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带着手中的武器又一次找上了帐篷。
只是中年女士已经离开。
帐篷里已经空无一物。
让男孩带着铠甲,带着剑离开了那里。向着南方而去。一路迈过了无数的群山。一路穿越了沙漠。
又一次回到了崖柱林。
又一次回到了老师的崖柱上。
那时候他安静了。
那种孤独的感觉,又一次沉寂下来,没有出现。
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牵动,告诉着他,这里就是他的家。
当时正是中午时候。
男孩看到老师仍然在勾勒递魔纹路。
那时候崖柱上还有着其他的师弟。
那时候老师忽然间回头看着男孩。
那时候老师颇为欣喜,男孩颇为自得。
那时候师生见面,两人都是有了一些岁月的感觉。
两人目光间的似乎有了距离
但是老师的目光中喜悦的是男孩的成长。
男孩的目光中喜悦着老师健在。
那种孤独者的气场,似乎在二人之间不存。
老师和男孩,似乎在那里问候。
一旁的师弟还在勾勒递魔纹路。
那纹路一如男孩那时那般生涩。
符号里蹩脚的地方充盈着小小的世界。
男孩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男孩,老师,师弟坐在一起的时候。
男孩拿出了自己一年来勾勒的递魔纹谱,其中珍藏着,男孩这些年来留下的足迹。
一笔一划私藏着一片世界,从最开始的青涩,到了后来的熟稔,似乎让老师颇为欢喜。
而也让师弟仰慕着师哥的经历。
男孩鼓励那个青年,他说:“有机会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很有趣。”
青年只是慢慢笑笑。
那笑容似乎孤独者一般离不开自己的世界。
所以让他离不开崖柱。
所以让青年自己慢慢笑笑。
男孩看着老师。
看着老师手中给给自己指出来那些符号,哪些还有待改进。
而哪些男孩一惊让老师惊讶。
哪些颜色之中可以看得出魔料还有待更换。
哪些似乎足以让老师单独拿出来当做自己的材料。
男孩颇为喜欢,和老师这样交流。
和老师交流的时候。
男孩又有所见解,看到了更全面的自己。
那个中午,那一顿午餐。
老师口中幽幽一叹:“从今以后你已经是一个独立的递魔铠甲制作者了。在我这里,你也算是应该离开了。”
老师合上男孩的纹谱,把它交给男孩。
男孩默默接过。
心中有一些不舍。
看着老师,看着自己生活的地方。
不愿意离开。
这次回来给他带来的经验是独特的。
他有些领悟到了自己心中的家是什么模样的。
只是这次回到这里。
却也似乎是他不应该再留下的时候。
却也已经是他成长,长大,应该离开的时候。
那爬虫客栈里,那个时候思索家的时候。
他估计一定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巧合。
那个时候只顾着想要留下。
只顾着想要成长。
但是真的长大的时候,也是告别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男孩似乎才领悟到家是什么。
孤独者是什么。
成长注定意味着别离。
男孩离开了老师的住处。
最终还是浪迹在沙漠里。
那一天之后,男孩最终还是学会了坚强。
最终还是明白了孤独者的路上,注定如此。
失去亲人的陪伴,失去家的感觉,没有温暖的归处,没有人能再与你说话,渴望着友人交流。
那都是孤独者走来的证明。
但就是他们是孤独者。
生活在一条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那一切注定不能长久。
老师就是如此去往了崖柱。
那些高手,就是那样离开了尘世。
男孩既然当时懵懵懂懂的攀登,好奇心的拜师。
今天就要领悟自己的决定。
男孩似乎带着泪水,有些怅然。
在那个时候勾勒纹路,又一次创造着自己的作品。
那一时刻的感想,迸发出来。
男孩索性书写自己的作品。
那一时刻沙漠里,星空下,一片群山的边缘。
七彩的炫光萦绕在身侧。
一个纹路注定出现。
那不是当世瞩目的递魔纹路。
却是男孩心中最美的风景,如同崖柱一般,耸立沙漠,孤绝于世。
男孩真的流浪在了那一片沙漠里。
却是那一天,他挥刃而出,流窜在一年前的沙漠里。
一招斩杀曾经的大裂谷龙类。那个餐馆的老板。
却是半年前,他出现在中年女士的身旁。
手持递魔纹武器,要与那铸就了递魔纹的女士一战。
中年女士当时还颇为奇怪,男孩是怎么忽然转身,面带杀气。
却是男孩只问:“战与不战?”
中年女士看到那男孩,似乎面带杀气。
似乎当世无敌。
只得在那荒野里,决定应招。
男孩大改从前,先手为攻。
只道是错时一剑,一剑剑而来,凭空而至,似乎中年女士正在一愣之中,男孩一剑撕裂。
环链递魔纹金光大放,无数丝线,挡在中年女士面前,为她遮挡,为她屏蔽那剑刃的锋芒。
再然后天心雷而出。
再然后拼图一般碎裂。
但是错时而出,男孩忽而身处中年女士身后,忽而斩断数根递魔纹路。
剑刃更加锋芒。剑上沧桑,更加带过,大片大片金丝琐碎,凭空掉落。
但是那拼图已经碎裂,不过是空气,惊雷已经坠落,不过是熔岩大地。
男孩横剑在身,无视了中年女士的递魔纹路,就那么凭空仗剑。
中年女士化雾幽隐。
男孩归剑错时。
中年女士一愣之中,剑还在面前,避无可避,雾不在身周,似乎没有。
中年女士完全不会想明白。
男孩就那么赢得了竞技。
在那荒野上。
那时错的递魔纹。似乎终于一战。
那一天的天阴沉沉的。
似乎是如同在那之后男孩的离开。
中年女士勾勒的纹路碎裂熔岩。
男孩的消失,更让她无奈。
“果然是后起之秀啊。”她这样想到。
却是在那一片荒野里,已经不会有谁听得到她的声音。
中年女士仿佛是自叹。
自己已经是在洞窟中浸泡了溶液。
那种溶液的效果也似乎赶不上一个人真正努力的时候。
在那时,五年前。
龙族一片沙漠里,一个女孩刚好出现。
汪洋一片淡黄的细沙,灼热的阳光洒下,只让她看不清周围的东西。
一片荒野里,视野逐渐明晰,她才发现,天高湛蓝,地阔淡黄,起伏沙丘,波浪纹路。
一切都已经和之前不一样。
而此刻已经出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