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阳意念一动,把飞碟缩得更小。然后,他将飞碟悄悄拉起,几人无声地看着窗外,但除了丛林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别躲了,我看到你们了?”那声音从窗外一飘而进,像是在他们耳边响起。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目光集中到李凡阳身上。
李凡阳淡淡一笑,道:“既然碰到了,我们就会会他们,反正要找的。不过,我们先不要出去,大家注意观察,然后看情况是否出去?”他冲外面淡淡道:“既然阁下看到我们了,何不现身?”
让几人傻眼的是,只见身下不远处,有一株巨树动了动。然后,巨树消失了,一个五米多高的绿色木头人原地出现,像是地球人雕刻出来的高大木头菩萨,但轮廓不够分明。
不过,同样有着浅浅的眼窝,还有如画着的嘴巴与耳朵,二手二脚都很纤细,与他长长的身材很协调。
几人的眼睛瞪得溜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几下同样是溜圆的嘴巴。
片刻间,李凡阳恢复了平静。他意念一动飙了出去,举手一揖,道:“对不起,打扰您的清静了。不过,我们根本没想到,这里会有智慧生灵?”
“你还有同伴吧?何不让他们出来一见?”树人的嘴巴拉开一丝缝。
“是的,我有五位同伴。您不也是孤身一人吗?”李凡阳微微一笑。
没想到树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然后是爽朗的笑声。但他的笑声有些难听,如人用棍子敲着空了的木墩。他道:“孩子们,都一起过来吧?”
几人只听周围有声音响起,山间有树陆续变成了树人。他们有大有小,也有高有矮。但都是清一色的绿色,一如树林的绿色。
李凡阳轻轻一挥手,几人也出现在身边。
“你们和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从哪里来的?”树人问。他应是这里的头了。因为,看上去,他长得最高最大。
希来˙梦达嘿嘿一笑,道:“爷爷,能问您高寿吗?我们是地球人。”
“高寿?高寿是啥意思?”树人有些茫然。
希来˙雅瑶忙补充道:“按我地球人的意思,就是星球围着太阳转一圈为一年。高寿就是你活了多少年的意思?星球一个白天一个黑夜,我们称之为一天。”
树人点头,道:“我知道是啥意思了?我们称一轮。我有二千五百轮了,算是此处的老人了。他们都是我的族人或是孩子,高寿就难说了,一般在一千到五千轮间。”
几人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谓树人,都是老树成精,人们眼里的树精罢了。
树人朝他们露出淡淡的笑意,而在山林各处,则是响声不断,有树人不断朝这边过来,说他们走,不如说是跳。他们的弯曲度很小,往前一跳,手朝两边的树一扶,待稳住重心后,又跳第二步。所以,他们走的速度有点慢。
“我们怎样称呼您?”李凡阳看着他。
“我的孩子们都叫我宝塔松爷爷。”树人道。
希来˙雅瑶微微一笑,道:“宝塔松爷爷。您叫他们别过来了?我看他们过来一趟挺辛苦,我们聊聊就好。”
“好。”宝塔松突然间又变成了巨树,尖顶的树枝晃了晃,周围的响声便停止了。随即,他又变成树人站在他们身下,身边还多了三个比他矮了不少的树人。
几人在不远处落下,即使如此,仍觉得他高得离谱。
希来˙梦达一脸好奇,道:“宝塔松爷爷,您到底是树?还是人?我怎么觉得宝塔松是一种树?这些动的不动的,好像都是树人。”
宝塔松摇了下手,道:“不,你搞错了,能动的才人,不能动的都是树。”
“啊?那有多少树是能动的?”陈婉丽吃惊地问。
“这就难说了?各地环境不同,养出人的数量也不同。一般来说,有百分五左右的比例?”宝塔松道。
几人傻眼,就算是百分五的比例,这个星球有多大?二十多亿平方公里,除了湖海和前面的火山带,那里不是树?再说,他们沿着赤道走了不过四千多公里,也没见几个大湖,更别说海了?如此一算,这星球上得有多少树人?
陈婉丽道:“可是,你们是人,怎么和树生活在一起?从外面看,你们和树没有差别?”
宝塔松道:“我们和树本身就是连在一体的?我们互相扶持,和树唯一的差别,就是有智慧,它们没有。但其它都一样,它们和我们一样,都是靠大地、太阳和大气生存。”
“那您一直在这里生活,没有离开过?”余慧看着他,一脸惊奇。
“那可不一定,宝塔松爷爷也去过外面见过世面的?”宝塔松右边的人答道。
“哎!是吗?我该怎么样称呼您?”余慧朝他一笑。
“你可以叫我罗汉林。我是宝塔松爷爷的堂侄。”罗汉林道。
希来˙梦达道:“宝塔松爷爷、罗汉林叔叔,我可以在各个山头或是草地上看看吗?我看中的树草,能挖走吗?”
“你挖走?那它不死了吗?树是不能动地方。除非,你把它根部的营养一起带走。对了,我叫杜鹃花。”一直未说话的树人,声音像是女子。
希来˙梦达淡淡道:“不管是树是草,还是人,不总有死的一天?何况此处树草多了去了?多余的树草,反多吃了地上的营养,适当去掉一些,反而有利你们生长。”
宝塔松点头,道:“是这个理,他们年轻,想不到这一层?智慧需要年轮来积累。小家伙,你感兴趣的话,当然可以适当采些,但不能采太多?”
希来˙梦达喜得心差点蹦出了嗓子,道:“谢谢您了。可是,其它树人拦我怎么办?”
“你挖掘之前,和周围的人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宝塔松道。
希来˙梦达一笑,道:“队长,你们聊。我去周围逛逛?”
李凡阳点头,道:“小心点。”然后,他朝宝塔松道:“您和我们一样,喜欢外出吗?”
“不,我极少离开生养我的土地。”宝塔松道。
“那您在什么情况下离开?”李凡阳轻声问。
“除非有高人相请?你不得不去应酬,是不?人总有求人的时候。”宝塔松道。
“高人相请?”几人竟是听不懂,难准确理解他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能管你们的人,是吗?”李凡阳揣摸道。
项开明显得兴致盎然,问:“那你们这里的南、北联盟高层,又是什么样的高人?他们和你们一样,也住在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