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
苏穆顿时失去了兴趣，不想再和波提切利说话了。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想办法解决一行人进城的问题。
结果波提切利说自己也没办法。
这是什么道理嘛。
“大先生对这件事情非常关心。”
波提切利解释道：“如果我现在弄一个凭证，很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因为，我和莱昂娜塔的关系实在是太近了，很难不让人怀疑。”
“那......”
“而且洛伦佐对城门处的警备也很严格。他说过，一定要找到凶手，也就是你们。”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苏穆有些诧异。
这种感觉就好像，波提切利开了上帝视角一样。
知道这么多情报，难免让苏穆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消息的。”
苏穆毫不避讳，直接质疑波提切利的情报和身份了。
“因为我去画了朱利亚诺的遗像。”
波提切利转头看向苏穆，清冷的脸上，是一双冷漠的眼神，让苏穆看了都有些头皮发麻。
“他身上的伤口，和我的这把刀一样。”
说完，波提切利将短刀再次幻化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玩了一会儿，波提切利将短刀抛到空中，化作闪烁的光点，消失在了空中。
“所以，你们现在不适合进翡冷翠。但整个托斯卡纳那么大，肯定有你们可以待的地方。刚好我就知道一个。”
“是哪里？”
苏穆有些急切，想要立刻就知道答案。
但波提切利并不准备告诉他，而是瞥了一眼，便走到了画室当中。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苏穆，看到波提切利的双手放到身后的系带上，顿时张大了嘴巴。
“亚历珊德拉小姐，这，这......”
下一秒，波提切利将身上的长裙解开。
随着长裙滑落，苏穆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波提切利的声音在画室中响起，让苏穆直接绷不住了。
“大小姐，这真的合适吗？”
苏穆闭着双眼说：“我知道你们翡冷翠人热情，非常好客，但招待朋友不能这样子招待啊，而且我还有莱......”
“你在说什么啊？”
波提切利走到了苏穆面前，身上淡淡的香味，让苏穆联想到了自己和达芬奇洗澡的时候。
他奶奶的，不能吧。
姐姐酱难道和达芬奇有一样的爱好？
那也不对啊，自己现在是人形态，不是龙形态啊。
“难道你以为我现在没穿衣服？不会吧，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啊？”
波提切利的语气有些戏谑，仿佛在嘲笑着苏穆。苏穆也不清楚，为什么波提切利这样的大姐姐，可以说出雌小鬼的语气。
既然她都这样了，苏穆也就不得不顺从她了。
“那我可要睁眼了啊。”
说完，苏穆缓缓地睁开双眼。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波提切利，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感觉了。
她的身上穿着一身轻便的服装。上身是薄薄的衬衫，甚至有些透光，下身则是紧身皮裤，一双修长的大长腿被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还有看上去格外有弹性的耳朵，配着黑色的长发，别有一番风味。
“我的耳朵很奇怪吗？”
波提切利捏了捏耳朵，眼神当中有一丝困惑。
“有点像精灵。”苏穆说，“但不完全像。”
“那就对了，我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波提切利淡淡地说。
四分之一。
苏穆掰着手指头，寻思着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是怎么算出来的。
“别算这个了，跟我走。”
波提切利走向了韦罗基奥画室的后门。从她的动作来看，她对这里的环境似乎非常熟悉。
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波提切利的确当过韦罗基奥的学生。
苏穆跟在波提切利身后，听她讲着这段时间的事。
“韦罗基奥被我安葬在了芬奇镇，就是莱昂娜塔的故乡。有不少的人来吊唁，比如弗兰切斯卡，还有佩鲁吉诺。”
波提切利在小巷中穿梭着，和她最开始贵妇的形象完全不同。
“有很多人都问，为什么莱昂娜塔不在。说实话，这件事弄得我也很麻烦，尤其是佩鲁吉诺，他是我们的师兄，对莱昂娜塔很不满。”
“好在，我给他解释清楚了。不然，这可就是一辈子的误会了。”
说到这儿，苏穆准备开口。
也就在这时，眼前的路忽然一亮，两人已经走出了小巷。
“我的学生和仆人都在画室门口等我。”波提切利看了眼身后道，“你现在带我去找莱昂娜塔。”
苏穆看了看周围。
这里距离城门不远，但这条路自己还真从没走过。
“行。”苏穆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带着波提切利，穿过人群和街道，向着城门走去。
“所以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波提切利忽然问道，“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回来，不值得吧。”
“嗯......有些必须要处理的事。”
苏穆隐瞒了事实。
他回来，是想找洛伦佐算账的。
虽然苏穆吃不准自己有没有能力，但一直有个人骚扰自己的感觉并不好。
如果没有卢多维科告诉自己的消息，苏穆说不定还不会回来。毕竟，都离开翡冷翠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回来。
而波提切利因为放下戒备，也理所应当的以为，是达芬奇想回来带走一些东西。
“韦罗基奥生前的东西我都留下了。”
她悠悠地说：“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拿的，直接和我说，我会给你们送出去的。”
“嗯。”
苏穆顺着波提切利的话应了下来，免得她再拿着小刀审问自己。
在城门处，苏穆没有和卫兵产生接触，直接就带着波提切利走了出去。
繁忙的城门口，卫兵对于这样一个小人物出城，也没有过多的盘查，甚至连看都没多看。
出城以后，苏穆才抬起头，带着波提切利走向了达芬奇他们所在的城外小巷。
来到一处拐角处，苏穆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看向波提切利，对着她问：“你和莱昂娜塔的关系怎么样？”
“什么意思？”
波提切利慢慢地警惕了起来。
被带到这种地方，又忽然一惊一乍，让波提切利不由得有些紧张。
苏穆的余光看到，她手腕处的魔纹已经在催动。
无奈下，苏穆只好身体微微向后一仰，朝着拐角的另一处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