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是漏洞,或者漏洞就在我们心里,天空要一天一天的来填满。
晨霞看不够,它要每天一个开始,它也许每天都漏掉但它生生不息,它要证明什么(谁在证明?为谁证明?),早就准备好了,按着日子来,每天不重样。也许它的意义就是无意义,为什么无意义,我们真的了解无、了解意义吗?也许某天天空有了一些清晰的字体,不是巧合而是成段的,或者是句子,不管昭示了什么,会不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也许那些云蒸霞蔚都是被擦掉的,我们不认识天空,天空也只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只是这样。也许是那样,看不见就没有区别,看不见流着血的手写也看不见得意猖狂的擦拭,有什么一样呢,外面的看不见里面的也看不见,我们娇宠了我们的眼睛。
眼睛后来也变了化,不是我们心眼灵眼的那样,而是肉眼看见了,看见天空的深处时间的深处,我们就变好了吗,我们就关闭了漏洞了吗,有了翅膀武器有了神通,要去战斗了,就真的马革裹尸慷慨捐躯了么。狭路相逢寡不敌众之时,真的不会抱头鼠窜屈膝变节么。
我相信我们的战士,一朝是战士永生是战士,他们的情结和时间无关。
相信是这样的:我们相信经过我们的克制,经过我们的替代(以一念代万念),我们会堵上自己的漏洞、黑洞。我们就会上升,就会听到召唤,藏在我们陌生地方的记忆之主。
记忆之主在脑海里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在真实的历史上也出现过。
他给了你一件血衣,靠着血衣也就是遮丑布(你不知道你长期以来的赤身露体),你可以到他那里去。问题是,有的人把这件血色的隐身衣弄丢了,或者故意弄丢的,就像免费送车,车塞满了大街小巷。
无法到他的面前。
另一个问题是,即便有了这件血祭的血衣,到他面前也不容易,一方面要为自己的习惯和猛不丁就想复出的黑漏之洞作战,另一方面要和存在的魔者战斗,他们爱堵路,不想叫你到美好的地方去。
战斗不可避免。
战斗来了,战斗结果也出来了,是四个场景。
第一幕:战斗结束了,是个小型规模的遭遇战,魔王第七把刀、剑章、梦茵三人是贵雷妆天使长属下的一份子和众多的兵士大约有半营集结在未成城腹地靠近东边的慈溪某地,远处就是一座平顶的山,平静的山顶像个祭台,那里也安排了放哨的眼睛。贵雷妆和一干祭祀执行着净化的任务,处在中心圈子上,所有兵士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些祭祀及时完成任务。
是一种装备型的打扫战场,秽物满地,魔军和因战斗而丧命的天使军尸体比比皆是。这不能耽搁太久尤其不能连城片,如果超过了一定的区域就会根深蒂固,再清扫不易而且日后影响土地的收成,也许还会发生其他奇奇怪怪的事情。先走第一步,在各处间断地净化出一个区域,如同围棋棋子这里一撮那边一线,不使连接起来就是,也只是权宜之计,兵力太紧张了,日后还需彻底清理和祝福。
可是在战斗中,魔七竟然叛逃了,他的理由是那么多的战士和祭祀都亡丧了,只剩下他和贵雷妆,负隅顽抗已经无济于事。贵雷妆也不过来搭把手还在实行他的净化,自己身上多处受伤,胳膊都酸了,杀得太多一直在呕吐,而一大波魔军正在包抄过来,这一波后面还有一波,不,西侧也有魔军出现,这任务怎么完成?不是战至最后一个,虽死犹生屹立不倒,而是逃跑,没跑几步就被包了饺子,贵雷妆亲眼看着他类似屈膝折节的逃离行为,不由得虎目含泪悲痛万分,他伤心极了,他一直错看了他。
叛逃,不是逃往敌对阵营,而是背叛了自己的军营,也叫叛离。
汝可知罪?
知罪。魔七摇头叹息。
不要为自己辩解,你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神圣的职业,你不是一直为自己是战士而骄傲而自满吗,你真的是一个战士?我很怀疑。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审判官眼睛冰冷,他不得不在一本叫“生命册”的簿子上在魔王第七把刀(备注:有时也叫魔王第七护法,二人是一人。)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大大的血红的×。根本没看魔七的反应,往他的左侧一指,去吧,那边是你的路。
走着走着就到了了局之处,下边是无底的深渊,魔军择人而噬,有变着花样的酷刑,魔七还能说什么呢,他闭住眼睛跳到了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受那永火的严惩。
第二幕:第二幕也许在另一个时空,否则就无法解释同时发生。
净化任务是一项艰巨的任务,非祭祀不可也非保护不可,虽然有成群的飞禽来帮忙提早完成了尸体的清扫、焚烧任务,它们会叨叨叨的吃尽尸体,还会在土地上不断清理牙齿和长喙短喙的时候在地上划出纵横的线条,但工作量依然无比的巨大。
群鸟弊空,黑色的天空又黑色了不少,山顶上的哨音早就响起来了,马上被同样遮蔽天空的飞魔收拾干净。大地处在阴影之下,且战且退,反正核心的祭祀们只是实施净化哪里都一样,他们这半个营就处在了惊涛骇浪之中,魔军源源不断的有新的增长。现在相信了,魔域一早就俘虏了人,住在了不少人的心里,气候一变,阵营对垒,少数在敌对着多数,这是一种悲哀,不可言喻不用多说的心凉的悲哀。
其实人们一生的时间里有两个面对,无底深坑的死亡和非此即彼的阵营。
无法不选择战营,就好像曾经想到过的怎么个死法。真的摇着手、倒退着步拒绝选择也是一种选择,选择了敌方阵营。如果不选择好的,就一定是选择坏的,魔者的影响就是巴不得你不选择,这样你就是他们的人了。
没有第三方,从来没有,非要强说有的,那说者就是魔鬼的代言人,来蛊惑人心的。
必须旗帜鲜明。
因为顶点只有一个点,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点。
魔七和剑章梦茵一直游弋在外围,三人的“根基战阵”所向披靡,但也杀不胜杀,魔军也血红了眼睛强悍而狰狞。得说腐朽和神圣一样也是了不起的东西,既然那么多的人伙同魔军一起选择了奢靡和甜蜜的梦境,自己就要做一柄剑刺破他们的清秋大梦。
依然是丝带,丝带里也有梦不针,梦法和梦醒的孤注一掷结合起来,梦茵充满了光辉。剑章还是华剑为章,划剑为域为狱,他的婆娑步他的太极之虚实发挥到了极致,挡我者死避之者也是死,我在我就是中间的阴阳,一阴一阳谓之道,道在那里邪祟就横尸在哪里。魔七也几次变易武器,最后手执使得顺手的修罗刀,大修罗刀很小,小修罗刀很大,斩杀时空也引割自我,绞碎面前的所有存在。
那是一场残酷和超出范围的战役,圈子东奔西突还是在渐渐缩小,魔军有增无减已经突破了防线。祭祀们手无寸铁纷纷倒下,兵士们浴血奋战有进无退奋勇喋血,为信念而牺牲是幸福的,不求记住只求为天为理为自己不辱没了一个战士的圣明。
只剩下四人,犹自苦斗。
后来,魔七三个人也是精疲力尽或者叫弹尽粮绝也可以说是生死一线,魔七说,老雷对不住了,我们已经难以应付,但他们也讨不了什么好,我们会用根基之阵引发自爆,你也含笑九泉吧。
魔七,贵雷妆豪勇地说,做你们要做的,和你们在一起战斗我幸何如之啊,不要管我。
最后,根本没有时间互看一眼,像电影电视微电那样同时点了点头,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坚毅表情,魔七就引爆了自爆的最后一根弦。明光冲天而起,带着不可一世的骄傲,这时候可以有点骄傲,他们四人一起回到了永恒里,而大批的魔军葬身在光明之中,志在必得的一场战役以惨胜告终,回去了也是死,这一波的魔军还剩下数名,面面相觑最后引刀自戮结束了这一场战役。
外围正在赶来的魔军,摇摇头掉头而返。
第三幕:不要自责,还是那个大胡子的审判官,你们已经完成了任务,舍身忘战,弃身锋刃端,生命安可怀,你们自己给了你们应有的奖赏,你看那里。
光圈消失,此地又成了一片和平之地。
另一组魔七三人护卫着贵雷妆和一干祭祀们进入了这一片土地,高高的平顶之山肃穆静立,焦土继续冒着黑烟,顺着祭祀的轨迹不断移动。那地方出现了一片片和一线线的白的界限,战士们横刀相向如临大敌,祭祀们施以净化技能的同时还间歇用上了祝福,战争是可恨的,但可恨的不仅仅是战争。死亡是一种体验,但竟然没死更是一种欣喜,十万旌旗斩阎罗,死和不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勇士们,下去休息吧,更多的战斗在等着你们。
魔七和剑章梦茵离去,大胡子审判官又拿出来他的生命册,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在他们的名字后面画一个对号,但骎骎然又放下了手中的朱红大笔。
第四幕:卜二般欺上来,手拿把掐,就会把魔七俘虏掉,自己实在意外的话卜一般还在周围盯着呢,投靠大王山客栈以来他们一直是风头浪尖上的人物,绳捆锁拿从没有失误过这次也不会例外。
知道铺垫手法的人都知道,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越会发生,一定要发生。没等卜二般挨近,呆呆的魔七突然消失了,已经用了全力,卜二般往另一个方向冲了出去,扑了空。
怎么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卜二般脸色煞白,转头往卜一般的方向看去,卜一般竟然也消失了,他发现了什么?他去了哪里?
围圈的众人不久就消散了,但带回去的消息让客栈沸腾了不少时日,尤其对那些一直坚持要走一直受到监视的异己分子来说就更是喜讯。有希望了有盼头了,总算有个人不想住在客栈而终于没有被押来的了,他去了哪里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不在这里,这就足够了。
张晓宇也遇到了麻烦,猫女的张晓宇借空间给三十八号用,她也一路相随,本来想尾随的,后来打消了想法,同来为何不同归,她想起了这句话,这句话就是神谕。他为我做的就是我为他做的,不是报恩而是哪怕陌生的在一起的欣慰。
九层空间非常神奇,为了减少和那些神秘奇怪的物种相遇,她引领的道路非常偏僻,却不料想出现了一座邪恶的客栈。他不为所惑竟然就要被霸王硬上弓了,就拽了三十八号一把,让他进入了九层空间。虽然邪恶,虽然被几个魔头霸占和控制操纵着客栈,但他们不会弄懂空间之法的,猫可以,自己正是猫,这是安全可靠的。
却料想不到,拽进了三十八号,还有一个偏头的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掌柜模样打扮的人也进入了空间。掌柜似乎有劈开空间之能,入了空间,就从后面往三十八号抓去。
再拽再扯,换一个空间,山羊胡子掌柜竟能尾大不掉,这急坏了张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