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自然是悉数奉告。”
“第一，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其实我供职于宫禁，是一名大内侍卫。”
此时陆长生不好再隐瞒，只能如实相告。
“大内侍卫？果然藏得够深啊。”
“第二，血刀一门和白羽，是不是你所杀？”
血刀门被灭门，在附近一带来说是很大的事件，天玄门上下包括李暮雪不可能不知道。
“血刀门？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想不到你修为不错吗，竟然凭一己之力，就能杀这么多人，你们大内侍卫个个都有这么厉害吗？”
“比我武道高强之人，那自然是比比皆是。”
他想起了那大内的几十名一等侍卫，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能办到这点。
“第三，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救柳姑娘？”
李暮雪连珠炮弹似的又问出第三个问题。
“这...这事情有些复杂，很难说得清楚。”
他之所以救人，最大原因当然在于柳若水和妻子沈柔颇为相像的长相，万一以后证明对方真是自己的小姨子，如果不救，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
“说不清楚？让我说啊，你肯定和那江凡一样，看人家长得漂亮，动了色心。”
“那又怎么样？”李暮雪越说越离谱，陆长生索性不再解释。
“切，看来男人都是一样好色。”
“我的问题都回答了，赤叶草什么时候能够给我。”
拿到赤叶草，他还想着早日回到京城，也好了结了身上的案子。
“拿去炼药了，明日给你。”
其实炼成丹药更好，就不用担心时间一长，草药变质的问题了。
由于再次需要在这问道山上住上一晚，陆长生这次打算好好观察一下山上的修士。
走到弟子们修炼的地方，大小山峰叠叠重重，有人舞剑舒展，有人飞檐走壁，有人御空而行，有人盘坐吐纳。
在这浓重的修炼氛围之下，他也给自己找了一处小山峰，盘膝而坐，清涤自心。
“境界一直卡在六品，许久都没有动静了。”
武道品级，对于武者来说，代表着对武道的理解和驾驭能力。
“先天境之下，都是凡品，我连六品都迟迟突破不了，当真是有些难堪。”
当然相比于同龄的旁人，他的武道造诣早就是出类拔萃，遥遥领先了。
不过每个人都有一颗不断追求卓越之心。
再加上他树敌颇多，要是再不能提升武道境界，将来遇到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大。
“我的这套功法速成修炼系统，对于提升功法，自然是立竿见影，不过武道境界是更为复杂的东西，单靠不断提高武技，终究会遇到天花板。”
如果将武道造诣比作一个乘法算式。
功法和品级都是一个乘法因子，要是其中一个因子不能及时提高，必然会连累另外一项发挥更大的作用。
“陆公子，在想什么呢？”
正犯愁之际，半空中掠过一道身影，那人双手负背，踏空而来。
“李掌门。”
李相夷正在后山巡视门下弟子，却意外在这里发现了陆长生，于是好奇地飞了过来。
陆长生将心中关于破境的烦恼相告。
“陆公子，依我看来，你心绪繁杂，心中所牵挂的事情太多，必然影响到你索道破境。”
“牵挂？”
他一听到这个词，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沈柔，大内，陈知杰，萧云，锻兵铺等很多羁绊他的人或事情。
“李掌门，晚辈属实放不下这些事情，难道就不能提升武道了吗？”
“内心能完全放下，自然是求索大道的一种好方法，不过也并不是唯一的。
你也可以试着反其道行之，以自己恒心，佛挡杀佛，魔来斩魔，以武力斩除外敌，斩荆披棘，以证自心。”
李相夷说完这话，陆长生开始沉默，心中细细品味着这番道理。
过了一会，他张开双眼，看到面前的李相夷长身直立，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李掌门，听你一席言，晚辈如拨云见日，心开目明。”
“陆公子说笑了，所有的一切，归根到底，在于你对天道、地道、人道的理解，外人可以帮的，极其有限。”
李相夷离开后，陆长生继续盘坐在山峰上，在这云气缭绕之地，心境空明，没有繁杂的心绪。
他感悟着对自身和武道的理解，脑海中播放着自己所掌握的功法的每一招每一式。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于时明月高挂，山风一吹，拂得树叶沙沙作响。
陆长生依然处于独自冥想当中，未曾离开。
“这里景色不错。”
耳边传来一声女子轻柔的话音，她来到此间山峰之上，紫裙飘飘，曼妙的身材在月光的映衬之下，更显其一身的风采。
“柳姑娘，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柳若水看着远处可望不可及的明月，并没有低头看他：“就算你救了我，你终归还是杀了我白羽师弟，我们两人依旧是仇人。”
听着对方颇煞风景的话，陆长生浅笑一声：“好，等柳姑娘养好了伤，在下等你来战。”
“柳姑娘家中可还有人？”
趁着这个机会，他终于间接地问起她的身世。
“没有，从我记事起，就是师父的女弟子，师父将我带到青云山上，抚养成人。”
柳若水据实相告，并没有提供有用的线索，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她并没有上青云山之前儿时的记忆。
陆长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望着眼前颇似沈柔的女子，有些怔然。
柳若水也不再说话，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女人。
突然之间，陆长生体内真气翻涌，一身气势陡然大增。
他知道这是终于要破境了，于是急忙坐定，运转周天。
许久之后，陆长生大喝一声，身形高高纵起，高达七八丈，挥刀用力一斩。
一道比之前更加宽广，明亮的刀芒一掠而出，飞向天际。
武道七品。
修为一旦突破，他所掌握的内功，刀法，身法，箭术造诣全部得到了加成。
“从六品升到七品，颇为不易，间隔的时间也是最长。”
算起来，自从上次破境到六品，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一旁的柳若水显然是看出来了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却是蹙了眉头。
“我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他这一破境，以后就更加难了。”
想到这里，她头也不回的离去，打算立即下山，回到青云宗。
陆长生看到她下山，以为是她回房，并不去打扰。
此时他突然想起之前江凡逃离之时掉落的那本秘籍，事情匆忙自从捡来之后，一直没有打开翻看过。
“御龙神掌？”
原来是一套掌法。
陆长生细细翻看了一下，原来是一套品级颇高的掌法。
最有趣的是，这门掌法有正反两种修炼方法，正着练，就是一般的掌法，反着练，就是吸掌。
江凡就是反着练练成了吸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