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婉丽带头抄小路往玉皇顶赶,然后又转向三折瀑和天烛峰。
这一段路坡度较陡,又有些偏僻,所以来看的游人没几个,倒是方便了他们,可以放开手脚来快走,还不怕摔下去。
要是在没人看到的情况下失足,顺势就“咻”过去了,能难倒他们吗?
走在前面的陈婉丽很快叫了起来,道:“昨晚不下了一场大雨吗?怎么气势这么小?勉强有二十多米。”
在他们眼里的不远处,在一段坡度不陡,但长度很长的山崖上有一条一百多米长,呈“之”字形,溅着洁白的水花,恰似一条舞动的白练悬挂山崖上,正好是三折。
在瀑布跌落处,有碧水一湾,水雾飞溅。
余慧道:“那弯碧水的形状像白鹤,四季不枯,叫‘仙鹤湾’”。
希来˙梦达跃跃欲试,道:“要不,我们飞过去洗个澡呗?”
希来˙雅瑶拍了他一下,道:“那有时间?别乱想了。”然后,她随陈婉丽去了前面的天烛峰。
项开明皱眉道:“天烛峰以古松、奇峰异石为主要特点,我们只能在远处看看它的奇了,却没时间去看去体验将军山,如:大将军披甲、罗汉峰似罗汉叠立等具体形象,不能领略山林野趣的真谛,有点遗憾了?”
李凡阳道:“这没什么遗憾的?我们时间紧,必须要有所舍弃。如果你们觉得遗憾的话,可以自己再来?如今都有点功底了,‘咻’一声就来了,能不方便吗?”
余慧道:“我们功底还差了些,要是咻一声就到了想到的地方,那还差不多?”
希来˙雅瑶大笑,道:“余慧姐,你也太心急了吧?队长的蛇灵是九级,也远达不到这个程度。也许到了乐神星后,我们就不用意淫了?”
几人往前面走了一段后,举目远眺,见两座相距不远、隔涧相望、形似巨烛的山峰,分外惹眼。
陈婉丽一指,道:“那两座山应该是大、小天烛峰了。小天烛峰像柱状孤峰从谷底拔起,直插云霄。小天烛峰以东的天烛峰雄浑粗壮一些,是大天烛峰。听说两峰附近是欣赏古松的绝佳所在,可惜了。等我修炼到‘咻’一声就到的时候,我再来过。”
几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凡阳看了眼离远山不远的太阳,道:“快走吧,太阳快要下山了。”
然后,他率先转身往前奔。二十分钟,他们又回到了玉皇顶。这里是看“黄河金带”和“夕阳晚照”的最好去处。
此时的玉皇顶已经站满了人,大家看着渐渐下沉的落日,都是一副引颈而望的样子,一时向西看,一时向北看,生怕错过了人生难得一看的好景致。
项开明苦着脸,道:“站在这里看‘夕阳晚照’很不错,但看‘黄河金带’就差了一些,要是再能蹦高一二百米就妙了。”
几人知道他的意思,但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陈婉丽朝他一笑,讥道:“师兄,你蹦一个给我看呗?再添一条俗语多好?”
项开明哼了一声,道:“师妹,你别那么记仇好不?这样不利保养你的容颜。”
看向西北面,群山在他们的脚下成一层层,但一层低过一层,向远处伸延而去。山上有薄薄的雾霭,给山添上一层朦胧,看上去更有美感。
在群山之间,有一条弯曲的、如大S字形的长河在群山中绕来绕去,向西沿着山里延伸而去,远接天边的浅黄色云霞,向东则隐没在群山之中。没有被群山遮挡视线的,河则如一汪湖水,躺在群山的怀抱之中。
此时,太阳还离远方的山头有一定的距离,它却把人们眼里的山峦分成了几个层次:
眼前的青山,还有怪石,只是一层浅浅的淡黄,翠绿的丛林还是清晰可辨;
再远些,在眼下的坡底,白白的薄雾夹着一层淡淡的浅黄,给人一种淡白的朦胧;
更远处,眼光越过远方的山脊,太阳把群山染得一片金黄,把山和天连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那是天,那是山。
但当你把目光转向正北的时候,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黄河像一条巨大的蚯蚓,身子在华北平原上蠕动,全身被夕阳染得金黄,像是溶化了的金水一样在人们的眼里流淌。
向下,它的口子越大;向上,它摆着腰身,愈伸愈小,直到与远处的太阳相拥,让人分不出那是河,那是夕阳?让人觉得是夕阳沉到河里金色的水中去了,两者溶为了一体。
“啊呀!黄河都成了金水河了。喂!我们到黄河捞金子去,好不?”项开明开心大叫。
“没时间,要看美景。”余慧淡淡道。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不管是眼前,还是远处,也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
看太阳,它在西边的远处,把它头上的云彩染得一片金黄,但随着距离的拉远,颜色也渐渐淡下去,还给人们一片蓝天。两边看上去清晰的山峦,随着时间的淡去,也逐渐朦胧起来。金黄色的河水,也随着时间的过去,黄色也逐渐变得淡了起来……
李凡阳有些遗憾道:“好景致的美,留给人们的往往只有一瞬间。我们走,下山。”
尽管几人有些不舍,但心里还记挂着下面的美景,心不想动,脚却迈得飞快。待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几人展翅一振,片刻就到了傲来峰。
几人飞在空中看着傲徕峰,但见山巅耸立,山项有稀疏的植被,组成山崖的石头,像是用石块垒起的,一层层,且层次分明,像个满身伤痕的大汉,仿佛要摇摇欲堕一般。
有巨大的岩石,形态怪异,但独成一石,贴着前面的一块,下方仅有一点点支撑,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它拂下来似的。然而,它们却稳如泰山,有的已经在些屹立了数千万年。
这种陡峭、危险,一层层向下铺开去,但又独特的层层怪石,又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此刻的傲徕峰,几乎看不见游人。
所以,他们可以放心地在山间、山头、峡谷游荡,并大声交谈。
项开明大笑,道:“这样才过瘾,可惜天快要黑了。”
李凡阳一笑,道:“美景是留不住的,饱够了眼福,是我们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