬道,正门紧紧闭着。推了推看了看,没有门轴没有闩,好像两扇宽厚的大门是直接坚定地下面长在土里,上面垒在了墙里面。雪一直下个不停,但没有下在这里,距离关口几十米的样子停在了那处,远处近处的山谷之上的山岭丘壑在雪中蒙着白头还不断地接受着雪花热情的拥抱,张晓宇跑了出去。
以为她是贪玩,但张晓宇跑跑停停玩了一会儿回来后说,雪下得奇怪,我往前跑下雪和不下雪的那个分界也往前跑,我停下那个分界线也停住不动,我回来那个线也回来了,还怕三十八号不明白似的指着她刚才跑到的地方看。三十八号说,不知道这是怎么说的,雪有雪的意思,如果它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被规范的意思看来是围绕我们的意思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也许有意思有意思。
下个雪还有什么意思啊,张晓宇不愿意考虑得太复杂。
就是,三十八号挠挠头皮说,就是也许我们俩要走两条道路。什么两条道路,你要说什么,张晓宇在三十八号面前没法简单起来。看到三十八号正一左一右又一右一左地看着两个甬道,张晓宇明白过来有些气愤地说,你刚才不还说同来为何不同往吗,这么快就变卦了。三十八号解释,这里没有下雪,你看远一些的地方正在下雪。咱是两个人正好两条甬道,不如都走一走,在一起的话走了这边走不了那边,始终是个空白,不如都走走好了,也许转个弯就能相遇。张晓宇马上说,也许十年八年甚至永生呢。张晓宇说了这话,好像就真的十年八年不相见的意思,自己都把自己吓唬住了,赶紧的住口不说了。
没有十年八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三十八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