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阳淡淡一笑,道:“也许我们的先人只想着富贵和健康,还忘了奉献一事?人世要是个个都只想着自己富贵,没有奉献?还不争得头破血流?要不,我们走奉献桥?”
希来˙雅瑶朝他微微一笑,道:“那二样,我们都有了,那只有走中间的奉献桥了?”
余慧看了项开明一眼,问:“你之前走的什么桥?”
“我当然是走的右边了,所以跟着来了一场富贵。要是我们身上的东西拿到地球上去,虽然不能和马大叔比,但开个大的网店,倒是不用借钱了,是不?”项开明淡淡一笑。
“这么说,我们也是走中间的奉献桥了?”余慧犹豫着。
麻琴牵着希来˙梦达的手,道:“我们就不用想了?跟着二位队长走就是了,是不?我们又不是亡魂,用不着去投胎转世?修神者,还要去争宝贵?健康就不用说了?”
希来˙梦达轻轻捏了下她的手,牵着她一踏而过。
六人过了奈何桥,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二公里过去后,沿着缓坡而上。其实,不管是桥还是大道,都隐藏在阴森的黑暗中。这时,几人已经看不到黄泉路了。
如今,他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黑暗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黑暗了?
之后,他们空灵着,随亡魂不断上山下山,一走也不知是几十多公里?还是上百公里?接着映入眼里的是一座高达二千米的高山。
到了这里,大道变成了曲折的山路,当然不是小径那种。
希来˙梦扫了前面一眼,道:“过了奈何桥,一路走的都是实地,我们可以走快点了?”
项开明淡淡一笑,道:“你不是先锋吗?要不,为大家开一回路?”
希来˙梦达看着路上是密密的亡魂,实在是插不进往前赶。作为阳世人,有了之前的教训,也不好意思去插亡魂的队了。他往旁边一跨,没想到脚往泥地里直往下陷,吓得连忙将脚收回,悻悻自语道:“还是变成亡魂,老老实实往前走?”
几人看着他,偷偷一笑。
影子们踩在路上并不难走,因为没重量。但他们实身踩上面就有些泥泞了?所以,只得老实空灵着往随亡魂前走。当他们到达山顶后,至少花了五个小时。
到达顶端后,是一路缓坡向下,起伏着向前面的黑云中而去。
几人逶迤而下,一上一下间,竟然走了七七四十九道小山坡,才到达大道的尽头。
这回,几人更是傻眼恐怖了?心也跳得更厉害了。因为,在坡的尽头,是一条辽阔的大江,一眼看不到对岸,在黑色的云层中向远处延伸。
江水宽阔,从上面曲折而来,在眼前拐了一个大弯,往右前面一拐,向下淌去。
在江的岸边,还有江中,到处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他们面色苍白,面目狰狞,暴牙的、凸眼的,舌头在外的,烂肉烂肚的……各种恐怖的形态都有。岸边,还有累累白骨。
滚滚向下的江水,则是浅黄色的,像是浅色的油脂。
几人看着恐怖的景象,只感到全身发麻发冷,迈不动脚步。
余慧轻轻叹了口气,颤声道:“这是黄泉河了?在玄幻小说里,有人把它描述是架在天上,有梢公摆渡。一个长长的木码头,到处堆满了尸体,十几个梢公忙着摆渡亡魂?”
希来˙雅瑶道:“太恐怖了?这些尸体从那来的?不是幻象吧?我一身都软了。”
麻琴攥着希来˙梦达的手,浑身打颤,道:“我情愿去搏杀,也不愿看这种恐怖场面?”
希来˙梦达轻轻拍了她一下,道:“你淡定点?这就是修罗场。在未来的路上,我们的战场就有可能出现这种修罗场。这是在考验我们的心理素质?”
几人只觉得腥气冲天,还有难闻的尸臭味扑鼻,不但让人发冷发麻,更觉得肠胃一翻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如翻肠倒胃一般,要说多难受有多难受?
李凡阳皱眉,道:“我们走上这条路后,本来就是一场炼狱。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后面的路,我们也没法走了?好了,我们平心静气看一会,等心平复后再过河?”
几人尽管感到恶心,但还是静静地看着,过了半个多小时,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希来˙梦达懒懒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河有多宽?用飞碟肯定能过?我们和它们一起坐船又没钱?这里使的钱,是阳间后人烧给前人的冥币。在阳间是一缕灰,这里和真的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李凡阳道:“我们不能去坐它们的船?一来人太多,二来太慢?到对岸的时候,谁知道要何年何月?梦达,你不很会折纸船吗?赶快折只出来?”
余慧傻眼,道:“这样的话,我们只能走码头的上游或是下游过,那不要踩着尸体过?”
项开明无奈摇了下头,道:“没办法?听说,黄泉河的水,是所有宇宙生灵的尸水聚集而成?那又包不包括陨落的神仙?按我们的认知,尸水应是淡绿色?”
希来˙梦达手里托着五寸大的白纸船,道:“你去问神仙,神仙也不一定知道?”
李凡阳把纸船接过来,道:“等下,我们坐这只纸船过了?它当然截不动我们?所以,我们只能空灵,把虚无的身体寄存在上面,并用意念稳固纸船,并驱动它?”
麻琴一脸狐疑,问:“这样行不?”
李凡阳淡淡一笑,道:“这里是灵星,也就是我们传统文化中说的阴界。所以,我们也要以灵星的思维来想问题?行不行?我们到河边一试不就知道了?”
希来˙梦达突然豪气顿生,道:“那走?不就一堆尸体?它不是真的,是这里特殊的环境,带给我们的幻象?我们可以驭空而行?”他驭空而走,总觉得地上有股力,在拉着他的脚。
“你们还不行?也许我可以?”李凡阳淡淡一笑,驭空徐徐而行。然后,他又落了下来,道:“我们是来修行的?还是走路去河边?”
几人小心地踩着空档,即是如此,也不时有浅黄色的水,带着一股尸臭喷了出来,格外恶心,三百多米走了半个多小时,个个翻肠倒胃,但又不得不前行。
河边的尸体,有的肉与骨粘在一起,有的则半溶解于水中……,即使看过了各种场面的几人,也忍不住背脊阵阵发麻,要不是有宇宙服包着,只怕脸色和尸体一样难看?
李凡阳意念一动,纸船遇水而长。片刻间,它成了一只三米长的坚硬大船。他淡淡一笑,道:“我们也做回亡魂?就操着它去对岸。”他牵着妻子轻轻一跃,变成一个影子,坐在船的正中。
几人也是一个空灵,轻轻上了船,一起用意念操控着船向对岸驶去。
浅黄色的油脂江水,轻轻打着船底,推着船向下走。但当船行起来后,水面却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将船托起,速度也快了许多。几人忐忑,用意念控制着船,向对岸斜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