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存什么样的心就得着什么样的指示,结什么样的果子。无是一种存在,类似于想入非非的非非。人们都是流浪者是逃亡的阿尼西姆,可一直坚信不是这样,最后缩小到痛苦自己也折磨别人,义无反顾地加入了魔军。
我是怎么啦或者我是谁,我要研究自己。
这需要一个研究者,纯客观的另一个我,只是旁观只是眼睛,这个自己在时间的殿堂中也是时间之眼,它叫存在。
对存在的存在或者说是你的存在的一个具体意义,情感的顶头,时空情的极致,我说我的时候的对面。
对象就是记忆者,那时候的我、我的时间地点人物和心情的再现。
遗忘是有意的模糊,不堪回首的扭过头去和用另外一句话代替这一句话。我已经不在那里,时间空间淹没了一切,叫过去过去,不就是放过自己么。
借口往往成为事实,比事实还实在,那是相信的另一种版本的自己,那就真的板上钉钉了。想要架起另外一座桥来,走到跟前才发现是沟壑,万丈深渊。
不是没有想而是不想想。你想,你会得到帮助,你的想就是你的心,心会呼类引伴。如学生的背诵课文,越记忆越背得过,越发觉得自己无穷;而背不过就算了,那个算了就停在了那里,若非心情改观,无意之中说服了自己,才会有另一次生机。
你知道的,我说的是既然无法更改过去,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心。事情属于记忆者的记忆但不要忘了它应该首先是你的记忆,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达到救赎为止。
记忆者的记忆囊括了你的全部,但并不是事情的全部。对你来说你也不用知道全部,你非要知道是两个结果:知道了和依然不知道。
结果的后果也是两个,你继续想知道和不想知道了。后果的结果也是两个,你确定你不想知道和你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知道了。
你只是你自己,所谓真相大白其实也是真相的你应该知道的那一部分。真相到无情和无尽和止步的时候才是自由,自由都是回望的感觉,也其实是一种耽于欢乐。再往前就要有一身行头了,就是衣服翅膀和笨。
只采一朵花,我的不是对事情本身而是对自己的改观,是满意为止的现时自己达到的高度。这时候有两个想法在这里,原先的想法和现在的想法,它们都注定了不想寂寞,寂寞只有一人,我无法用这个代替那一个。
书写者依然缺席,他被耽搁在了他应该耽搁的地方。
心结已解,作为旁观者的我和作为记忆者的你都被抛出荒外。我是自由的慢慢退出而你是欣喜之下的乐不可支,都到了桥的前面,影桥缺少的砖头块数竟然少掉了一块,它挺立了不少。
也就是多了一块。
多往往害人,而少才是清净,简略结构和瘦身自己,轻装上阵。
书写者原来是在的,看不见不是不存在。
如果你信这种说法,你就是忘本。父亲说,因为说到底在事情上的忠心的程度,就是你灵心信心和驯服的程度。不是顺,这可能是外在的而驯,驯养驯服驯良驯养这是你达于我的,不是外在而是内在的整个的一个你的站在我面前。
前面的说法只是少量或者微乎其微,说多了也没有人相信。驯服之法却可以人人有份,就是不用回到过去只要差一个人去就行了万事大吉。
我信他就像我相信自己一般相信他,他从来都是爱我的,不论任何情况都爱我,我的不爱是我的没有这份情感,而只要我有了他就在那里,在我爱的爱中。
最大的善人的修桥补路,人们传颂和敬仰,那不是世间的路和桥而是生命的桥和路。
两头猴和羽人一点也不觉得有一点点冒出,一者是他的父亲一者就是他自己,他们只是事件。事件有情,修好修歹的网住了你。意识在烟消云散,他们是平静的存在,过往的一切只是他们的意识,他们是一个目的,仅仅是这个居所的意识,他们甘心。
浇灌、灌注就是降下来,丰沛地充满你。
从前不因为自己自后也不是,只要有你的地方就难以圣洁,扶犁后望无法承受美丽的灵国。
无我不是空虚,是鬼附身一样的人附灵。基于爱,爱的置换,喜乐充盈,无忧无虑。
这样的时候很少,偶然觉察到彼此的时候相视一笑。销声匿迹是为了更接近你,在你的面前或者心上,我这么说其实是不要说,而是你的懂得你的觉得。
你想了我,可能是因为我们想了你,打算认真地想你,因为想而深,深从未来而来就是我们的环境和呼吸。
不同于别的,你是独特的发翼,以发为翼。
长发披面,两个翅膀就是两绺长发稍一旋转一前一后覆盖周身,发的颜色就是翅膀的颜色。
你在我的想中,一方面无情一方面滋长,这不是我的而是你的遇见,每一天深情。
包容虚幻走向内里,是你存在的地方。
念千里,情万古,魏巍高台如同宝座,座下的飞翔是前一点前一时前一个回首,大战在即的轻松。
全部的容纳和进入一切存在,是你,才是我。
想,还是想,想的时候就是道路。
你觉得了吗?
有些控制是美好的,你以美好待我,我是你命里的星宿。
在生命之外或者说意念之外,若长度说你在我之前之后都永远延伸,若宽度说我无法觉知而你是更超然的范围,若高度说我既无法隐藏又渺小如尘,我不要这个对应,寿与天齐只是呓语,我不要齐,我看过去你看过来就够了,你知道我,你竟然知道我。
他们是不同的人,他们又是一个人,(如果是剧透,他们是连家的人),他们给了魔七天衣又给了他翅膀,而他们和魔七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会儿事。
只要有一件事情就够了,有人胜了这个世界,这是世界的希望。我们不再穷困不再绝望,我们的心灵被引领出来,感到了那个人时间一样的呼吸。
你们挑,你们喜欢的他一定喜欢。
三进的仓库,房间套房间,非魔七曾经在僻境的仓库那样,这里的羽翼全都是浮着,琳琅满目穷神尽相到了想象的尽头。
任何一副翅膀都具有崇高的能力,时空恩准了的快捷,没有远这个字都是即时到达。
也具有完美的隐身,蓦然消失蓦然出现,不再有中间过程。这并不是说结果比过程更重要,在探及到结果重要还是方法重要的时候他们没有争执,都是方法重要。然而这只能说是有的时候,不是我们经常的时候,经常的时候反而是要避开的。
他们也是被告诫过的,那时候在类似于一个水晶门的地方他们被灌输了,灌输不是受教而是突然知道了。
知道得如此清楚好像是一直以来自己思索和被一些道理结合起来的结果,一刹那间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瞬间长大瞬间苍老,过去那么清晰未来也开始有了内容,他们代替另一个人站在那里。
你们要谨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学和虚空的妄言,不照着真理乃照着人间的遗传沿袭和世上的小学,就把你们掳去。
为此两头猴和羽人夙夜忧难以寐,一种力量形成之后另一种力量也形成了,人们只看到后一种力量而看不到和不觉得前一种力量,被拉向了深处。两个时间相遇,前一种力量的永恒穿透了我们的短暂;可是因为根深蒂固,后一种力量也在我们身心上烙下了印记,抹去这个印记的方法就是残酷的死,唯有死亡才可以你是新的,就是重生。
翅膀要快要隐也还要能避,不再被世俗污染,出污泥而不染甚至还能消化污泥。应该是自身长出来的,不是去具备的,那大大的羽毛纷落展开来双翼得有几十米卷起来把自己完全遮住一下子就进入了虚空之内。那小小的羽毛稀稀落落好像个肉翅但只要微微一动人已经在千万里之外,早已被透明虚空。
但这些好像都不是他的,他们发自肺腑的是他心里有他的感受,他的翅膀应该是另一种样子,是世俗的样子。自己想不出来但一戳就透却偏偏无法戳透已经有了影子但影子太过模糊,光不足或者墙壁太厚了。
“怎么?没有?这么多都没有?”连家五位中的一位说。“它们是可以变化的。”
连什么做了个指点的动作,最远和最高处的一排到了眼前,眼前的一排退居二线。他指着一条细细的“绳索”,绳索到了他腰间,他转了个圈,绳子簌簌飘开,带动着他飘东飘西飘高低。又把一块挂饰一样的竖长方形木牌挂在腰上,竟然也是翅膀,随着他的意思飘动起来。
羽人二人苦笑着摇摇头。
那你们再看看这个。说完就往墙壁走去,墙壁还是墙壁但是走过去了。
从墙壁出来是一个小房间,空中只有一物。是白发的假发,挂得很高但发尾还是拖到了地上,白发被一个木箍收拢在一起,瀑布一样流下来。
是它。是它。二人异口同声。窗户纸戳破了。
魔七有一头长长的白发,在他本相的时候。不是本相的时候也这样示人,虽然有时候隐藏起来或者让白发不是那么异乎寻常的长,但终归是一头白发。如果这个假发是翅膀,那就一定是他想要的。
连家的一位做了个动作,假发小下来的时候到了他手中,和头一般大小,木箍变成戒指的形状。他把二物交到两头猴和羽人手中,又拿起戒指摩挲了一番,对空照照,说,这个也给了他。又自言自语说,是他的就应该是他的。
木戒指,戒指的戒面上划着三道水纹。水托着一块木块,像是一捆柴也像是古老的两侧裂断的木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