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
男子拿起泯了一口,放下杯子点头觉得还可以。
倒是忘了给你说了,这杯酒里加入了一些你可能不喜欢的情绪。
男子疑神一下,目光不善看着酒保,拿起那个杯子,又喝了一口。
我觉得可以。他这样说着,拿着杯子就是不愿意放下。
你说呢?他又回问。
酒保不置可否,带着餐盘,站在那里,看着男子,仿佛是一个侍者,此刻让男子忽而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呢?他又一次问,转而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意识模糊的发觉,这周围的光线变暗了。
酒保看着男子,我想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你得明白,今天你战败了。而且败在了好多大客户的眼睛里,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怎样的不良影响。
我并不想把你怎么样,只是大家都知道你那副臭脾气,我们不想看着你,无缘无故把这里拆了,或者把这里变成了公之于众的明日新闻。
所以眼下,也就委屈委屈你,多日之后,你就可以去往那边的世界了。
酒保说着,那话里似乎掺和了甜蜜的水液,不知不觉,就以渗透到骨子里,还有男子已经抓紧胸口,锋芒的利爪正在扯破什么,可就是血肉模糊,血丝缀缀,都不能让他刚才的食物吐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就在这个春夜,外面的沙漠一场暴雨都没有落下,碧波点缀着繁华的森林,那个男子的灵魂沉积在身体里,等待着血液一点点凝固,而后灵魂在多久之后离体。
酒保掏出了一根匕首,在男子的身上撕裂了衣服,割裂了皮肤,把他身上那一件昂贵的递魔纹,给脱了下来。
完美的保留着皮肤,保留着血肉的温度,都多亏了刀子的神奇,也多亏了酒保手指的纤细。
血粼粼的皮囊呈现在他手里,平滑的皮肤仿佛是皮革一般顺手,更有适度的温存,让男人摸着顺滑,递魔的纹路在上面弯弯绕绕,盘转非常,最后总是百川到海,归结在了一个个断面,让酒保拿着它总带有一点点遗憾。
只是可惜,这么一件好东西交给了你,你却没有很好地使用起来。
如果不是这样,它还确实是一件很好地荣耀。
酒保拿着皮囊,走向了酒吧的后面,这个时候那具尸体已经血粼粼的,血色模糊了肉块,皮囊,包裹着很多的肉质,五花八门迎接着男人无力的尸体,谁也说不清楚,还会有多长时间,还会有多久的记忆,这个男人才能在那边的世界想起来,他就是死在了这里。
酒保拿着皮囊走向了身后的大门,在里面一件件递魔纹路封锁的空间旁走过,把那一件衣服挂在了一个似乎早已腾空的位置上,而后看着衣服平静的伸展开来,所有的缝隙都逐渐点滴的合上,最后形成为一件完整的形体。
仿佛空掉的躯壳。
酒保故作思考,看着收获,觉得是得找个时候,能不能让那杀死杀手的蓝手过来,试一试它与他的水平。
男子就此血已经流干了,此刻似乎在一阵阵发酵里,血液已经凝固,结成了伤疤,残存在身体上,成就了一个干硬的躯体。
那里面的内脏,还有里面的龙骨,都跟着逐渐腐朽,变得干硬。
不多时当酒保出来,男子已经成为又一个生物,在系统的循环里,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一具傀儡,眼珠里毫无神采,看着吊顶,接受了自己的第一个命令,去拿来那个对手的身体。
蓝行走在苏格镇里,苏格镇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模样,他忽然想去看看,想要去看看那所谓的美好,是怎样的美好,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将会在碧波里何其绚烂。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踏足那里,就将遭遇的那些事情,此刻大钳子就在他身旁,让他觉得分外惬意。
那个时候,是何其幸运被封锁在一个蛋壳里,没有去想到往后的事情,而就连现在他也没有想好,未来走出了弹壳,应该去往哪里。
生命在这里似乎变成了一次次破壳而出的旅程,最后将要如何,在现在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蓝走到了入口处,这也是出口,看着和另一个沙漠不同的世界。
那里的此刻是一片灵魂漫游,无边的森林已经生长,更有说不出名字叫不出花样,像是鱼儿,像是游龙,像是螳螂和猎鹰的组合,又像是蜘蛛和狮子的拼切,那些生物流荡在森林里,占据着自己的地盘,寻找今天的食物。
而这个夜晚,似乎一切也就是那么展开,只不过是主角不同于那个时候。
森林还是绿色的,动物们也都安然无恙呆在自己的世界。
蓝只是觉得,这可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好多好多东西,都按照着截然不同的方式生存。
现实的沙漠,和那个灵魂的沙漠,也还是有着很多区别。
只不过是在现实里,碧波的无情,以及生命的被动,才更让你觉得真实,而在那边一个永恒的世界里,生命的死亡还不曾被蓝所发现,亦或许死亡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匆匆一瞥而难以看到。
所以当蓝站立在这里,那种对于失去的恐惧才第一次悄然丧失,这颗名叫起源的星球,亦或许,一开始就已经为他准备了所有的必然物品,从而应付,那样一场关于死亡的见面。
这个时候无论天上地上,无论虫族龙族,无论胜利与失败,无论将要面临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放得开了。
因为再没有什么比没有了死亡,更能让他面对这个世界。
蓝无意识的一声长叹,感慨这一切错误都可以透体而出,从明白生命是什么的时候,他才明白,这里真的可以作为鱼龙的墓地,因为这里,虫族可以真的去死了。
他所需要准寻的那些东西,那些名叫成就的东西,都可以死在这个名叫永恒的,名叫起源的,名叫生命的下面。
因为成就都成了装饰。
突然一道利剑飞来,蓝的魔棒忽然一转,把那一剑挡在了旁边。
蓝故作姿态,持久看着外面的碧波,此刻种种的意兴郎然都随着他的无情而伴随在外。
有一种超然度外,有一种可以让对手仰望。
那个来袭之敌,他决定让对手看看什么叫做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