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活?你知道生活的详解吗?
就是不止一次,这一次被命名为的生活其实不是真的生活,是对过去的一次重复,是早已经活了一次的生,或者正处在路口上,回望或者记忆记忆的时刻,等于审判的口服口服,你自己选择了最正确的那一条路,永灭或者永生。
永远有第二次机会,对于这个误解会令人含恨终生。
这个机会不是辩解或者修补斧正的机会,是沿路返回又姗姗而来的一次默默无言,都在路上,是又一次踏在路上,慢慢的就会遗忘。这一次是认真的人生。
另一个自己惨不忍睹欲哭无泪,但走着走着下雨了走着走着遗忘了,忘了另一个自己,这是一次别无二致的旅行,你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幸福,所有的遭际和选择都是别开生面的第一次,摇摇欲试初生牛犊走在大道上。
生命和生命最大的不同,是有的活在第一次生命上,有的活在第二次。
当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没有人知道这是形容的婚房我娶了你,原先用挑纱棒后来用手撩起你的蒙头红布,再后来我跌跌撞撞进入新房你已经没有盖头了,眼睛是故意的含羞,你平静如水。灯要红的,红纱灯红蜡烛红双喜红的敷粉的脸庞,金子要放在婚床脚头,也一再变迭,金子玉器铜铁和银子,更简单的时候是一把米一捧枣花生莲子什么的。喝醉了也要喝酒,因为教养重复了很多年这时候不会忘记,合卺酒是这时候喝的,两个手臂的圈环在了一起,下眉头或者上心头,酒是绿的,绿玉墨玉翡翠的杯子酒怎能不绿,那时候绿是一个高贵高尚的颜色,绿是一种浓,浓就至少要三杯。
杯子是女方陪送的,有的意思意思是小小的浅盅有的心情别致非要大盏巨爵,她不是要灌你就是要看你看你喝酒的样子,有方形的有柱子形的有把手在酒杯下面一个圈、上面是菱形的有私密的金莲形状的,和她的脚一个尺度。
没有歌舞也不适合这二人的浓情蜜意,酒是最好的媒人,连窗纸都醉了,沉在慢慢摇起的歌谣里。
夫君,你看到了猫,
那是猫让你看见它。
鞋子不再有尘沙,
我是你的土壤。
夫君,天涯是行走,
我做了你的鞋子。
歇歇就歇歇吧,
我缝补,我把自己和你连缀在一起。
夫君,坛子是你我是酒,
入喉是约记,
我们慢慢变老,在天地老了之后,
我念着你,是你的永久。
魔七无端又想到了张晓宇,她此刻不在这里。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他而退去的,他不会沉浸在九牛一毛里。凿开了光也是放空了自己,信度对自己来说也是双方的,一是我早已经容纳了你,你是我意识的一部分,我不会怀疑你就是不怀疑自己,你要成为我的一个点,成了我的全部。一是我要达到你那里,我成了你的一部分,那时候的信是信的自己更是你,这种双料的信就是一种紧密的关系。
在不关乎信度的时候信度依然存在,或者我们对自己不放心总想找一些佐证,或者对对方不放心总想有更多的熟悉和查知,一直在前进也一直在疑虑重重疑窦丛生或者疑云顿起,疑心陡起的时刻经常存在,总是去符合信的本身。这是一个过程或者是过程中的某些过程,过程中的某些段落,信是完成和对完成的说明也在完成中加强着完成和信度,有时候是过程,洒扫庭院、看呆了天空、正在行路、正在说话或者正在工作的时候,信度进展中的某些情绪就会看你几眼也可能指指点点,这些小念头顽皮一番又轰然而散,你还是在你自己那里,闲庭依然有凤来仪乌青乌青的天空不是传说,就算它是一个故事故事已经解禁,说的都是一些小道理。
把一瓶酱油拿过来,路过了一个村庄就是一个村庄,我和你说话你在听,听的不是言辞而是我的情绪,我表达的意思就是我的情绪。
很多时候我必须要和你说话传达某种意思,可你总是听不明白,这样交流无果多次之后,语言没有用,我的态势语言和情感占了上风,我感染了你抑是你感染了我,要说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时我和你在一起在讲话。信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人,人做事情是要赋予事情以情感,人做不如心做,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人、人是最后的目的,路境上若实在没有人还有一个你,除了你之外还有成就事情的人,关注着你心灵的人。
信度也可以在过程中,检测信度的却大抵是结果。结果有两种结果,物的和意识的,科技的生产的和意义的情感的,没有多少人只见其一不见其二只是自觉不自觉地夸大了一方。
信度是物的意义上的付出和收获,也是情感之上的回馈和分离。
说到自动化也是两种,完全精密控制不靠人工的和弯腰捡起来一块金元宝的,弯腰,捡,准确地抓住了金元宝,这也是同样的自动化。
这都是毛毛,牛身上的九毛,大起来就是上天、小下去就是一灵,做牛身上的功夫。没有牛,这是最可靠的说起的可靠都靠的是具体的人和人本身,就是九毛,九毛的世界也有情感。我上班了我会有些累,这时候如果把情感看作能量,消耗情感必将产生情感,情感转移了。我要休息,很早就学会休息了,怎么会学会休息的呢,这不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么。自然自自然然,是内在结构的自然也是天然的使然,这是一个暂时暂且,为什么给这个暂且呢,那还是要有牛。
挑开最后一线土,光亮进来,如银泻地如愿以偿,我们不会害怕,我们有自己的章法,害怕都是因为不理解,最直接的是会不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遇到害怕,还不知道害怕本身是什么,我们就想去辨识,在接下来的行为中发现强大和弱小严重失衡,怕到灵魂出窍才会想到和顾及到自己的生命。
灵魂出窍是生命的救厄,有一部分自己会离开自己,一旦离开感觉自己更加虚弱,就像一堆肉泥一样不值得一谈一顾,我们感情是为它而活,可是此刻我还有弱弱的呼吸或者还能说话,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
随着光进来的是光,我们没有完全的黑暗,也进来了一个旮旯,像是一个拐角,比针头大小接着就訇然畸变,是牛,你真牛的牛。畸变是这边的我的寒屋没有了,那边的大约也不再存在。我很小,我被光托负着,光是我的大地。光里会有转角也有线影,牛的身体被至少七八个空间藏着,它巨大虽经过不同的折射和变影还是能感觉到了它的大,它总是能藏起来两个部分,一个线就是一个深渊或者是一个吸纳切割去了这两个部分。而线和光影在流动,每次变动都少了两个部分,但在流光中我看到了一个整体。
大小对立,空间和无数空间才可以对视,它不是什么颜色而是光的颜色,牛的形状也是光的形状,它自身发出来的线条才使你看得到它的全身,它盛大光明,在流转的光中只剩下了一个牛头,好像是从墙角转过的头来,其他的就渐次消失了。这个头还能够转动,折转的很自如,光的线条在它那里好像是它本身。
大有头来,有大头来,演变到后来就是大有来头。
朴素而眼光温和,没有任何装饰,大概它已经用不到什么装饰了,所有都是它自家的,也没有毛。不是动画不是剪影,它没有气息,我也没有我跌坐在地。为了显示还有一个出了窍的灵魂,角度不怎么转就一目看清了全貌,好像一个多方的拼凑,三百六十周的视线都是一个看视,不知道是什么转动了只留下现在这个情景。
温和的眼光是看着地球和宇宙的坦然和胜券在握吗?我不想解释,说,必须说,要找的原因实在太多,我成了一个宇宙我有各种念头,我的解释会有很多,而说出来的却是不符合解释又是距离解释最近的,在你我说了谎话,那不是理由,我有事。可是据说而来的目击者的证实是他坐着没动,没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没去参加活动。在我我也说了谎话,可是我实在找不到真正的理由,我的任何理由都解释不了我,我好像不是我自身。话语和文字有时候无法描述,最好的是视语,视语没有失传但充满了局限。不是眼见为实的视语而是心灵的内视,可是我看到的不是你看到的,你看到的也不是我看到的,双方也难以同时对一个场景视语,只有如现在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样景色的存在,视语才有了用武之地。
出窍的灵先说的话,他是我的,应该一直在我体内可是我竟然没有发现他,为了拉近我和他的距离我用的也是视语,我熟悉他应该比什么都重要,牛来了他跳了出来,他是理解牛的钥匙才对,他说,我给过他两个提醒,他感觉到了可怕,但还是没有找到我,也许蔽障还没有打开,他应该好像一直在努力,但还是迟钝和愚鲁。
你做的什么?牛说。
灵说,是梦魇和抽筋。
我想起来了,我怕过这两种也遇到过这两种,最接近死亡的体验。魇这个字的字形是外物附体,称之为物也许是魂灵也许是意念,庆幸自己还没有从清醒入魇的时候,如果那样将要更加可怕,将会生无了趣若经常发生一定会去大费周章和痛不欲生了。都是先有引子就是做梦,梦一下子醒来发现什么也动不了了,自己知道自己动不了了,知道或者不知道自己被魇住了,不能动只有头脑灵活。意识起不了作用,指挥自己去动动手脚或者转转脖颈,但偏偏动不了,脑子和身体中断了连系天涯陌路。
很害怕很紧张越想动,末日一下子临近了。
后来才想的是,身体突然不是自己的了,我何以为凭,我不是为身体活着的吗我是为头脑为记忆活着的吗,谁在支配记忆。孤独悲痛分离,我竟然不是自己了,这就是死么?
七夕病艾,凿壁偷光,九毛一牛(一毛九牛)。承托着生命的第二次机会,重生,过了这个机会再没有机会了。
在你还是人的时候。
清醒的梦魇和绝望的抽筋一路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