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早晨,当阳光温暖地照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二人才慢慢地醒了过来。
李凡阳感到一身凉凉的,还觉得一身很湿润。他顿时一惊,忙坐起侧身看着陈婉丽,见她脸色惨白,黑色的头发上染了一层泥土、草屑,不禁傻眼。他拍了她一下,叫道:“婉丽,快醒醒。”
陈婉丽幽幽地吐了口气,微微动了下身子,眼皮睁了下又闭上了。
李凡阳急了,上前一步在她身边坐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脸,叫道:“婉丽,天已经亮了。”他摸了下她的额头,觉得她有点烧。然后,他又摸了下自己的头,觉得还好,只是有点晕。
陈婉丽终是醒了过来,喃喃了一句:“我怎么啦?”
李凡阳抱怨了一句,道:“我们怎么睡到外面来了?不是有帐篷吗?喂!你没事吧?”
陈婉丽总算恢复了些血色,道:“我头晕。”
“你好像有点发烧,是不是感冒了?”李凡阳有些诧异。
陈婉丽睁开眼睛,懒懒地看了他一眼,问:“我们怎么啦?”
李凡阳看着她,顿觉心痛,抱紧了她,道:“昨晚,我们不是吓坏了吗?”
陈婉丽竟是微微一颤,道:“我们吓坏了?”然后,她勉强坐起来,看着眼前密密的坟茔,总算想了起来,道:“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傻?”
“也许吧,但说明我们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差?这世上没有鬼,应该没错的。但我们昨晚看到的是怎么回事?是幻像还是错觉?你昨晚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些东西?”
“可能与我们昨天下午的联想有关,是潜意识中出现的幻象,好像与《聊斋》里写的类似。”陈婉丽躺在他的肩上,精神状态还是很差。
“见鬼,按道理不应该会出现这些的?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有些现象是难以解释的?”陈婉丽有气无力道。
“上次在狮面人星的时候,我们吓晕了。这次,我们又吓了晕了?两次看到的东西,不差不多吗?我们居然栽倒在同一事件上,很不应该呀?”李凡阳叹气。
毕竟是年轻人,恢复较快,虽然着凉了有些发烧,但并不是大病。他们能被那神秘的主人相中做宇宙旅行者,身体素质岂会很差?
陈婉丽轻轻地叹着气,道:“也许我们的做法不对,之前不应该去联想那些东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它们虽然不是在我们睡着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恐怖东西。
但在潜意识中,我们沉进去了。所以,想象中的幻象直接出现在我们眼里,又是在夜里,再配合这阴森森的环境,它能不吓人吗?尽管是自己吓自己。”
李凡阳轻轻地抹了一把她的头发,问:“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只是仍觉得心里不舒服?”陈婉丽侧过身,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不好意思,把你吓着了。”李凡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陈婉丽懒懒地答道:“我们缓过气来回去吧?”
李凡阳亲了她一下,道:“好,真不知道那神秘的主人怎么想?我们年轻没经验,各个方面又不成熟?他选中我们做宇宙旅行试验,却又不给我们定一套完整的训练方案?我们这样下去,能成宇宙旅行吗?”
“不知道?也许现在,只是他对我们的一种考验。”
李凡阳得意地一笑,道:“是呀!有时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现在,我这样抱着你,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陈婉丽心里涌起一股柔情,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那我今天放开了?等你放肆一回。”
二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亲密无间在一起生活有一个月了,感情岂会不增进?何况还有器灵暗示他们前世是夫妻的心理作用。
李凡阳当然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也就不客气,手在她身上游动起来。
一会后,二人终是恢复了常态。
陈婉丽站了起来,撒娇道:“昨晚吓毛了,一早又着凉了,给你一摸,一身又软又热的,不到一个小时,我经历了几种生存形态。”
李凡阳坏坏的一笑,道:“这不好了我?怀里抱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小妹,我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他的嘴在她脸上点了一下,扶着她站了起来,道:“你活动一下,我收了帐篷就走。”
陈婉丽一脸潮红,道:“好!”然后,她活动了下手脚,拍了身上的灰尘、杂草。
李凡阳收好帐篷放进袋子里,挂到肩上,牵着她的手,道:“我们走吧。这次回去后,我们应该和器灵做个沟通。再说,你还有二年多的学业,怎么办?”
“怎么沟通?我们不签了买身契吗?当初,我想拒绝,但只有一个冷冰冰的字:死!我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陈婉丽一脸的不屑。
“最起码我们如何训练?什么时候开始旅行?我们应该知道大概的时间?不然,我们怎么玩?这样下去,我的花费不小?我总不能还要向家里开口吧?”李凡阳苦着脸。
陈婉丽眼里充满了希冀,道:“搞清了这些,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器灵代表了那个家伙的意志。那家伙不可能想不到这层?问题是,我们该怎样唤醒器灵?它答理我们,似乎很有随机性。就是启动了飞碟,它也好像一直在睡,又好像一直醒着似的?”
“所以,这些捉摸不定的因素太多,让我们心里很不踏实。有些东西,它代表那家伙交待清晰了,我们的心也相对安定了。”
陈婉丽欢喜道:“对,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感到舒适。这样不死不烂地拖着,玩得疯的时候开心死了,一歇下来,又没意思了?我们回去和它沟通。它不理的话,我们咒死它。”
“你想当泼妇?”李凡阳调侃道。
“为了我们的权益,我当一回泼妇也没什么不妥的?”
二人下得山来,李凡阳摸了下她的额头,道:“你还有点烫,要买点药吃不?”
“我好像还没那么娇贵吧?”陈婉丽盯了他一眼。
中午刚过,二人回到了出租房。
一进房,陈婉丽就把飞碟放大,然后一弯腰钻进去,点了启动键,恨恨地嚷道:“死器灵,你醒来跟我说话?”
李凡阳随后跟进,道:“我们虽然和你主人签了契约,好像没有卖身吧?”
器灵幽幽地送来一句,道:“怎么啦?火气这么大?昨晚又吓毛了?不会这么差吧?”
“难道不是吗?”陈婉丽气得直瞪眼,握拳一挥。
“嗯!总的来说,你们还算干得不错,是该给你们点甜头了?”器灵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