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他自己不知道所谓的弱者在如今的世界就是每一个人。人人手里都有别人迫切想要的资源。而利用自己手里的资源,这件事本身就是最正当的行为。从来不存在什么是非利用的,相反恰巧就是互相的利用促成了这个世界的美好。
蓝抚摸着自己的儿子,小家伙坚毅的眼神柔化了很多。那双眼睛让蓝不愿意看到父子相争。
“一号,几天后或许爸爸应该让你去看一些更复杂的东西。你出生以来或许从没有看到过电影这种东西。”
“电影?”一号纳闷的说,转瞬间明白过来爸爸这是要借以教育自己。
一号不怎么情愿,侥幸地说:“能不能让一号选择是什么电影?”
“可以,不过我得要告诉你一个事实,那是历史题材的电影,很多,都放在博物馆里,我们仅能在那里观看。”
一号想象着朗山岩去过的那个博物院,一时间有些兴奋。
“那可真是太华丽了!那么多的艺术品。”
“好了,现在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苏格镇。”蓝怀念的心想着这么一个事实,自己很快又要重新玩起投资这么一个有趣的游戏。
而现在他也同样在心想,石一海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作为自己看中的技术主力,他应该如何照顾这家伙规避经济风暴。
智核学院新开设的教学区域里,最新更换的数据库正一分钟不能空闲的加载着来自鱼龙母船个个区域的数据访问。
其中不乏知名的学术新闻主编,程式科学最前沿的理论开拓者,军部全知全能的技术高官。
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是友好的来到这里客串学术交流会,而是货真价实的像学生一样重新理解他们曾经都已经耳熟能详的大学知识。
就像是他们人人都在毕业了几十年之后重新来到学校里开始听一个教师讲课。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审视曾经已经被录取到教科书里的标准知识。
要说这些知识有什么重要性,或许就只有“石一海”这个名字可以一次性概括。
自那一夜,石一海一个返校毕业生书写出了满走廊推索程式技术蜕变定理的高端概括。他的名字就已经注定可以名垂青史,虽然在那之前他是不入流的学者。
作为研究者没有研究室,作为理论家没有属于自己的理论著作,作为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都已经有些过时,作为一个年少成名的发明家也已经凉透了。
然而因为那金色的文字被书写出来,所有自以为都已经可以把这个虫子给忽视的学者才忽然发现,他的思想竟然在这么长时间的荒废中其实站立在金字塔的顶尖地位,在他还是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确认的发展课题在如今这个时代依然重要。
那些背离了主流科学发展道路的探索正在宣示着魔法元素与程式科学的一脉同源。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石一海的现有成果全部都是耸立起来的曾经,这些年里哪怕没有耕耘,之前开垦的世界依然留下了壮硕的农作物。不可思议的开花结果等到主人回归。
在近些时日,领航者进一步修改了对于朗山岩自拍视频的网络封杀令,那些曾经被网民看过而已经被删除的知识数据回到了大家的视野里,魔法矿石向一般矿石退化这一事实已经广为虫族所知道。
学术界对石一海理论的期待也由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那间教室里近千名学生拥挤其中,其中只有五百名学生端坐在台阶上,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把讲台围成了戏院。还有半数学生都仅仅是化身虚拟投影在这里旁听讲座。
虽然现场的人数相当火爆,实际上课堂上并不是谁都眉开眼笑或者思维活跃,真正能跟得上石一海进行陈述的不过是坐在座位上的前百名学生。
而他们大多都是准备毕业的研究生。
作为一个老师,石一海一向惯行的思维方式明显不怎么适合。
虽然他说起话来确实也是声音响亮乃至于气震楼宇,但是诡异的思维方式超出了大多数学生的思考方式。他开始又一次感受到自己在研究所里感受过的难堪局面。要想陈述清楚一个逻辑实在太难了,大多数人听了他的那一套思索方式反而就连课本上那些已经证明的东西都搞不明白了。
不过这不是一个学者的思想不到位而引起的,而是他们没有跟上如此博大精深的思想乃至于自己开始怀疑了自己的根基。
石一海勉强停了下来,脑神经连接器提示很多的观看者正在投诉他的理论处处都是错误,而还有一大批编辑正在与智能对话系统互相讨论从而考虑如何书写这一期的理论解读。
这评论简直就是绝对两极化,可是反而因为这种一半虫子都不认可的逻辑,石一海越发觉得满足,他甚至都引以为豪自己能把如此简单的逻辑讲述的如此复杂。
停顿了一下,看着少数几个学生演绎完成一些定理的证明方式,他又继续讲了起来。
就像是大多数的思想者不愿意使用工具记录自己的流畅思路一样,石一海在课堂上讲课从来不去书写乃至于分发课堂文件,一整节课那就是从头讲到尾整整的一个小时。
讲到兴之所至的时候他会给人们展示他所联想到的支线科学衍生物。就像是他大学大学的时候一样喜欢运用某些理论以及小物件摆弄出创新性的发明。
虽然这种状况并不是很多,但还是会引起虫子的喜悦,来这里听课的毕业生直接就可以学以致用拿出去卖发明,这可不是哪个老师的课堂都能起到的变现作用。
而不缺钱的那些旁听者,他们则是重新的审视自己作为一个行业老者积攒下来的知识。把他们运用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重新整理乃至于安排知识与知识之间的联通渠道,从而开始偏向于石一海那个知识体系用以证明那个猜想衍生出来的科学未来。
实际上,在他们这些大佬的世界里完全就不是为了听课而来到这里听课,每一个有学术骄傲地家伙都是抱着超越这个学者的目的来到这里吸取知识。他们像是每一个老到一定岁数的家伙一样不耻下问,然而他们又像是每一个年轻人一样有进取心,期盼着自己站立在已有的基础上继续超越。
他们并不担心石一海的猜想本身就是谬论,甚至于本身就是认定了石一海的猜想就是真理,他们是为了站立在这个猜想就是正确的视角继续探索想要加以看到更辉煌的明天。
这一点也算是这些探索者共同的心思。谁都知道那里是什么,然而又不是谁都知道路线,走在前面留下来的地图那就是装备,自己捡到了就拿着继续探索下去。
这近乎是像经济发展一模一样快速的科技发展。
然而石一海并不担心,他走的道路与大家不同。
他就是为了要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而前进的,他没有像是大多数科学探索者那样使用预测科学加以求证,从而直接肯定结论。而是想要拿着这把有可能成为举世名剑的锻造成果继续下去,他想要专心的打磨乃至于亲眼看到不可证明之理论真实证明的过程。
从而真正收获那神明的力量。
就在石一海言辞飞驰的时候,悲哀的下课铃声到来了,那东西在催促着部分学生去往下一个教室,石一海站在讲台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停顿了,接而是暗淡,最后变成回过神来的冷漠。虽然极不情愿,这个时候他也该下班了,一天只有一节的课程结束了,他要回到自己的书房开始专心理论建设。
讲台上看着一个个的光影消失,石一海觉得灰心丧气,像是自己内心的火热被抽走了,就连精神都萎靡起来。一个个的学生兴奋地离开,爆发出吵杂的声响讨论自己的思索逻辑,想要纠正彼此口中对某一段落的错误理解。
这些学生多半还是没有能理解自己的想法,自己那满腹的炽热都不过是散发毁灭的恒星,让他们害怕也让他们想要征服。
石一海觉得哪怕是在如此有学术精神的学校里,学生们对待知识也不是自己理解中的那个程度。
一些听讲的学生竟然都畏惧自己讲出来的真理。以此想象着自己年少时期的“天才”之名。
这让他万分难过。
走出没有门口的教室,数据传送然后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