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了,一场战斗。
重锤龟裂了表皮,魔骨的力量到了极限。
镰刀恰如曾经代表着死神的到来,分秒不差,取走了灵魂。
而战场上,那把长剑还要对上另一把长剑。
那把长剑本应该属于的另一把长剑,找上门来。
两把剑刃碰撞在一起。
火花四溅,而长剑的表皮开裂。
似乎华丽的裂痕,在其上逐渐扩大,恰如那一天。
它离开了它的母亲。
它的母亲离开了它。
裂痕层层扩散,用剑之虫的手都在颤抖,但是骨头生物却不会。
用剑之虫会恐惧不可预料的成果,而骨头生物却会赞叹这一幕是多么的美好。
本应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要发生,本应该出现的结果那是必然。
你有什么办法改变这定论。
你既然无法改变,又有什么勇气,敢于诉说今后拿得稳这把锋利的长剑。
那两个生灵在切磋,那两把剑也在招架。
谁都明白这场战斗似乎结束就意味着某种恐惧。
大悲大喜的结局就要在今夜到来。
那其中一把剑,如果不是母杀其子,就是子咒母亡。
而孩子终究无法消灭母亲,在这寒烈的冬夜,冷风习习,血气方刚,热汗翻涌,最后也冻成了冰屑。
此时此刻,脑子不会热乎,此时此刻,更想发生的是对酒长眠。
恰如那把长剑只想回到母亲的怀抱。而不是留在冷夜。
烈火还在翻涌,但是却是心中的绝望,热情还在高涨,但却是一种王者的决意。
他们一个名曰凡人,一个是被众生仰望。
而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在这红尘的战场,这些都不值什么。
此刻手中的武器,可以颠覆一切,名义的高低可以成为践踏,就像是王者一样可以被困在王宫中外多少个日夜。
多少个轮回,注定被砍下了脑袋。
而后刹那间,风雷鼓动的剑碎裂了,母亲的金刚之躯,一刀两断,断了谁家的泪珠,也断了凡人的烈火。
重锤至此不是武器,而成了碎裂,镰刀勾魂。
绷紧的鼻息,也至此惊愕。
后面的红尘,一个老爷子,一个老太婆,一个小男孩,一对情侣。仿佛是寒风冻住。
这时候没有了温柔乡里的甜蜜。
红尘破了。
镰刀还要去索命,长剑正在消散。
但是骷髅的王者,不会让他离开,而是一剑刺穿了男人的心脏,一只手搭在了他的额头。
允诺他,成为我的仆从。
猎人们惊愕,但或许已经被绝望压过。
红尘本就难守,而夜色里凉意断断续续,似是水珠,似是那男人的眼神,似是那殷红的背部,似是那滴血的骨甲。
最后都要被推倒。
留下来的,是那个王者,一块块留住了魔骨,一块块把它们从地上的尘土中捡起,一块块把它们放归原位,一块块让他们成为了自己拿把本就应该风雷的长剑,的一部分。
至此风雷归位,至此红尘易主。
凉风萧瑟的刮着。那一夜骷髅们没有再出现。
但是那一夜,那个赶走王者的男人就此倒下,那一夜正义有了答复,那一夜今天的黑暗被注定。
其他的虫子,都被王者漠视,都被风雷无情,此刻可以回归故里。
夜色销魂,最后一刻,月夜消散,留下来的,是风雷应该无情,而有情的活着的虫子。
那男孩,还在房子里捂着眼睛,成婚的,未成婚的,年老的,年轻的爱情,都在窗孔里,看到了这一幕,看着他们已经再不会有一个安稳的保护。
黎明来到,夜色被刺透。
阳光这次没有祝福,但是准时的送来温暖。
月夜里的一切成了只有大人们懂得的秘密。
该走了,红尘马上就要易主。
能活着的都不会在红尘。
而剩下的,都成了要面对真正的危险的猎人。
这处营地,摊开了地图,看向了他们的西面,看向了森林的另一面,看向了那座大山。
他们期望不要再遇到危险,不要再生活无情。
就是希望不要孤独,不要在这里看到孩子没了爸爸,妻子没了丈夫,朋友没了朋友。
一个营地,再也守不住他的那点平静。
同时在这个营地向着北边继续跨越,一大片一大片的峡谷会出现在你面前。
烈日之下光秃秃的要命,是红色的橙色的,如同橙皮,如同太阳一般点缀着耀斑的岩石,光秃秃着。
他们的花纹,细腻而又炫目,可以制作很多漂亮的家具,也可以直接雕琢拟真的玩具。
或许太阳也就真的来自这里,不然这里怎会有着凝固的太阳这种称呼。
而这太阳里,一条条峡谷,一条条道路也是真的模拟了太阳,仿佛太阳一般会在夜色里点亮了光彩,盛放着光芒,企图惹起人们的关注。
而实际上,这里不会有谁不关注它,也不会有谁真的不关注它。
大家都是麻木的承认了现实,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而这个白天,一切还一如既往的平静,峡谷里面寸草不生,该死的,死过了的生物沉睡在大地,恰如他们本身就是这里的化石,这时候还属于历史。
一个个虫子潜藏在峡谷里,他们的身上半是烧伤,半是磷光,半是血痂,有的一些还已经腐烂这臭味,仿佛是生了某种疾病的病人,在这里静静的呆着,耳静静地呆着,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死去。
这些虫子统统都没有了华丽的衣服,统统也都是脏乱的布匹裹在身上就可以安好。
就像是传统故事里,那些山村的孩子,多少代人使用同一件衣服,祖祖辈辈穿着几双鞋子。
那个年龄段里,就已经需要为了生活而苦恼,仿佛这里不是虫族。
是的,这里是虫族。但是绝不是表面意义上的虫族。
曾经的这里,不会是绝望的无知与饥饿,曾经的这里,不会歧视那些长相丑陋的人,曾经的这里是美丽的游览区,会有机器人热情的帮助病人。
会是先进的科技大楼,递缩空间的房子在峡谷的天空漂泊,会是飞行的摩托,飙车的狂派,会是年轻人冒险的好去处。
但是此刻,如果看到了这些,就得惊呼那都是麻烦。
那个孩子就在这里。当一个穿着老旧的妇人,领着一个夹克的年轻人来到山洞里。
脏乱的摆设已经意味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东西逃走了。
夹克男,冷哼一声立马冲出山洞,但是恍然间发觉,一个递缩空间的陷阱就这么跳出来,他不是冲出了山洞,而是困进了递缩世界,远方的洞口越跑越远,进出的老奶奶,越看越远,两边的墙壁就像是会跑的车辆,拉着山洞的空间,最后成了巨大的大厅。
而后由大厅,变成了一个更大的海面,一眼望去,自己在这里如此狭小,让巨大,浩瀚这些名词层出不穷。
老奶奶撕下了自己的脸皮,那脏乱的衣服,也一如刚才褪去了虚假,是拟光粒子暴露了真容。也是险恶,计谋,用心良苦,此刻哈哈大笑。
男子紧张的开枪,阻拦她的靠近,同时连接器里联络外面的伙伴。
但是空间里,这些东西都不管作用,电磁干扰装置还在起效。
我说,你是不是没有料到,会被我来这么一下子?
那女的妩媚动人,但是还有情闲聊,此刻自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而后在洞穴远处,或者天堂的地方,或者海的另一边饮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