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破和碎的二人组合飞行器受到了阻碍。
在太空中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理解,或者是一些星系是隐形的,探测器毫无办法。任何的奇妙都会有与奇妙对应的存在,长期以来的背后空的感觉扎根在脑海之中,恐慌引发了疯狂,数量更多的范围更广的占有都不能填满。
或者是某些星系也会张布袋,开始时没有发觉等到了感觉到阻力,就被吸在那里了,无法回头无法逃脱。如果处于实验的目的,就停在那里继续被观察,在能量耗尽的情况下人和机器就留在了那里。
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研究价值,那就采用自毁的方式,人机双亡。
没有真正的死亡,在能量代后期他们已经掌握了复制技术,人人都有备份,过不了多久一个死亡人就会复活过来。是执行任务前的自己,死亡这一段记忆是没有意识的。
记忆的储存和释放是核心的技术。
但现在是在意识中,意识比太空更加复杂,受到阻碍的情况越加具体。
大多数表现为被进入意识的警觉和发现,也会有一些本能类的阻止和防范,只要变更路线或者利用时间和记忆之法加以控制,这些阻止就会迎刃而解。
对此懵然不知的情况下,则出现头疼、心慌、流汗等现象。
反应激烈的则处在心悸暴躁的状态下,会感觉到一个弱弱的声音隔着大雾弥漫的一道窄水重复着某个听不懂的话语,或针细或粗哑,执着而又顽强。也可能不是隔着水,而是空虚之地的包围,声音是一个声音,但方位不固定,把你围在中间折磨,也就是施法。
处在情境之中的也有多种形式,但无不和自己的记忆有关,也可能是记忆的裂变和重新组装。围着一根圆柱子不停息的走,曲路在你却是直路。走入一只眼睛,一直走入一只眼睛。
山倒下来,山变成了一个人;山倒下来,山变成了一个人。
背着麻袋,走不动路。
一个黑影子,分成整齐的两片,把中间的你夹紧,夹紧。
知道危险临近,我要从梦里醒来,却一直醒不来。
境况一般单一,不会很复杂。
来者不会无目的地进入你的意识,前期准备工作绝对不是浪费时间,是选准了目标。
我们规规矩矩,我们老老实实,我们赤诚和敦厚,这样的人是有福的,邪物鬼祟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
而修炼中的人,无论正邪,对此却很有期待。
一者为上身,一者为演法。
那就是打开了缺口,为了凝望,为了吞噬。
就是心台上飘出来的大纛之旗。那是你的肯定,你生活的执念,你的追求和理想,也是你的呼唤和招引和可以出卖的最想成为的自己。
所有能量的摄取,不外三种方式,一点一线一面。
面对透入,或者正要涌入的能量(邪魔鬼祟也是能量),你雀跃地说,请让我疯狂吧!对不起,你还没有表现出这种素质。
素质的意思是没有伪装和修饰的你,干干净净本质的人。
所谓心境,就是不同的路上都站着这样一个你,越多越好,因为心间也是越大越好。
你不是修法人,不要故意的闯入和向往。
一向往,很多事情都会改变,都要改变。
拒法很多,就和驱法、捉法一样多。
最要紧的是你醒了,醒着。这比什么都重要,无论晨昏和睡与梦,忙与闲,心情高炽或淡阔的时候。你一直在意自己,在意任何一个自己,你确定你是心无挂碍地醒着,这样就没有什么偷偷摸摸的东西进的了你这里。
这就是心境(或曰心镜)的长期的磨练。
一个人经常的想就是他的路线,往往会专注在一条主线上,同时想三条也行,一般人就会出现间断,学会俯视和每条线都系一个心的铃铛挂在那里的人毕竟极少。
潜意识是活动的,或者有时被拿出来晒晒太阳,或者沉潜下去之后它自己还在运行,只要没沉到第四区的线之下它们都可以被利用来改变路线。
时间和记忆之法的原理是模糊之法,也就是放出的烟幕弹,一个人的影子重复出现或者某一个下午不停地闪现。
自别后岁月不停地在缝纫机上一针一针扎下来,那时候你穿着牛仔小褂,现在一定是淡紫色的外裳,黑色紧腿裤,淡紫色的鞋子和淡紫色的包,如一朵丁香花。
你说你总是想跑,我幸亏还是及时出现了。
我们在湖水边上逗留了几个小时,你不说话就紧张,你给我打开了一道异界之门。我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你说你会在门里等着我,可是如果你不在那里呢?
这样就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现在也用了,效果并不理想,意识非常涩和非常干。白雾里探出很多小手摸一下机器就消失了,甚至叮叮叮有一只扁的褐色的如一张纸的啄木鸟在敲打他们的身体,他们划着桨正经过一座圆圆的小桥。
水在这边实在那边空,这边是湖水如鉴那边瀑布似烟,突然就是一个骤飞,没小心,小心也没用他们就接近了魔王第七把刀和魔王第七护法,耷拉着脑袋如两具尸体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出现了一个女孩,也出现了一道静止的水幕。水幕移动到破碎跟前,把他俩镶在水幕中,没有魔七,他们成了门框。那个女孩也成了门框,他们在这边,她在另一边,身体是门框,在门框的直角角落中他们是小小的不小心留下和遗忘了的雕刻。
这木头太古怪了,这两个毛刺清除不了,它们会和你躲猫猫,索性就依它们了。青衣,你来做两个微雕。
衣青衣想也没想就雕出了衣素衣的样子,在另一侧是两个男人,一个长发飘飘一个盔甲严整。他不忍他们和衣素衣朝夕相对,一个雕得胖高一个形容得矮小,脚下站在一条风雨飘摇的小船上,临风不起来也凭窗不起来。而衣素衣是衣袂飘飘的样子,没有看两个男人而是俯首低眉,她在想什么,一定是想的我吧。
门一边一个从院子里走出来的一个白袍人手里抱着一件云似的衣服,园子在门一边的边上,看不到内里。门这边是还站在记忆之门门外的呆愣愣的魔七。
门那边长出两个动物来,一只猴子头上顶着一只鸟,白袍人把衣服递到他们手里。在意识里它们接受了衣服,转身走几步把衣服递到了门一侧的魔七手里,呆愣愣的魔七木呆呆接过衣服,只是伸了伸手,衣服在他手里融化。
鸟嘴叼着的衣服。
实际情况是鸟嘴没有接触到衣服,而是门,破碎眼看着自己长在门框上的这个门忽然缩小了,去迎接挡在了白袍人和动物之间。白袍人直接把衣服交到了魔七手中,魔七还是魔七,却忽然很调皮地笑了笑,很诡异。
大门还在原地,小门转折了一下又来和自己这个门符合。
破碎仿佛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女生的笑。
猴子和鸟儿接了个空,猴子把手里的一枚朱果递到了鸟儿的嘴上,长喙衔着朱果,如同衣服,在猴子的转身下递到了魔七手中,木讷的魔七想不起来什么接过了朱果,朱果没有消失。
再来一次,白袍人从院子里走出来把一个小包袱交到了鸟嘴上,鸟嘴送到了催眠中的魔七手上,魔七接了过来,在鸟鸣声中包袱打开,白发和戒指找到了自己的地方,在魔七的头上和手上。
包袱变成一个小门。
迫不及待地再一次去迎接,猴鸟什么也没有得到张着嘴送到魔七面前,魔七眨了眨眼睛,把朱果双手奉上,猴子从鸟嘴里接过朱果。
白袍人从院子里走出来,这时候猴鸟移位,大鸟站在下面,一直小小的猴子抱着鸟儿的脖子这边探探头那边探探头。白袍人挥了挥手,鸟儿点点头鸣叫一声飞走了。
鸟儿飞到了本部,或者说从屏幕上直接钻了出来,然后是两个外星人。
荆轱怒目瞪着两外星人,手按着桌子站起来有话要说,麦斯摆摆手说,它们中毒了,让它们下去吧。
两个外星人依然未动,大酋长伸出一个触角在它们身上点了点,它们才回转过来,起身走了。
大酋长说,是三级毒,这个计划竟然也没有凑效。
下来吧,门框一角的衣素衣从门框一角跳下来。
她跳下来也招呼破碎下来,破碎发现自己真的能够动了,就跳了下来,跳下来门框和水幕就没有了。
她走向原先挡住自己二人的那个女孩,回转身子,是张晓宇是猫女张晓宇。
“我的空间之法让你们看到了我们面对的势力是何等的强大,别试了,你们前进半寸都是妄想,我只有连接外面去找那个装神弄鬼的魔七。”
空间法是界法,也是明法,因为门都是光明正大的不用隐藏。
隐藏是匿法,也就是潜伏之法,探索是为了走遍,否则就没有门,只在一界之内实行,最多扩展到附属界,无法跨界。
张晓宇知根知底,不由他们不相信。她知道本部的人绝对无法跨界,他们科技超前以牺牲情感为代价,走得越远越情感淡漠,走到极端就是真正的无情。
他们想回头,开始审慎地研究人类的情感。
这让本部望洋兴叹,情感的深奥不亚于太空和能量,甚至和智慧也息息相关。
开了一道门,门光烁烁的闪着蓝光。
在走入之前,碎和破还是格外多看了七护法和七把刀几眼。
我们是有情感的,不要放弃不要关上门,如果你真的可以反转了,倒希望我们还是回到从前的梦境,那是最真的时候只有伴随没有目的。
爱的意义是敞开,你不是陌生人,我是拥抱的姿态,你是刺猬也是没有刺的猬。我关上了爱或者关上了心门,我就是一座城,我的情感不在你那里你就无法接近我和伤害我。
伤心和恨都是一道一道的命令,绕城三匝的固若金汤。你不会再找到我,找到的也是皮相,我不是我你就真的不是你。
从另一个方面说也是能量链的加强,龟缩不出或者就像是死亡,但宁肯死亡也不再给你机会。我思故我在这句话可能不全面,但我不思我一定不在却是实情,随便你怎么敲门,开门的人已经不是我。
高级功法的一个日常就是我有玩的地方有人和我玩,我天天是他像他,他是我的另一个我,风平浪静,起风和起浪他去斥责,前进和后退他来安排。你是任何一个人,甚至是我,我只是树叶子里的风是回声中的回声,我看得到你你却已经离我而去。
门外。
感觉有些特异,是刚才的心里话起了作用还是真的想到了他的小时候,有一部分魔七自己是熟悉的,但还有一部分不是他,就像是院子里走出来的人。
处处都有这样的院子,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小到针眼大到山海,像是走投无路的尽头,一旦看见才发现路还没有到尽头。一个葫芦,一个人的笑容,一句话,一个背影,一个梦境,自己和自己接头,空间和空间重叠,时间的弯曲和情感的急转直下。
那部分陌生也可能是他放弃了我们。
但张晓宇一语道破,他是两个人。
魔七的确是两个人,这让我们想到了连子。
此时的魔七也经过时空门走到了这里,因为发生了一些什么。在时间上他打了一个时间差,等他们三人确定他是两个人的时候他才是他自己,他是自己的时候不需要理由,不管这时候连子在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