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开明叹气道:“还是一个问题?这里一日比一年长,我们也没时间等?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原来就在地球的头顶。不过,再怎么黑,我们也要过去看一回,是不?”
希来˙梦达道:“还讨论什么白天黑夜?夜不已经来了吗?”
几人往东边一看,刚才还呈浅亮色的天空,真的布满了黑云。但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在远处,传来噼叭一声巨响,一道超长闪电从黑云中一划而出。接着,隆隆之声,从东边滚滚而来,不绝于耳,且闪电不断。
余慧叫了起来:“难怪这里的石头有那么多的疤痕?原来都是硫酸雨造成的?哎哟!天哪!太阳系中居然有硫酸雨。之前,我们在进入大气层时,飞碟表面都发出轻微的嗞啦声。硫酸腐蚀石头,还不小菜?”
“啊?有硫酸雨,又有闪电?这不是特殊环境吗?我们要练上一场不?”希来˙梦达激动地叫了起来。
李凡阳道:“我想去收集些雷电。你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决定。但它下的是硫酸雨,闪电比地球上的要强。所以,我们还是要注意安全。”
希来˙雅瑶道:“这种环境对我们没有实质的锻炼作用。因为,我们离不开宇宙服。”
陈婉丽点头,道:“所以,我们只能看一回热闹?二氧化碳可以让我们瞬间窒息,硫酸雨可以让我们的肌体在眨眼间化成水。”
希来˙梦达悻悻地撇嘴道:“那算了,我随队长看热闹去?”
李凡阳不管几人,翅膀一拍,朝东边的黑幕中冲去。然后,他看着快速来的大雨和闪电,意念一动,将法雷尊的瓶口倾斜着对准东边。之后,他盘腿坐在地上。
顷刻间,大雨漂泼而至。同时,一个炸雷在空中划出一条巨大的“人”字形闪电,从天空中滚滚而来。但闪电到了他们面前后,却钻进了法雷尊中。可巨大的轰鸣声,还是让人忍不住一颤。
雨滴落在地上,除了溅在地上的叭叭声外,还有嗞嗞的声响,并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片刻间,白烟在雨中形成了一片白雾,绕绕向上,不怕雨的拍击,顽强地向上升。
余慧惊讶道:“听到没?雨中除了雷声外,还有叭啦地爆响。它的地壳是以玄武岩为主体的岩石,要是它的岩石跟地球上的一样复杂,还不和打炮似的响过不停?”
“天上下硫酸雨,对人类来说,太恐怖了?你们感觉到没有?身上的宇宙服有轻轻嗞嗞声响,硫酸对神金也有腐蚀作用?”项开明觉得心在打颤。
陈婉丽道:“是有点,但很轻微。这种雨要是下一个小时,会有多大的破坏性?”
“这个星球没海,它能下多久?”希来˙雅瑶道。
手指大的雨滴溅落在山崖上,然后沿着山谷飞快向下,并溅起一层层细小的水珠,白烟与小水珠混在一起,在山间集起一层浓浓地雾气,在雨中缭绕。汇集成溪的雨水,如地球上山洪爆发,向下一卷而去。在山脚,它们汇集成河,奔腾向下,咆哮着奔向远方。
此刻,这里的天,都被黑幕遮住了。透明的雨滴从天而落,在夜幕中拉起一条条粗状的白线,密密麻麻,像是从天上降落的冰花。
几人站在雨幕中,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也不知道雨还要下多久?硫酸,这种强腐蚀性的东西,对任何生物来说,谁不忌惮?
每个炸雷轰了过来,大概是能量太强,李凡阳都忍不住要轻轻颤一下。然后,他看着闪击来的闪电,眼里却有着莫名的兴奋。
法雷尊在他的操纵下,居然如人呼、吐气似的,有不小的咝啦之声,瓶腹一收一缩的,如人在练气功。它每吃下一个闪电,瓶口吐出个“喳”声,像是吃了一道满意的菜,一副心满意足的享受神态。
当每道闪电袭来时,它的嘴略微张开。一道闪电进去了,瓶口微微一收,然后,它又张嘴等待下一道闪电。它可大可小的肚腹,像是永远吃不饱似的。
然而,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闪电只持续了十分钟。片刻后,雨也随着闪电的停止落幕。黑色的夜幕,也随着雨电的散去,稍微缓慢地还原成白天的浅灰色。
“快快!这么大的雨,我们看它奔哪去了?”项开明激动地叫了起来。
李凡阳没有多话,收了法雷尊,向东一个飙射而去。
雨水汇集成溪,沿着山谷向下。不久之后,它们到了一条更大的山谷中,沿着陡峭的山谷向前奔去,靠岸边则嗞嗞啦啦地冒着白烟。河面像是烧滚的油,丢入了要炸的食品一般,只听声音爆响,水面溅起的碎珠,此起彼落,在上面形成了一层雨雾。
但它并没有走多远,而是随着曲折的山峦前行,时而平走,时而下坡,从这个山脚转去那个山弯,翻过这片几十公里宽的丘陵后,便到了一个阔大的盆地。它一路把山谷与河道,洗得一尘不染。
盆地中并没有水,即使很低洼的地方,也是岩石裸露,起伏不大的摊在盆地里,一直伸向远方。在他们肉眼可见的尽头处,是黑色的夜幕,笼罩在远处的边缘中。
洪水的到来,只在山脚的盆地边缘,沿着盆地铺了浅浅的一层。它漫铺在以岩石为主,还有一层浅浅的泥上,发出如人们放爆竹似的响声,水面水沫飞溅,如刚倒出的可乐在碗中飞溅一般。
“啊呀!天哪!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水,这样的炮竹,我们又不是过年?”希来˙梦达蹬着脚,兴奋地叫了起来。
“啊哟!没啦没啦?一个打屁久的功夫,一点意思也没有?”项开明悻悻道。
水在盆地上散开,每爆响一次,它的份量就会减少一分。
从数条山谷间汇集来的河水,到盆地中后,最少也有四五十万立方。但这个量对最少也有十万平方公里的盆地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只能铺满边角的少量洼地。
半个小时后,它在飞溅中不断冒着白烟绕绕上升,在盆地边缘升起一层层白雾,很快挥发一空,只留下一层层薄薄的软泥。
项开明呵呵笑,忍不住嘴痒道:“真是开眼界了,这种奇葩现象也有?梦达,你不问问那位大神,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妖女?”
希来˙梦达撇嘴道:“余慧姐,听到没?开明哥是啥意思?你懂的,是不?”
余慧淡淡一笑,道:“啥意思?狗嘴里长象牙呗!这么说,我们再往前面走,就要进入这里的漫漫长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