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啊,底子太薄了。”
“虽然机缘还不错,终究是底蕴差了些,这样放在一起对比就出来了。”
四大学院的老师,看着杉泽此刻处在梯队的最尾端,好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他的排名也在呈现断崖式的下降。
最后这一处可以说不仅仅是机缘之地,也是考核中赋分最多的项目。
照这样的发展趋势,杉泽很难被四大学院选中了。
在画境内的杉泽,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此刻他只能是全身心的抵抗这强大的威压。
每向前行进一步都是无比的艰难。
从他踏入到百步距离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才堪堪迈出四五步。
强烈的威压如同一柄柄的钢锤,在不断地冲击杉泽的身体。
强烈的痛感早已使得他汗流浃背。
一步、一步......
当迈出第十步当时候,杉泽感觉到自己体内灵气体积压缩到了原来的三分之一。
“就能走到这里了吗?”
耳边忽然传出了一个很温和的声音,正是他的先生王希孟!
他也不知道是真实听见了,还是错觉。
当他还想要继续听听先生声音的时候,已经寻找不到了。
强烈的威压使得他的面部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随着第十一步的迈出,威压再一次强烈的增强。
杉泽苦笑,看来每十步威压都会有一个质上的提升啊。
不能让青丘和圣甲失望,更不能让自己的先生失望。
咬咬牙再一次的迈开了自己的脚步。
双脚就像是注满了铅一般,每抬起一次都需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当第二十步踏下的时候,身躯已经开始变得有些佝偻起来。
像是背负了万斤巨石在艰难的前行着。
在二十步的位置上已经有一部分的考生停下了自己前行的步伐。
他们没有勇气再向前行进了。
没走一步对于身体来说都是巨大的负荷。
三星画妖跨入四星画妖是一个巨大的突变。
以帝王级血脉的画妖为例:
一至三星可以说是处于幼年期的阶段。
四至六星处于青年期阶段。
七至九星处于壮年阶段。
十星及更高阶段就已经是不可及的状态了。
联邦给予了画妖一至十星的等级划分,但是是否真的有十级画妖是没有任何资料记载的。
因此,四星的画妖对于这些画妖徒来说都是触不可及的存在。
也只有画妖徒晋升画妖师之后才堪堪有资格拥有四星低阶的画妖。
可以这么来说,只有抵达了画妖师的境界才是真正初窥了画妖世界的门槛。
这也是大众统称这个职业为画妖师的一个重要原因。
汗水早已是沁入到了杉泽的眼中,强烈的刺激让他的双眼很难再张开。
三十步,双腿开始有些变形。
四十步,皮肤开始渗透出细小的血珠。
五十步,所有的内脏被强行挤压到一起。
六十步,体内的灵气体积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
此刻出现在杉泽眼前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杉泽每一次迈步都可以超过数人。
六十步可以说是一个及格线,是世家子弟的平均值。
经过一个时辰的挣扎,大部分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
此刻还在艰难行进的也就寥寥数人罢了。
当然,这其中就有白昊然。
白昊然已经遥遥领先在了八十四五步的位置了。
已经与第二名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
盯着镜像画面看的几人此刻内心都是很震撼的,其他人是靠着自身的底子走到对应的位置。
而杉泽好像全靠的都是他的毅力。
靠毅力走到了六十步的位置,完完全全刷新了所有考官的认知。
众人此刻没有看向白昊然,所有的目光都在一次的汇聚到了杉泽的气泡前。
杉泽在这一次的考核之中,无意是戳动了几个考官的神经。
但是此刻四大学院的考官内心都有些无奈的叹息。
一盏茶后,只剩下白昊然与杉泽还在前行。
白昊然最终停在了九十步的门槛,盘膝坐下等待着最后一刻的灵气大爆发。
场上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杉泽的身上,他还在前行着!
六十八步、六十九步。
此刻已经超越了场上大多数的考生。
每一个人看向杉泽都有些被触动,不少的人再一次站起了身,先前迈进。
但是也只不过是能够在坚持向前走上一两步,就已经没有勇气再向前走去。
在他前面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他就此止步,但看着杉泽逐渐的超过自己。
反而又变成了敬佩,希望他可以再坚持坚持。
所有人都可以看出杉泽此刻很痛苦。
到了第七十步后所有的五官内都开始渗透出血迹。
杉泽走到了这里完全就已经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向前走着。
每一个脚印之下都有流淌而下但血迹,形成了一条血路。
他不知道他走了多远但距离,他也不在乎自己超越了多少人。
他只想着再多走一步、再多走一步。
到了第八十步,双腿再也无法对他的身体做出支撑,只能用膝盖不断地向前挪动着。
地面不再是血脚印,变成了两条歪歪扭扭向前蔓延着的血线。
此刻在他前方的只有白昊然。
他的整体排名已经到达了第二位。
“还不够,还不够。在坚持坚持,先生在看着呢,不能丢人。”
看着杉泽向前挣扎,李欢欢早已是双目含泪。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自己开始变得无比的心疼这个接触还不到一周的男生。
李乐则满是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杉泽会如此的拼命。
到了第九十步,原本一脸淡然的白昊然也是第一次的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杉泽的膝盖也已经支撑不住了,整个身体匍匐在地。
用手指扣着地面拖动着自己的身躯向前爬行着。
白昊然艰难的站起了身,想要再向前但是他无奈的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此刻的九十步已是他的极限,他没有勇气向杉泽一般破釜成舟。
他能走到九十步,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但是这种强大的压力已经快要使其昏厥。
杉泽的动作看起来很滑稽,但是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