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有疑问。
我有什么疑问?
一种生活是安于疑问,不问疑问,你给我什么我就拥有什么,什么都不是我的,我只是它们的陪伴。生活落下来的灰尘总有道理,好的差的都接受,我不是平白无故,坏的好的都是我的荣耀我的价值。遇事不烦遇人谐和,它们他们就是要遇上我的,我只有一份平安平静给他们它们,或者纯良,风吹送到哪里哪里就是家。绿树上的蝉,生的时候生、死的时候死、鸣的时候就鸣。
你说太静了,的确不错,外观上是这样朴素和无扰。外观是内在传出来的,有人告诉他或者他自己意识到或者告诉和意识结合起来知道了一种生活就是优游在时光里,他知道他是目的的一部分他知道他可以经常和目的说说话,有更美好的未来等着他。
还是太静?那就是另一种生活了,不安于疑问。也不是先做好一件衣服去抵御风霜,而是在疑问中随时补掇,能够不改志向疑问下去。天地怎么回事啊人是怎么回事啊,这样的组成这样的生活为了什么呀,生死是什么,何处来何处去还要走多久?语言是片面的或者说一种语言已经不够,有书读有生活活有思索就足够了,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敢问路在何方。
有些书是半路才有的也只走了一半的路,费劲取回来的,有些书有的比较早但隔靴搔痒,心似白云意似流水,有些书正诚修齐治平只注重了关系忽略了仁恕,有些书运通富裕有些书探索幽冥和巫法,有些书治军韬略谋略有些书治国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直指人心的书也有和哲学搭伴却蜷曲着不能扬眉吐气,生死之书更少得可怜,关于灵的书本凤毛麟角但还是有的,一本就足够了,却无法解读,而且被很多锁链密封着,被上升到了某些高度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身份和阶层很重要,所以高手在民间,观日观月观人心在生死的线上横冲直闯,哪怕荷戟独彷徨。或者叫灵魂体或者叫身心灵,总算找到了钥匙,而且身心灵又可以再分,不是为了分而是说明而是也叫别人明白。
灵书就是契约书,最早的契约和最目的的意义,这样远古和未来才能够贯通下来,生活生存和一切变化取舍才有了依据,不再孤独和寂寞。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不一样的这样是不一样的那样,很多人在挖着各自的坑,土堆不少,路还是不明晰,好在没有停止挖掘,你也是一样的。
我?
是的,你也是其中一份子,要不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你知道这里是那里吗?
这里是哪里?
你稍后就知道了,其实路已经有了,光明也有了,真理也在那里,但我们目不识丁,很大的功夫就下在了补习上。补习却容易走偏路,望文生义和旁顾左右,还需要时时刻刻的矫正过来。修身的东西很多,这几乎成为了一个共识,强身健体适应秩序和洁身自好。没有单独的身,和疾病生活社会群体联系在一起,娱乐也在其中,不是不足而是太过,濒临死亡和醉生梦死,规范起来困难的时候就提到了心。也没有纯粹的心,有上路有下路,我们说的主要是心放在什么地方。
各有所长,什么是心已经一千张嘴了,如何找到心也百口莫辩,安放更是显得恍惚和玄乎。其实心就是志,是意识,是追求,是把现实握成一张纸,在天空书写,奔放到源头起处或者未来就要结束的时候,那时候没有文字只有心情。
仿佛有一颗大心,我们要把心放到这颗心里面去,世界外的世界,也离不开世界的世界。为什么要放到大心里面呢,因为我们自身的局限,因为一种不平衡,不平衡造就的情况之一是作为生灵之一的人存在着不平衡,得要平了衡了才能安放。
要伏法,本是囚徒,在看不见的监狱之中苦蹉苦跎,不见天日。还有什么要心高气傲的呢?堕落、沉沦、深陷难以自拔、放荡、飘籓坠溷、不学好、不成器、颓废、飘摇、灰色、下贱、幽怨、诡诈,看看这些词的形容就知道是朝下的,心往下来喜欢往下跳,抛弃那美好圣洁的所在,越来越远,身心灵合一的境界打破了,不得不顾此失彼前狼后虎。
说难处和难关经常说的话是好难,是啊,好才难,不想好就不难。
下来之外还有紧缩,我们的心越收越紧,快要成为铁板一块了,哪里还有眼睛和思考呢。还有一个连带责任,把自己心里的罪恶带给周围或者周围给我们本不该有的苦痛,可以忍痛忍苦,但附加越来越多的时候生命再也清爽不起来。
你想起你是谁来了吗?
我是谁?
你随着一个人去了远方,这个远方是不怎么远其实也不怎么近的地方,被忽略的地方,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和探索一些事情的。贵雷妆看看那边发生的故事,那边的三天就要结束了,正有很多事情已经发生和即将要发生,而这边剑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所幸时间还来得及,他们的时间很玄妙,当然所有的时间都很玄妙。
时间没有意义的时候空间一定有意义,空间没有意义的时候时间就突然很有意义,就算都没有意义时空支撑起来的感知到时空的存在也有意义。平衡的时候,时空都有意义只是一方被忽略了,工作时忘了时间,赶车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时间上,很放松地闭目小憩,心在去感觉时空,自己这个时空虚化了。
不平衡的时候,如果空间占主导地位时间就会很慢,在那里用的时间比平衡的时间要多出来很多,如果空间被时间压倒,时间很快,这个时间比起平衡时间来少。在时间很大的时候或者很小的时候,空间从属之时,空间相应的比起平衡时空的空间大了小了或者紧了松了,在不平衡的时候是次要地位的时空发生变化,也就是说次要的影响着主要的,但也应该说是主要的掌控着着次要的,相对于平衡时空来说。较小的一方总要适应较大的一方,力图去适应,适应的过程就是弥补的过程,平衡不存在这种情况,已经互相包容。
说起来平衡的时候应该长久,但不完全这样,平衡反而代表着危险,不平衡才是一种稳固的形态。不平衡不适合气血之属居住,唯有心意能够穿越。而平衡必须是绝对的完全美丽的,才是要去的地方,吸引我们的就是这个地方。
平衡像骨架也是一些野草,只要被心意附着马上就是新奇的世界。
不是固定不变,建造好了存放在那个地方,它的美丽需要我们也建造也动手,我们的最美如何它就美丽如何,我们有多么和谐的高度它就是那高度之上的谐和。
你和这个人为了人类的暂时存在,就是不要人间变成其他的什么场所,你们走进了迷境,现在你们还在那里。
剑章的心中透进来一大束明亮,明亮又走进深邃,接山,迷宫,他霎时间一一什么都想起来了,也曾路途上把自己刺得流血,也曾在魔原(另一个草原)战斗,直到等着第三天来临,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知道了自己是谁,可怎么来到了这里呢?
“你来是你想知道他,在你一直做的事情里面你服从他,但你对他有疑惑。你一直知道他是正确的,可你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能选择正确,你想要一个证明来消除疑惑,从此不再考虑为什么而是更直接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忆了回忆,剑章说,是的是这样。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们的情况?
贵雷妆说,我一直知道你知道他,你们做什么我都知道甚至想什么我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打个比方说就是我是一个故事,你们是我故事里的故事或者说我是你的脸你只不过是我的鼻子。你还有一点点时间,我把你送到一个地方去,从那里你就可以回去了,大战在即的那个山丛。
别绕道了,我想直接回去。
既然来了,不差这一点时间,时间只是线索,等时间是故事的时候你就会了解我的话,我不会耽误你们的事,我其实也是在帮你们。
那就听你的吧。
那就听你的吧。
前一句还对着那个神秘的似乎是统领队长的一个人物这么说,他让人可信,可以放心把自己交给他的那一类人,后一句却是对一个女人这么说。也好像本来就是一句话,把话说完,两个人都听到了,没有听半句,是完整的一句话。这个统领的身后还存在一个空间,忽然遮蔽空间的帐子拉开了,空间贴近上来,把自己包围在最合适的位置上,很方便说话也适合说话恰好正是这一句的一个场合,统领的世界马上进入了帐子里,根本没用到时间都是空间自然的涌动。一片长条的叶子被风吹落下来悠悠飘到湖面上,风吹落叶子的同时也吹动了湖水,湖水的涟漪正一圈圈往外粼粼散开。涟漪就是一个小波浪,波浪有个往外的斜坡,叶子落下来正好躺在斜坡上,像滑草那般惬意,被波浪一直推着走。亭子上的人就看着这个涟漪这片叶子,朝阳正好云霞正适岸边景致如仙如画,自己也飘飘无我。可是她在想着她心里的人,他走了很久了,她和他只有思念的连系,必有这种连系,她觉得到。
贵雷妆对剑章说,这是一个难关,他可能真的死掉也可能还活得下去,你的意思呢,要他生还是要他死?
你这个问法很大,剑章说,我承受不了,但没有选择,我的选择是生,一定要他活下来。
理由呢?
没有理由,你的问就是理由,我相信你。
相信我也就是相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