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事件中,卜一木和十一最后离开了小镇。
冒险者,酒吧老板,战士,中年女士,相继也回到了自己的圈子里。
小镇上除了那些疯狂的冒险者,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如今人们只把那个镇子当做噩梦的开始。
越来越多的地方,出现了那种疾病。
发病的人都是胸闷,鼻血,吐血,晕厥,最后死亡。
大量的病人在倒下。
龙类又陷入了那个时候走出瘟疫,走向健康的道路。
然而那瘟疫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十一和本和大概都已经猜了个大概。
只是他们本身就是站在这两边的中间线上。
向往着龙族死亡,拿不定覆灭龙族的念头。
最后都随了那幕后主持人的念头。
十一静静的呆在自己在中域的家里。
最近一段时间,很少去看暗网,也很少去看卜一木发给自己的信息。
他在思索,在拿定主意,究竟应该选择哪个队伍。
龙族,还是虫族。
复仇,还是拯救?
十一最好快点思索,因为就在中域的拉野之地。
那个隐匿许久的画家。
似乎找到了一种方法,绘画那连篇的七色花。
在青他们离开之后,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
如今正值秋季。
差不多也是橙来到这里的第五年。
春去冬来,秋去夏来,年复一年,呆在这里绘画的橙,已经有些痴迷。
从他五年前在这里绘画,只是取形,而无神。
到三年前绘画,在这里取神而不全。
如今当他一笔勾勒,寥寥草草,就已经是神态俱全,味儿正色润,几笔潦草,终于勾勒出来满满的七色花海。
思考三年前的时候他在这里那些同伴们一个个离开。
三年后的这里,他们一个个归于他的门下。
再看他所绘画。
人们只是感觉,橙终究是橙,他是那个东域绘画界绝无仅有的天才。
橙自己也觉得恰是如此。如果没有天才的思路,确实难以绘画出一笔而过的大片七色花海。
如今那些需要七色花作为药材的家伙。
可以放心的来他这里订购。
橙和他的那些学生们,只需潦草几笔,那就是救人的药材。
橙经过这三年的努力,再去观看自己曾经的画作。
真有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洋溢在他的心里。
那或许是画家的自豪。
那或许是画家的执着。
那或许是画家笔下的赞歌。
橙再用今天的手去绘画其他的东西。
要龙有龙,要水有水,要风有风。
似乎在他的笔下,万物都有了神态,一种全然的美感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在他的手中,画已经不再是画,而有了真人真物的感觉。
只是他还想要去画,绘画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
收拾东西。
橙走去了东域,他打算把自己的老师给画下来。
那个老人,兴许恰恰是需要这一幅画,来永远留住他曾经的年华。
他是一个智者,应该永远的留在这个世上。
橙离开了中域,留下了拉野之地,那多达几千人的龙类。
留下他们学习瞻仰自己的画作,绘画出来新的神作。
橙去往了东域市海。
进入了城中城。
年过八百多出三十九岁的黑,此刻一如五年前躺在床上,看着灵体讯息。
橙在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已经印刻下了老人年迈的神态。
当他坐在老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把老人的历史记忆带入了自己的思索。
他的手中凭空酝酿,直抒胸臆,意图找出老人曾经已经翻卷在年华中的书页,意图找出来老人曾经自己都已经忘记的记忆,意图绘画这个老人极不平凡的一生。
橙在思索老人生命的开始是什么样的,他和老人沟通八百年的岁月里他所经历的。
用一个学生的视野,了解八百年时间里,一个人可能全部的思绪。
用一种神明的手法,一笔笔绘画自己那幅可能是传说的画作。
橙的手法,极具洗练,寥寥几笔,勾勒轮廓,泼泼几笔,已经上色大概。
随后细微之处,这里添一笔,那里补一笔,但是似若一张大手,零碎的笔法,是在勾勒一个人本就零碎的记忆。
一个人似若繁星一般的思绪,一个人似若乱草一般生长的能力,一个人丰富系统,但是琐碎的知识。
这些东西零零碎碎。
但是又是一笔合成,老人似乎痴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学生。
老人的眼睛里涌动着一种古怪的光,似若明白自己面前的学生在勾勒人生。
当橙手中的笔停下来的时候。
黑永远的自豪的合上了双眼。
老人长达八百年的记忆,终于画上了句号。
而橙停下了笔去看自己面前的老师。
老师忽然张嘴冲着橙吐露话语。
老师忽然面对着橙,说起来我竟然活了过来。
老师竟然看着自己的尸体,感慨的流泪,而后灵活的在画布中擦去自己的眼泪。
橙自豪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这绝对是他绘画过的最美的一幅画。
他把那幅画留在了城中城的收藏品里。
径自一个人远游而去。
十一似乎仍然拿不定主意。
他静静地去了西域。
只是想去紫兰镇,拜见一下自己的父亲。
他觉得一切既然是因为爸爸而出现,那么最后也应该由爸爸画上这个句号。
十一感觉朦胧的一种召唤在那里等着自己。
他需要去了那里,才能明白这种召唤背后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黑市标志性的黑柱下。
随后跳跃着出现在紫兰镇的门口。
随后走了进去。
很奇怪,在今天的紫兰镇,并没有,以往的那些时候那样多的警卫力量。
要知道如果是以往,紫兰镇应该门口处处警卫,防范着不法之徒的闯入。
哪怕是拿着推荐信想要进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今天,十一平地而入,一路走来,警卫站于两侧,竟然没有多少阻拦。
十一只觉那种召唤似乎更多了,那种注定着他今天应该来一趟的感觉是对的。
他在一众的房屋宿舍之中,一处处工厂车间中,近乎一眼认出了父亲的所在。
那地方的某种审美观念直入他的心中。
让他一眼就发现了那里。
随后当他走入其中。
随后当他看到爸爸坐在椅子上,早已等待着自己。
他似乎觉得那个爸爸又回来了。
他找到了他和兄长们一路跋涉去寻找的那个父亲。
他觉得这一次肯定不会在放跑了那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