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又一个明年,日子用春秋计算,一天天首尾相连做着噩梦,没有顺心如意的时候。
大片的庄稼按着最丰收的景象生长,村庄不停地三百六十度,声音都藏在事物之中,在爱的借口下制造魔鬼和总是走着魔鬼挑选出来的路。
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对于孩子的教育就是磨砺好自己的牙齿,宠到没有生活能力,仇恨繁华地打着根基,你需要被包容而不用去包容,你要非常的无耻,高尚天生就要让路。最后说,你看看,世界对我们避而不见或者没有一点同情心,我们走的路是确然的,越应验越应验,走到人眼以下,不管能力大小,迟早出来报复。
除了最理解的自己,和造成理解的深以为然的比对,我们无法解除痛苦。蜻蜓停在芦苇子上,小螟虫们高头大马无所顾忌,早晚的日轮月轮都是伤疤在更替,生活的今日总像悬崖边上的房子,一个跟头就会翻跌下去没有明天。
山下的那些人们注定了被奴役,我们的欢乐不停地建在情感的高台上,也许穷竭,那就拆毁,都有理由。有花园存在,一定要远离,连那些经过了人们吹过来的风都狂妄地血腥,要不没有建筑,在草叶上花叶上岩石上居住,云雾和影子是花花绿绿的衣裳,歌舞欢宴是声音之外的声音,聚会只因为空无一人。这才是聚会,能聚起来的会都有罪恶的成分,世界就是欢乐场。没有半点对都是理由,原因是一个庞大得像答案的东西。
很近不远的时候,人要有几种面貌,款款的话是一种,深入到各种关系之中,有的三折有的七折。做将军的时候,为战事工作不是为人工作,就一直滞留在后面,别人会说,他有你没有;别人会言,他升你不升。工作很好啊,我们是人你是事,进衔晋资的时候你要转业,告老还乡吧。都是人,要说人,人是生活的花瓶。哪里有什么事情,事情都是具体的人,人打击人的时候不用人是用事,人吃人的时候不是人在吃是事情使然,你怪事去吧不要怪人。
很近的花园没有空间都在空间之里面,走不完的走廊穿不完的庭道,房屋是岸边眼睛是河流。停一只小船窗下,敲敲木窗,里边伸出手来接进去木桶,果蔬也送进去,里面捎回来了木桶和银钱,水纹稳稳的荡漾,一次荡漾就是一次心颤。
化为风景。
提前预习好了的,这边托起木桶,木桶的古色和水河的波光正好形成了一幅图画。伸出手来,不远的拱桥边上闲话正落了一枚两枚。沉暗的洞穴中长裾拖地,两只石兽笨头笨脑地从裙裾的褶皱中露出头来,女王手搭手,一只手把另一只手推出去。推出去就到了窗子外面,接过木桶也接过果蔬,再把银钱送出去。这边的不是摇头晃脑欢蹦乱跳而是吸,静静地一吸,清水和实物就水一样进入了肚腹,肚腹还是石头色。
波光里的倒影黑白色,一幅一幅画,不是渐变不是模糊了再清晰,而是一张一张掀过,一张一张一点也不突然,本来就是那样,怎么想就怎么是。在你想的前一刻就照着想的样子来走过场,一种是表面的样子,共同的基础;一种是最深的生活的样子,不是生活本身是我,你对我这个样子我才对你那个样子,否则你不在我的生活里,那些一腔正义和磊落光明对你无益对我也无益。
机会是利益,这就到了最底层,支撑我的和支撑你的也许不是一回儿事,这就谁也不要怨恨,都按照各自生活的道理来诉说生活,不满意都是敌对,归纳起来就是两个阵营。这时候水河就全变成了粥,粥是粥的味道,人是人的味道。拿来被品尝,人是粥的味道,粥是人的味道。
你现在突然不吱声了,我用不着问为什么。
天天厌恶天天怨恨天天不耐烦,轻言细语不下来,从来不到对方的通道中往这里看看,早晚要引来祸患。祸患是长久情绪的积累。这和喝粥有相通之处。
是喝着粥,你也喝、喝多些暖暖身子暖暖心情,对粥不满意只是一些糊糊不治渴不治饿就失去了兴趣,爱是想拥有更是想成为,粥就稀薄起来,在粥的空间一粒和一粒之间,我黏连在其中。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过程都分散开不见我的面,我还是认了出来,因为我也逃避,逃避是一种心情,心情逃不了,就过去未来和是是非非,都拽到一块儿,是最美好的东西——粥的香味,有香味就够了。不要打扰别人的生活,悲惨和辉煌都是生活,但生活波及到了自己,拉自己下来,就下来了,粥还是粥,有粥喝就是美丽的日子。这是一种粥,粥自己叉开脚各自背影两个方向,一种被打扮得现实,现实的脚步敲锣打鼓说着最严肃的话题,无暇思索,就是这样的。只要成排成排看出去,只有差别,就在差别中垂头丧气。一个方向是转到现实背后,无边的野地,野狗嘴上还有肉沫和血迹,没有晴朗,但对于粥更加渴望,香到心底。竹枝似的一个节一个节,各种爬,每一个枝节都是一层粥棚,不能抵挡差别。养心就是养身还要到最下面来,粗粝的粥最有营养,最杂乱的情感的香气回味悠长。
安顿下来吧,在事体和心情中喝着粥。前面是粥这时候是人,最纯粹的粥供养给最纯粹的人,粥都是一样的,人不同;人都是一样的话那就是粥不同。在不同的地方遇上不同的人和粥,在不同的粥中还是一样的人。随遇而安,不再牵挂,最彻底的清爽和最抛家舍业的干净。一者,最纯粹的粥就是追求;一者,最纯粹的人也曾经出现。在每一点上每一个层面上,这都是班底,没有其他,若粥永远是粥,人也就永远是人。
阳光下竹竿子挑衣裳,沙河边浣纱,或者住校的孩子不喜欢住校,眉关总是锁着,我们给他们所谓的力量。我们不爱他们爱我们自己,他们就一定要爱他们自己不爱我们,自己没有正确,正确都泡汤了,指引的路不是路,是毁灭,毁灭是最稳妥的爱。
或披肝沥胆地说,失去是最踏实的拥有。真的么?
没有事情很重要,找事情做事情是隐藏在事情之中,我不能天天看着你。我知道,你不想知道,没有当然,路是你一个人在走,路上曾经有我,爱自己就是爱自己的灵魂。终于失去终于典当,一点也不悲壮。我很失败。
很多失败的人都是拱桥,拱桥都是后背拱起来的。
我站起来你也要站起来,我是你无尽的黑暗,这黑暗本意要给你光明,你糊住了双眼到处寻找手。施以援手的都不再真诚,谁也不欠、谁也不必相欠,你瞧不起那些自身满足的人,看不惯或者打击,灵魂引导你沉沦,沉沦且谩骂。
粥一点也不可怜,饥饿从来不容许失误,饥肠辘辘的辘辘的行走一直不远,根本没有要失去的可是不愿意就那么走,没有一种绝对的存在,我才是绝对的。我的绝对在于我勇于拥有自己,就是身体为真,心是假,灵更是空虚,少来骗我。
真的没有一种可能叫你看见,看见了才觉得空幻,上一刻你举起竹竿挑衣服,下一刻我知道衣服会掉在那一蓬华树上,真的掉下去了。你不知道。
只有你来过,只有你数过我的钱,十两银钱成了九两。
硬是不见了,我承认是我拿了,我回家取了钱就还给你。
不是你拿的,你为什么还要承认?
我不承认就没有人承认,良心发现最后拿的人也承认了,这都是小说和传奇,所以是我拿了。
你怀疑我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拿了。
我是把这件事情结束,不再怀疑下去,都要安心,是不是我不重要。
不是我,就是我。
是我,我曾经真的想过要拿,不是这一两而是万万两,黄金。
人的事情结束,银钱的事情才会结束,它自己知道、自己也有归处,十年百年都是秘密,只要不是秘密,当做不是秘密,别管我的承不承认。
女子低头喝粥,什么态也没有表,这个时候她看不透他,温暖的粥。
同样,我为你抵挡了黑暗,你只会认为那是你自己的光明。真的想承认那是你的光明,但从此你不再能够在黑暗中行走,黑暗中才有光明。指斥你的不是,又怕你再也无视光明。在长空留下印迹还容易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显露一点点就四境哗然,那些飞碟各种形状而来,或者某些事情不可思议地发生,先想科学再想天意,唯独想不到自己又最后想不起他。
眼睛是很小范围内的显现,为了安宁而不是互相倾轧。心眼是可以扩展到事情本身,但不是本源。巨大的烟囱两头冒着烟,黑咕隆咚过去了,广场上冒着泉水,却没有人停下来。有些魂儿不停地塞给你东西,笑笑着不让说,分明拿走你的命。你的魂儿在和一些灵物交战,夜不成寐,心慌心虚,有的只是看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山高水长咱们就此别过,你去你的僻境我回我的时间塔,你不想要说的,可话从嘴边就滚了出来,我嫂子遭遇了车祸,借钱一用;是先想好这么说的吗,有一种东西就离开远去了。
嫂子好好的,听到了这种谎话认为是诅咒,不依不饶的。
邪恶总有邪恶的理由,理由多了拥挤如云,听着评弹的没心没肺。
你曾经打过工在那里的,可那些物体出现你一点也不认得了。黑暗多了光明就少,光明受伤邪恶就为虎作伥,就和自己和自己交战一样,非要最后势不两立鱼死网破不可。
就算那不是你,也是为了你。
那边车好像修好了。
男子也望了一眼,是修好了,走吧。
这是粥。这不仅仅是粥;这不是粥。这不仅仅不是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