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不是你。
我不是我?
老者笑眯眯地走了,留下连系不停地嘟囔着,我不是我?
我管你是谁呢。
连城抬脚就给了连系一腿,把连系踢出很远,“咱们走!”
连系没有摔倒,借着腿劲紧跑了几步消除惯性,停下来后说,“我觉得我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不是的,我刚才挨你一脚,真的感觉到了自己。
什么和什么啊。
我没跑没动,挨脚的不是我;我跑了动了,谁挨了你一脚?
别夹缠了,记住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没错,没错,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最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本来和最后是一样的,我们省略了中间过程,原来我们都在中间。如果中间是否定的,我们都只能是不是自己的我是我,你是你;若是肯定的,我们是我们自己的我是我,你是你。我真的明白了,你们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你们都想想我的话。
毕竟是灵,没多久其他四位就想通了。
身处灵界,他们是灵,其实和人在人间一个道理,如果不想有些问题是永远不会明白的。然而,新的感觉也来了,他们并没有明白多少,反而不明白的地方加大了。
其实这就是进步,上升到一个新的境界,会否定以前,是砖头就要抛弃了,垫在了脚下。那些更多的不明白是今后的垫脚石,可是明白不明白也不能硬来,只能明白一点是一点,明白一天是一天。
这个感觉又对了,明白一点是一点明白一天是一天,就是是。
是是什么?
是是光明的标尺,是字和太阳有关系,是记住了,曾经在这里,在这里启步,因为在这里结束。是是对的,是肯定,对的和不对的和心灵有关系,让心开了让心通了让心喜悦和平安,不再住在狭隘里不在黑暗中。
这时候的是,不是平素语言中的是,以偏概全借代和比喻,很多意思中的沾点边的最粗略的意思,来不及辩说也没必要去声明。
不可能一步登天,无法霎时之间之际就磊磊落落换了一个人,从九地到了九天,总是一点一点获得光点,光点光片光道光辉,渐渐成为燎原之势。中间的记忆,不想丢掉的点点节节就是某一点上某一件事情上,某个环节上,这时候的是。
日子还远,明白了一天一天便宜,日子似乎和过去不一样了。
五人到了未成城,自然要看一看找一找,尤其是博物馆。但偶尔的时候,会想起那个写字人,不知道消失在了什么地方。如果他们本身是宇宙,或者只是可以容身觉着很大其实很小的某个地方,是身体的某个地方,他在哪个地方。
你有一块田,我有一块田,周身处处全是田。
很早人们已经知道,心就是一块田地,叫心田。
医巫武墨百家争鸣和三教九流的各家都有自己的田,守着自己的田。
这还不够,田是用来做什么的。既然是田,在我们约定成俗的思维上,田总要种些什么。
我们种过什么。
上美佳田,打算种最珍贵的种子。挑来拣去还是生命最珍最贵,种瓜种豆得瓜得豆,栽种生命也要收获生命。
方法得当风雨适宜,生命会成长出来。
守护都是守护在这里,这时。
有大种、中种、小种,无种和无种,不同的种法。不一样的种法,就有不一样的管理灌溉和打理收拾,收获也不同。
收获的季节是重要的季节,果子飘香诱人,会诱来四面八方的冥者魔者仙者阴者还有人者。
对外界来说,人界的果实是不可多得的奇珍。他们只能种出自己的来,种不出差了不止
二三个境界的仙品来,仙家的种法都比不上。
对同界人界来说,慢藏冶容诲淫诲盗,不会放过不劳而获空手白狼的机会,再不济也会毁掉。
世界是一个平衡的世界,越有限越平衡,有限就是总量。你多了他少,他少了我多,弱肉强食残忍以争,你死我活,在有限中有限。
无限就不同了,可是无限是我们的局限。
树好种果子难收,荒林老山偏僻之地,洞穴海岛庙宇道观,都是为了悄么声地种果子收果子。
还是难得有安静的地方。
这是安静的地方,天地五界诸界诸无界,再没有比这里更安静的地方。
这里是阴界之底,比人们想象中的阴间下降了三个半层次,一层就是一个坚实的阻隔。
上层,阴间和地狱。地狱并不算大,因其著名才和阴间相提并论,只是阴间的一百六十分之一。
地狱在城隍城的右前方,一座小山坡为中心,视觉选择的半透明界。
可是长眠的人看不见。
期限未到,孽数未满的人要看见,看得心惊肉跳,触目惊心。
前方的地域很广,传说最多的地方,望乡台,野狗村,奈何桥,忘川,彼岸,白供楼都在那里。
左前方是血池。
后面和右后面是居集之地,占亩最大,伸出很遥远的距离。
极北之地有黄泉。
右后,是一条细碎的路通向冥界,现在已经不通了。
第二层,是未狱,未开辟的地域。
这会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永火之狱,已经成形,是真实存在的。
永火之狱是那所谓的半层,属于将来的未狱,左前侧,一片火的海,往地下延伸,是未狱的将近四分之一。
如果按照整个层层火狱的面积,那地盘可就比未狱大得多了。我们总讲平面或总讲立体,这其实不大够用,火狱的每一层是整个火狱的一部分,自己又滋延出来很多部分,类似界中的界。是界的一部分,并不冲突界,和谐统一。自己又是一部分,视觉小而真实极大的一部分。
说一部分其实不是看到的那一部分,很多极多巨多部分的一丁点部分,看不到可以观照到。
眼睛不是出卖而是保护,如果安分守己。
如果不,眼睛之外必然还有眼睛。
未狱的其他部分将来是自狱,深受良心谴责,那些不被饶恕也不饶恕的各种幻境。
一部分就是心狱,和真实的这里是影像的关系。
第三层是冻火层,也叫魄地,未因地。
任何的底都还有底,底的底,底的底有三种形式的来因。
一是所有形式的最后,人不管最后去了哪里,那些形式,支撑起来的时空情、记忆和智慧,成为渣滓后被应用之后,落到了冻火层。
二是能够生长适合各种情形的无知区。无知成为了有知,无知去了哪里。被穿透的无用之大用,陪伴世界的虫爬和阴暗,没人看见的挥手,被完成之后就是尘埃。只是材料,心意和去向的促使和架构。
三是最前,开天辟地,语言种类,上上上的下下下,在何处开天辟地,组成语言的过程和依托,上之下下下之上上的参考,说自有永有的任何说处。
同类才相生,异类才相克,道理已经失落。
物质不能产生物质,意识不能产生意识,物质依据意识产生物质,意识根据物质产生意识,交替前行,就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我们的物质是我们的意识,我们的意识是我们的物质。世界是意识的世界,意识是物质的意识。物质的最后是意识,意识的最后是物质。
身体是物质是意识,心是意识是物质,灵是物质和意识的意识去交融物质和意识的的物质,最后综合为的大意识。怎么推演最后都有一个灵存在。
你有一块田,我有一块田,田是灵的住所。
心是灵的意思的意思,灵是心有意思的有意思。
不进不出,心没有用;不出不入,灵也没有用。
不种不收,荒场还是荒场。
贫地薄田,风歪雨斜,种一点意识或者一点物质,生命在运转中被实现、被丰盛。
佳田美地,最好种植生命。生命是生命的根基,种生命种自己。
魔王第七护法终于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比他的“僻境”还要远僻和深偏。
没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会儿事,至少现在不行。
首先有想,其次有心,再次有用。
坐车行船骑马,金乌坠玉兔升白驹过隙时光冉冉,从这地到了那地,七天过去了,中间下过一场雨。雨过去天更热,蝉躁攻心热浪扑面。
这是机会。
千载难逢必有千载,只有小海哥唯有小海哥。
所谓周期就是遇见,身处其中。早上班晚下班,有钥匙也顾上拿出来,咚咚敲门。门开了,一家人又在一起。
周日过后掰着手指头算,七天之后又是周日。
以月为期,一三五七八十腊,七月有三十一天,今天三十一明天八月一,再有十天左右工资又要到账了。
周期要选在有生之年,人生难逢双甲子,到了一百二十岁,也许无法重逢。
期限越长,遇上的可能性越小,但七护法喜欢遇上。
一千年是一个弯曲,从此地开始从此地结束,结果早就有了结果,他要暗度陈仓。
“非金非铁不可摸,压根压底难以说。拓荒栽荒一样少,千载悠悠自着落。”
“‘你在这里?’”,谢谢连哨“你在这里?”
难以说,但他们开口了,这是必须的钥匙。一样少,他的《七门》必须落在车上,这给他后来带来了不少麻烦,比起安全来麻烦真不算什么,就等于再活了一次,用来生去活着今生的不踏实,生怕哪里走了样还要再来一次。
正是借着机会,魔王第七护法把自己带到了冻土层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