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慢慢,鱼龙母船外的世界里,一场劫持就要展开。
蔚蓝的天空下,一行六个生物移动着。
为首的朗山岩端坐土行兽,看着地图。
后面紧跟着蓝在那里不计代价的勾勒递魔纹。
而后是大钳子紧紧跟随着自己的朋友。
东南坐在上面练习自己的冰铠递魔纹。
青拿着七魂龙戒与里面的凰龙迅腾钻研着沿途遇到的魔法材料。
后面的橙一副眼镜戴在脸上,调试镜片观看这变化万千的沙漠。
他的眼里是一望无尽的世界层峦叠翠的展开,瑰丽的绿色让这里犹如满地草坪,扭曲的光影,让这里生长各式花果。
而他看着还不是很壮观。
所以继续调试,继续看着沙漠变化万千,成为蓝色,犹如海底沙滩的时候,他还觉得差了点什么。
究竟是差了点什么,他都说了很多次,可就是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他的艺术灵感就这么卡在这个问题上,难以行动起来。
但是光影变幻的奇妙,让他盯上了遥远的蓝色世界远处,那里层层起伏的珊瑚与岩石背后,一个经典的地标耸立着。
“黑市!”橙惊呼一声,在沙漠里都不知道多少天没酒喝的他,一瞬间激活了大脑里的快感,“我们到黑市了!到黑市了!”
他不待大家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下了土行兽,在队伍旁边欢快跑着,走在滚烫的海地世界,不为所动,而且跑的比土行兽还要快速。
“我们到了,到了!我终于有水喝了!”
他带着这声音向着远方而去,最后不知何处忽然消失。
“哎!沙漠里就此多了一个酒疯子!”东南毫无趣味的看着这沙漠,心里可以理解是什么把橙逼成了这番模样。
而他的目光停留在手臂,那件递魔纹冰臂甲栩栩如生。
递魔纹路的勾画,纹路的书写惟妙惟肖,在这一个星期静心的练习里收获了不错成果。
以至于会让龙类有一种错觉,他手上的不是递魔纹路,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铠甲。
他随手制作的冰针,已经不要甩动。
随心而走,晃手之际,轻微的震动就能让冰针拉出来像是魔棒长度。
拿在手里久久不化,散发寒气。
而他不停地练习,没日没夜,不计代价的练习,最后天天制作的冰水,冰屑,冰针,成了这只队伍的解暑道具。
炎炎夏日里的大伙,都很乐意与他交易,通过手头的魔法材料,通过充沛的夕阳红,换取沙漠里的一丝清凉。
而之前从他这里被拿走的雾香石,也就此回到了他的手里。
就此一个星期多一些的旅行,小东南和这只队伍打成一片,收获了不少好东西。
他成了队伍里小有资本的龙类。
正热切地盼望着黑市这个销金窟,快点到来。
而可能是沙漠里呆的傻了,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橙话语里提到的地名。
转头之际正欲重复制作,他和橙一般疯狂跳下,飞快跑去,在沙漠里高呼着:“黑市,我也来了!”
那满怀梦想的感觉让两个虫族成年人都觉得奇怪,似乎这地方不是什么罪恶之都,不是什么臭名远扬之地,也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穷凶极恶,藏污纳垢的地方。
反而有些接近了所谓的人间天堂。
但是这天堂却让他们难以着手,因为这天堂里正有一场好戏等待着他们。
两只虫子就在这沙漠里,排练着他们的话剧,思索如何演绎这么一个骗局,让虫族军部瞧着。
而在后面大钳子忽然一愣,看着那沙漠——光学投影中身为一只土行兽的他没敢招摇,赶快链接了佐藤,声称自己的发现。
“那沙漠里,有着生物波动藏匿着。橙和东南,已经在生物波动旁边停住了。”
是敌人?是过客?
蓝当下没有决断,但是民用版随机者已经在握。
朗山岩和青都警觉起来。
前面的道路继续走着,两只土行兽主动地跟着。他们像是一个平凡的商队,在沙漠里走着正当的路子。
一切都很平静。
随后危险也平静的带来,他们看到了东南和橙。
两个家伙被揍了一顿,被递魔纹定身在了原地,在那里难以动弹。
可以判断是敌人了,但这周围只有巨石,黄沙漫天,廖无人烟。
青随手一递递魔纹路甩出,一口怒风在空气里旋转,荡漾起沙尘,喧嚣噪音,狂啸而过,改变了那周遭的平静。
狂乱过去,沙漠不成了原本模样,藏匿的龙类也暴露出来。
这里成了各路豪杰盯着的案板。
仅仅是大钳子斜眼一瞟,就可以看到这些人马,穿着着各色服装,周身不同武器,来者不善。
让这一伙过客成了众矢之的。
场面一时冷淡,下意识的,就连土行兽也自觉停了下来。
似乎预料到再走下去,就没得活命。
哪怕它们被誉为沙漠里的方舟。
“瞧几个?挺能整啊!”
“风卷残云让你整成了老鹰捉小鸡?”
这个冷淡的半开玩笑的,似乎有些威胁的开场白,一下子逗笑了这群匪徒。
他们哗然一片,嘲笑声暗含着青这个高明的魔法,并不高明的结果。
“交代吧。都是些什么货?进来黑市干什么?我们就是奉城主之命在这里劫财......不劫色!”那家伙还是玩笑的看着青,看着蓝,看着朗山岩,一脸的调戏,似乎这样子的买卖真的很多,这黑市就是这么个规矩。
但是他的笑话遭到了冷场,任由他们这伙人怎么笑,朗山岩都不好笑,蓝都不好笑,青更是笑不出来。
那讲笑话的头头顿时明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一步迈出,指住了刚才最厉害的,那个看起来最严肃的青。
“怎么的?我要你们交税,你们还厉害了?”
他一步步逼近青,青一步步看着他走来,看着他走到了面前,观察着他身上的纹身,看着那些递魔纹路的图腾,分辨这个团伙的性质。正在努力分辨,自己遭遇的是哪一伙劫匪,或者说是否是个滥竽充数的。
他从没有听闻这条路上还有这样的卡哨,也不觉得那个城主有必要劫两次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