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洗干净了弹壳内测的粘液,用布料小心擦拭。
那内侧的蛋壳上,有着复杂的纹路,书写着古怪的语言。
营地里的锻造师把这称之为神明的语言。
说的是神明是用魔法元素制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命令给这些魔法造物的逻辑。
一般情况下很少人能听得明白。
但是凡是锻造师就需要凭着经验去理解这些纹路。
甚至于营地里有一些学者想要另立宗门,单独研究解读这些纹路,并且解构纹路制造纹路的学科。
似乎虫子们也明白,魔法生物身上的这些古怪纹路,就是龙族那奇怪的魔法科学的本质面貌。
但是不同于龙族,虫子们学不会掌控纹路的能力。
他们更想解构这些纹路,并最终实现使用机械科学制造这些纹路的时代,让锻造工艺,工程制造,批量化生产,工业时代统领各色传奇的递魔纹科学。
而小孩不是那些大科学家,他也没有掌握那种全面解读这些纹路的技术,他还是在摸索着,凭着不甚丰富的经验,理解这些纹路里面,哪些段落是重要的内容,那些段落是自己需要的,应该从哪里裁切下来,最后让这些魔法的力量为己所用。
他在那里思考了良久。
半是不确信的那种激光刀裁切下来一些段落,把这些递魔纹拼接在了一起,随后锻造冰骨针以及那野兽的脊椎骨,逐渐形成钥匙的形状,让那些蛋壳的纹路拼接在钥匙上。
做完这些,他完成了锻造的工作。
静静的拿着这把钥匙,尝试着打开那道门。
据头头说,他曾经锻造某个魔骨钥匙,使用那些蛋壳的纹路装点成钥匙的花纹,再使用钥匙的时候勾勒出来方形的门框,就可以无意间推开那一道门。
小孩拿不准这件武器能不能管用。
他只管勾勒方形的门框,看到钥匙划过空气留下的冰屑,以及成型的门框,他鼓足勇气,前去推开了那一扇门。
那门的后面,那一幕雪白的场景就跟着暴露了出来。
那一道门仿佛是空气里凭空开了一个口子,里面寒气四溢。
走进门的里面,竟然是一个密封的屋子。
这里都是冰晶仿佛宝石闪耀着光,这里空间广大,起码装得下一个别墅。
这间屋子里,还有其他的门,仔细数起来大约七个。
刚好是那些蛋的数量,也是那些蛋上这些纹路的数量。
小孩拿着钥匙不胜自得,这就是他凭着灵感打造的第一件钥匙魔骨。
进入的屋子,也是一个古怪的私密空间,虽说是屋子,但是也不甚规整,更像是某个巨大的山洞。
洞穴里晶莹剔透,亮光一片,似若白银撒下。
小孩在这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这时候战士们已经围聚了过来,看着这里的屋子。
他们是没有想明白这里忽然出现的房门,还有门缝里雪白的世界是怎么回事。
没有门框的门立在那里,从后面看是门,从前面看是门,但是从四角来看只有门没有屋子,门缝里流淌出来白色的光。
这道门太奇怪了。
以至于虫子们惊奇。
小孩就这时神奇的推门而出,站到了门的这边,合上了门,门又消失了。
就这样子的世界,虫子们拿不准,小孩到底去了哪里。
那小孩却是继续去锻造,打造出来新的钥匙,随后把它们交给了虫子们。
一共七把钥匙,不多不少,正是七百枚冰骨针,以及七个蛋壳,以及七道门。
那些虫子们一个个滑动着空气拉出冰屑,推开闪着亮光的门缝,走进银白一片的世界。
小孩不是战士,他们是战士,他们很快发现了这个世界里,某种神奇的作用。
就比如一种神奇的气流凉丝丝的涌入自己的身体,促进着自身的成长,沉淀在外骨骼上,沉淀在血肉里,流淌在血液里,走入心脏,走出心脏,走入胸腔,走入四肢百骸,走入眼眶,走入肠胃,带走压抑的浊气,最后喷涌而出,让凉丝丝的感觉替换了身体里的浊,而后澄清自身,在这个屋子里,这些战士们可以感觉到一种飞速的成长。
那是外面的世界做不到的事情,只能属于这里面的世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战士们竟然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身轻如燕。
身体清凉了不少。
这种感觉是曾经不曾体会过得。
也是如今全新的感受。
他们收起了小孩交给他们的钥匙。
带着小孩收拾了营帐,去往新的地方。
小队里已经只剩下唐克德和艾欣两人的武器没有升级了。
一个对应的是磁之元素,一个对应的是水之元素。
小队成员也在奇怪,这周围似乎已经没有了磁之元素,以及水之元素的野兽。
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平静的行走着。
他们走过了古老城市的外围,最后不得不承认,磁之元素和水之元素已经不在这里。
应该去往更靠里面的世界。
却是这个时候登登回头一望,站在石柱上招呼同伴们看向远方的那一片城市。
那片金色的地方如今已经没有了一丁点金色的模样。
那里已经是一片黑色的污泥沾染了一切。
她大叫着,问大家,那是什么?
大伙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那一片黑色的东西漫无止境的覆盖过来,散发着寒碜的潮湿气味,仿佛一股水雾弥漫了过来。
大家伙全然没有做好准备,那些东西还在漫无边际的延伸过来。
覆盖了地面的一切建筑,无论是柱子,还是房屋,还是野兽,还是那些前辈的骸骨,一律浸泡在了那些黑色的粘液里,远远看去,真是一群污浊的东西。
小孩子仔细看着那些东西,他似乎直到现在才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们得要消灭它们,不然迟早有一天这些东西是会蔓延出去整个地下遗址,直到吞并起源星的。
黄灯鸿说,可这些东西是什么啊?
我们怎么才能彻底的消灭它们?
现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话。
大家一并看着那远方的污浊的粘液,仿佛置于百万大军面前,而自己全然没有应对的方法,孤身独影,面对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