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很快迎来了新的黎明。
余慧瞟了眼外面,一念出现在山脊上,不淡定地叫起来:“天哪!外面的浓雾翻涌得厉害。哎哟,浓雾翻滚像泰山,雾海奇观不像张家界的鹞子寨吗?不对,这里至少还要美艳三分。啊哟!看浓雾,等会眼前的一片,全是金色海洋。”
李凡阳道:“我看可能和昨天看过的日落差不多?有差别的是,早晨的雾更浓,金色海洋的范围更大,金浪翻滚得更厉害?”
麻琴嘻嘻笑,道:“现在除了雾,还是雾,不用意念也就看眼前几里远的地方。”
希来˙雅瑶甜甜一笑,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将会看到一个有特色又靓丽的日出景色。你们看,随着温度的升高,我们眼前的浓雾翻涌加快了。”
脚下山谷间的浓雾,在温度的催促下,加快了上涌的速度,远近的浓雾如弹好的棉花,也如喷气飞机撒下的白雾,在峡谷间、在山腰上,随着微微的南风向北涌动,天上、地上都是雾的世界。
一会后,藏在雾中的山,慢慢露出了部分面目,尖尖的峰柱、高耸的各式造型石柱、碉堡形的山脊、龙或蛇一样的小山背脊,先是露出一个顶,接着像有人在给它们脱了洁白纱裙,露出清晰的一半,像是含眸回笑的少女。
而这时的雾,更是充满了灵动与人性,像刚弹好的新棉絮,有的从浓浓的海洋中分离出来,变成了一丝丝或是一缕缕,绕着垂直耸立的山峰或是石柱,缠绕着向上升腾,如美女舞着的纱巾。
广阔的雾海,如人如动物的各种造型山峰或是石柱,耸立在如清晨的海面上,形态各异,朦朦胧胧,似是仙人带着不同的宠物,在腾云驾雾,如繁忙的海上仙山。它们由眼前的半清晰,渐远,朦胧也逐渐增加。
这时,远处的东方,也在急剧地变化着。原先只有茫茫的雾海,竟在远处露出一线缝。蔚蓝色的天,慢慢从雾海中分离,口子也越开越大。原先混在一起的天地,又成了天是天,地是地,白色云雾在广阔的地面翻滚,原先的清晨海洋,又变回了雾海中的山谷。
这时,天边的蓝色云层,瞬间出现一个浅黄色的光晕,并快速向两边和天空中扩展,并且颜色也由单一的浅黄变得多彩绚丽起来。那些在空中飘动的朵朵白云、或罕有的浅色黑云,被染上了灿烂的金边……
原先东方远处朦胧的山头,这时变得清晰无比,看上去还没他们脚下的山高,或尖或圆的山脊,还有淡淡的雾霭在缭绕、在飘荡,但都被染上了淡淡的浅黄,似高原的冰川雪山被夕阳照射。
但这种景色只维持了片刻,接着是有数条光线从山背射向天空、向两边的山脊扩展,也从山凹里露出一线光,朝他们眼前射来。所以,天空中出现了绚丽的彩云,光线从远处的山凹射过来,浮在浓雾上面的白雾被染成了淡淡的浅黄。
当太阳露出半个脸后,原先浓浓的雾海也变成了多色。深谷中的浓雾,则变成大小不一的浓色金湖,他们眼前一片相对平整的山地,则变成了金色浪涛翻滚的大湖,靠近山边的湖岸,则随着曲折的山形,成了奶黄色,美仑美奂。
余慧高兴得开怀大笑,伸手在希来˙雅瑶和麻琴的面前晃了晃,大声道:“傻了没?”
希来˙雅瑶嘻嘻笑,指着三个男人,道:“他们都不会动了,才真的傻了?”
“啊哟?谁说的?美景没了,就想揍老婆。”李凡阳哈哈大笑,一个弹跳上了空中。
六人也随即向太阳的方向,斜斜向东北方向飞去。
往东边的地势,自然是逐步降低,地上的白雾组成了一幅极为美妙的云海世界。它在阳光的照射下,翻涌得更厉害了,但各种造型的山峰、石柱,则更是显得美丽多姿,在云雾的缭绕下,赋予了如有智生物的灵性与灵动。
飞鸟的鸣叫飞翔,走兽的嗥声与晃动,使得广阔的天地间,更是如一幅灵动的美妙画卷,充满了韵味,让人心旷神怡。
过了大江飞了不到三百公里,一片大平原出现在几人眼中。
说它大,其实只是相对这个星球而言。因为,他们沿着赤道走了有四千公里了,一路看到的不是丘陵,就是山区,偶尔夹杂的小平原,基本是千把平方公里到万把平方公里的面积,难得见一片大的平地。
他们在西边的山脊上落下,看着雾气还没有散尽的平原。
一条河从右侧不远处的山里穿了出来,曲折向西北方向延伸,直到消失在远处隐约可见的山中。河的两岸森林丛丛,大小不同的绿色伞盖,将不宽阔的河道基本遮没,似一条绿色长龙蛰伏在平原上。
田野中一片绿色,有农人悠闲地迈步在田坎上,背着手不时看着在空中飘动、不到二米大的无人机……
广阔的田野上,隔着十几公里的距离,便能看到一个反射着刺目光的白色村庄,有孩子在大路上打闹,也有妇人慢条斯理地忙着手上功夫。
几人观赏间,有二只飞鹰从村中一弹而起,猛扑过来,张嘴就啄。六人翅膀一振,去了更高的空中。
这时,村中一声忽哨响起,飞鹰听到忽哨声,又朝他们扑了过去。随即,几人听到一帮孩子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有个孩子冲他们道:“外星人,怎么不下来玩?”
几人只是朝他们挥了下手,翅膀一拍去了东北方向。
其实,这片平原也不大,在十万平方公里上下。十分钟不到,几人又进入松林苍翠的丘陵地带。之后,一路都是小山峦,夹杂着的小河小湖,还有小平原。
这些景色虽然好看,但与他们在前面看过的没多大差别,无非是陡峭的山峰、各种造型不同的石柱,或是耸立的碉堡形山脊……所以,他们一路走得快了些。
当日头偏西后,二千公里的路程被甩到了身后。这时,蛇螺江又重新出现在他们眼里。到了这里,它的江面更宽阔了,达到了二公里,流量更大,但速度缓和了许多。
峡谷的深度,多在十多米到百把米间。大江行到此处,也把方向转到了东方,在山峦间曲折前行。
它的两岸,多是起伏的小丘陵,夹杂着小块平原沃地,如长江中游的山乡、水乡。
几人沿着江道前行,五百公里过去后,开阔的河道慢慢收窄,原先相对平缓的山峦与丘陵,居然慢慢向上隆起,变成了高大山脉。江岸的峭壁,也从只有十几米高慢慢提升到了二三千米,原先相对温顺的江水,又重新变得湍急,咆哮如雷。
山形的走势,到了这里也有了极大的改变,原先主要以南北走向为主的小山脉,变成了小、中大山脉,从之前的平面,一圈圈耸立,成大弧度圆形向西北、东南方向延伸。
希来˙梦达看着如超大火山脊一样的高山呵呵笑,道:“我们到了天螺口的边缘了。天哪!这一带的景致还不美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