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薛公子如此嘴脸,倒让燕某刮目相看呀!你现在倒是和你的便宜老爹薛远很像呀!”
就在平南王和薛定非交谈之际,突然营帐外走进来一个人,笑着对薛定非揶揄一句。他轻功了得,那些护卫根本追不上,不知怎的就让他一个人进了营帐。
平南王定睛看去,此人一身收腰的锦缎天水蓝长袍,革带上简单地悬了一块白玉,少年英姿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晨星,遥遥从那头走上来,仿佛一灼灼骄阳,使人目眩。今日的燕临则难得没带佩剑,而是作贵公子打扮。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有危险的人!
平南王见状,心里的警惕放下大半,捻须笑道:“这位便是勇毅候燕侯爷的公子了,不知骤然来访,所谓何事?”
“燕临见过平南王爷,久闻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尔尔,未免有点儿让小子失望了!”燕临平静自如,即使从帐门冲进来十几个侍卫将他团团围住,依旧悠然自得,丝毫不见慌乱之意。
“哦?”平南王见己方人多势众,已经占据完全优势,暇整以待地问道:“不知燕世子初次得见老朽,有何失望之处?”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智者不陷于覆巢之中。王爷不在自己的金陵地盘好好呆着,带着这么一点人就跑到大乾腹地,不怕有个万一闪失吗?”燕临看着平南王,一脸疑惑地问。
这个问题可是他真正的疑问,他当时看电视剧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平南王居然如此大胆妄为!
“哈哈!”平南王仰天长笑,傲睨一世答道:“吴某人纵横捭阖,天下视为无物,什么大乾腹地,不过是通衢大道而已!”
“王爷豪气冲天,佩服佩服!”燕临道:“不过有一句话小子想敬告王爷,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在下观来,王爷的祸事不远矣!”
“呵呵!”平南王不屑地一笑,指着燕临喝道:“我的祸事不远,哈哈,简直是笑话!你倒是已经死在临头了!”
“哦,是吗?既然大家看法不同,那么之后各凭手段了!”
燕临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只见他宛若鬼魅,又如轻烟,转眼间就从重重包围之中脱身而出,又不知道怎么就已经来到了平南王的面前,对他微微一笑,一个匕首已经架到脖颈上。
直到这时,包围燕临的一圈侍卫才捂着脖子,伸手虚抓着空气,挣扎着倒在地上。鲜血淋漓,形成一片殷红的血泊。
平南王从来没想过这世间还有如此身手之人,饶是他纵横四海,遇到无数危险紧要之事,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恐慌!这是一种超出想象的恐慌,任何人遇到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都会比平南王更加不知所措!
“燕世子,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如此?”平南王毕竟不是一般人,仅仅惶恐了一瞬间,就立即恢复了理智,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试图挽回这一切。
“世子绝技天下无双,老朽佩服不已!然而外面毕竟有本王的上千精锐,即使本王命他们不动,让世子一个一个杀。恐怕世子杀到最后,也会手发软吧?既然如此,何必走上同归于尽的道路?世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本王能办得到的,绝不说个不字!”
“呵呵,王爷好心性啊!”燕临也不得不佩服,现在匕首就架在脖子上,平南王依旧能侃侃而谈,这份气魄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燕临收了匕首,来到薛定非身边,衣袖轻轻一拂,他身上的绳子立刻全部崩裂开。
薛定非顾不得解绳索,焦急地叫道:“世子,不可大意,赶快将平南王控制住!”
“莫慌,莫慌!”燕临直接坐到平南王对面,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饮了一口茶,这才看着平南王微笑道:“十步之内,无人能从我手上逃生!你不知道,王爷却心里清楚!”
“世子好手段!”平南王哈哈笑了起来,指着身边瘫倒在地的美艳歌姬,又指着帐门口再次冲进来手握利刃虎视眈眈的侍卫们,笑道:“身边美人如画,麾下勇者如云,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世子一生努力,无非也就追求这些东西。现在你我合作,共享这万里江山。本王可以封你为太子,百年之后这一切就都是你的!又何必为那昏庸无道的沈琅卖命呢?”
“王爷说的极是!”燕临又喝了一口茶,感慨道:“有权势多好啊!要什么有什么,有什么想法自然会有人帮你去实现!就像在这敌国腹地,人迹罕至的山林,王爷依旧能舒舒服服坐在这里饮着这千金一两的雨前龙井,身边更是有如花似玉的绝色佳人相伴,何其惬意啊!”
“呵呵,”平南王心里一松,笑了起来,“世子果然是同道中人,与老朽不谋而合。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燕侯爷戎马一生,依旧被沈琅那个昏君猜忌陷害,无粮无饷更无兵,就这样被派到边关去送死,身边还跟着一个监视陷害之人!世子何必如此委屈?你我联手,南北夹击,不出一年,这万里江山尽归你我所有,岂不快哉?!”
“王爷所说极是!”燕临点点头,一脸赞许的表情。然而接着他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仅论在下心意,实在应该与王爷合作。奈何这是大女主的世界,王爷不是主人公啊!唉!可惜呀!”
“什么?”平南王实在无法理解燕临说的最后一句话。正在他疑惑追问之时,外面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惊雷之声,中间还夹杂着无数人的惊恐惨叫,似乎有极其恐怖的事情发生。
“王爷,不好了!”一名将领浑身浴血地冲进帐门,一进来就高呼起来,“王爷,有几百人手持霹雳法器杀了进来。霹雳声一响,就是无数兄弟倒下,实在无法可挡。王爷快逃啊!”
他的话刚刚说完,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就在营帐旁响起,那名将领身子一震,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重重地打在后背,直接扑倒在地,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几乎是在同时,外面传来有人怒吼之声:“你TM找死啊!世子还在营帐里,你TM居然敢冲那里开枪,来人啊,给我下了他的枪!”
燕临哈哈一笑,冲着外面运功呼喊,“各位兄弟,平南王已经被我控制住,营帐里面你们不用管,把外面的敌人剿灭即可!”
“谨遵世子号令!”燕临运功吐字,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火枪骑兵耳中,大家都兴奋地高声回应起来,一时间声震四野,都是燕家军的声音!
燕临这一嗓子,彻底瓦解了平南王手下负隅顽抗的信心。王爷都被抓了,眼前更是无法抵抗的奇怪利器,不跑还待何时?
平南王心如死灰,只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小,最后全剩下燕家军兴高采烈的呼喊声。
营帐里持刀对峙的十几个侍卫也都心思浮动,就连手中的刀都握不紧,就差弃刀投降了!
薛定非哈哈一笑,竖着大拇指称赞:“世子殿下,真有你的!老薛以后唯你马首是瞻,就连谢危那家伙也不听令了!那家伙就是鬼主意多一些,哪比得上你神出鬼没,纵横无敌呀!”
燕临微微一笑道:“薛兄,外面那些火枪骑兵是我们千辛万苦花费重金打造的超级精锐之师,为的就是出其不意,一锤定音!如果早早被外人知道,思索了破解的方法,那可就不好了!”
薛定非吓了一跳,连忙举手发誓:“世子请放心,薛某一定严守秘密,如果有违天打五雷劈!”
“呵呵,”燕临冷笑一声,故意吓唬他,“我倒是相信薛公子的为人,不过听说薛公子纵意酒色,每每喝醉之后就胡乱吹嘘,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乱说。可有此事?”
“没有没有,哪有这种事情!”薛定非吓得面色如土,“世子如果不信,从今而后在下滴酒不沾,可好?”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燕临心中暗笑。
薛定非苦着脸,连连点头应诺。
“还不放下兵器?是活得腻味了吗?”就在此时,燕尘峰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带着几名士兵冲了进来,一见门口那十几个侍卫,立即大声呵斥起来。
他这一嗓子顿时给那十几个早有降意的侍卫台阶下。滴里当啷,兵器掉了一地,一个个束手就擒。
燕尘锋让手下把那些侍卫押了出去,然后上前拜见燕临,“世子,外面一千二百余名敌人尽数歼灭,无一人逃脱。击毙三百六十五人,剩余皆为俘虏。如何处置,请示下?”
“咱们大营里不是还缺少干活苦力吗?把这些俘虏押解进大营,就让他们干这个。”燕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