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倒是认识挺清,连你们掌门都骂!”远处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此人内力极为深厚,所出之声虽相隔甚远,却如同在成白尘耳边言语,声音清晰而毫无震迫感觉!成白尘一下就听出这就是上次赠予玉蜂浆的那个前辈!
“晚辈华山成白尘,拜见杨前辈,拜谢去年赠药之恩!”成白尘恭恭敬敬行礼。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和一个半大小子去年来过。怎么样,那孩子毒伤好了吗?”那中年男子步伐奇快,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
杨灵儿立即叫着“爹爹”扑了上去,众人也是给他行礼!
“臭丫头,四处乱跑,这下跑丢了吧!”中年男子摸着杨灵儿的头,笑着说。
成白尘只见这名男子约莫五十岁,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只是脸色苍白,颇显憔悴。他目光锐利如鹰,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袍,袍上绣着复杂的云纹图案。一股大宗师的威严让周围的气息都会为之凝重,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句话都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信服。
成白尘连忙拱手回道:“启禀前辈,我那同伴是武当张五侠的遗孤,从小被人迫害,身中玄冥神掌寒毒,就连张老神仙也无计可施。好在我俩在昆仑山得了天大的机缘,找到了全本九阳真经。无忌兄弟练了之后,寒毒就尽数祛除了!”
“九阳真经?!”那中年男子饶是旷达不羁,依旧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怎么见人就说?如此重大之事,应该谨言慎行才是!”中年男子忍不住责备起来。
“别人自然不能直说,但对于神雕大侠后人,自然无可不说!杨前辈武功盖世,岂会在意这样的区区外物?”成白尘这番话说出来,就连这位杨前辈都心里一暖,被这个高级马屁拍得很舒服!
“呵呵,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九阳真经事关重大,还是以后别再说了!”杨前辈果然襟怀磊落,听完并不在意,毫无追问之意。
成白尘点头应诺。
“灵儿,你离家多日,你母亲身为牵挂,要不是身子不利索,就要出来了。你还是赶快去看看她吧,莫要她心急!”杨前辈转头给杨灵儿吩咐。
她听了,顿时有些焦急,跟成白尘告别一声,身形飘动,直奔古墓而去了!
“不知伯母身患何疾?我那无忌兄弟得了蝶谷医仙夫妇的真传,医术甚为了得,不知道能帮上忙吗?”成白尘听了,心中一动,如果自己能帮上未来丈母娘,那这门亲事就稳了!
“蝶谷医仙算什么?就是他复生而来,也没啥用处!”杨灵儿的姐姐不屑地说一句。
“我那妻子练功不当,怀着灵儿之时又不慎中了寒毒,寒上加寒,侵入骨髓,无药医治啊!”杨前辈长叹一声。
“咦?我那无忌兄弟也是寒毒入了肺腑,后来练了九阳神功就好了。我这里就有九阳神功……”成白尘还未说完,杨前辈已经摆摆手拒绝了。
“内子修炼的是古墓派内力,本身就是阴柔属性,如果再练炙阳内力,两者冲突起来,当下就会走火入魔!”杨前辈解释说。
“哼!自己不懂还来出馊主意!”杨灵儿的姐姐又刺了一句。
“霜儿,不可如此无礼!成少侠是一片好心,就连九阳真经这样的武林至宝也拱手让出,岂可胡乱诋毁?!”杨前辈呵斥道。
“哼!”杨霜儿哼了一声,不敢再多说话了。
“原来大姨子叫杨霜儿,难怪冷若冰霜,凶巴巴的,比我的灵儿差远了!”
成白尘心里嘀咕着,表面上却丝毫不在意,笑道:“杨姐姐说得没错,是我不懂医术还乱出主意。这样吧,我回头就把我那无忌兄弟请过来,让他号号脉。别的不说,他的医术还是相当不错的。武当俞三侠全身瘫痪十七年,也是无忌兄弟配置良药治愈的!”
“哦!原来俞三侠痊愈是那位小兄弟的手笔呀,那当真了不起!久病成良医,这句话果然没错!成少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帮我谢过无忌小兄弟。”杨前辈听罢,顿时信了几分,对于成白尘的建议也是许可了!
成白尘谈吐得当,举止自如,不卑不亢,再加上容貌俊朗,卓越不凡,更有一种自信从容的气度。杨前辈与他交谈一番,感觉甚为融洽,隐隐引以为知己!
于是,索性在这古墓前的平地上,摆了桌椅,两人品茗畅聊起来。
“抱歉,古墓规矩,外人不能入内。没法请你进家门了!”杨前辈首先施以歉意。
“无妨,古墓派的规矩我也了解一二!男子不得入内,出墓女子须得得到一名男子生死相换……”成白尘显摆自己知识广博,顿时侃侃而谈起来!
“成小友倒是知识广博得很,不知这些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杨前辈也是有些吃惊,很多都是古墓派不传之秘,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成白尘对于这种疑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解释了,谎话已经说得极为圆润坦然,他微微一笑道:“我师父白垣早早被害,我闲来无事,一方面搜查师父死因,一方面天性喜欢打听江湖旧闻奇谈轶事,所以就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
“哦,尊师是华山白垣呀!”杨前辈对白垣并不熟悉,大致印象中是一个莽撞的二货!
“我师尊却并非是被魔教所害,乃是被华山现任掌门鲜于通所毒杀!”成白尘继续自己的流程,只要把师门大仇说出来,所有询问之人就都会忘了追问他如何百晓生的事情。
“咦?鲜于通那厮居然如此凶残?!”杨前辈果然吃了一惊。
成白尘于是侃侃而谈,鲜于通如何始乱终弃苗女,被其下了金蚕毒蛊;胡青牛又如何费尽心血来救治他,鲜于通却对他妹妹胡青羊始乱终弃,造成一尸两命;胡青牛多次上门讨要说法,但都被鲜于通打了出来。鲜于通抛弃胡青牛,主要是攀上了姜掌门的独生女儿,想借此当上预备掌门。自己师父白垣向来嫉恶如仇,定是得知了鲜于通始乱终弃的行为。避免姜掌门的独生女儿上当,所以打算揭穿他的嘴脸。结果鲜于通为了掩盖罪行,悍然用金蚕毒蛊杀害了白垣,并栽赃给魔教。白垣死后,姜掌门病逝,他果然成为新一代的掌门。
证据就是白垣死前的症状就是中了金蚕毒蛊的特征。此物虽为毒物,但稀罕至极!就是在苗疆也极为少见,更别说是中原地区。唯一接触过并可能持有的正是鲜于通!
杨前辈点点头,他向来知道这些名门正派里面也是龌龊不断,鲜于通谋害白垣的说法顺理成章,那就肯定是他没错了!
成白尘接下来卖惨,说自己多么可怜,在华山上饱受排挤打压,只能寻找乱七八糟的闲书来看,希望在这些武林旧事江湖异闻中找到一些可以提升自己实力的机缘。就这么一来,自己反而得知了很多江湖旧事,再把这些资料联系起来,相互推敲联系,就能把整个世界的发展脉络里梳理出来。强闻博记也是是被逼出来的!
成白尘卖惨这一套向来有效。对于张无忌有效,当年前往西域的路上,很快两人就彼此交心。对于俞岱岩等人也很有效,武当六侠因此把他视为子侄一般,相当照顾。就是在少林寺里,成白尘也靠这么一套,赢得了空闻等三大神僧的信任。
现在照葫芦画瓢再来一遍,果然让杨前辈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你就别一口一个杨前辈了,听着怪别扭的!鄙人姓杨,名震廷,痴长你许多,如不介意就叫我杨伯伯吧!”杨震廷道。
“哦,恭敬不如从命,小侄拜见杨伯伯!”成白尘心中大喜,老丈人这算是攻破了一半啊。
接下来,两人畅所欲言,交谈范围涉及前朝武林旧事、当今武林形势、朝廷和起义军以及成白尘自己的游历经历等等。
成白尘口才又好,见识又极为广博,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说出一二来,对于南宋末年新旧五绝和神雕侠侣的江湖旧事所知甚细,一些细节说出来就连杨震廷都没有听过。
两人谈得高兴,杨灵儿看过母亲也跑来旁听,就连傲娇的杨霜儿也忍不住坐着父亲身旁听热闹,甚至忘了离开。
“成大哥,你真的找见了独孤求败前辈的剑冢?”杨灵儿惊叹不已。
“那是当然!何止找见了剑冢,我还找见了神雕侠给独孤前辈修的陵墓。还抓了不少菩斯曲蛇蛇胆来吃!后来无忌兄弟说直接吃副作用太大,把蛇胆制成了丹药,我们起个名字叫紫蛟丹!你看,这就是紫蛟丹!吃了以后能提高功力,这一瓶就送给你了!”成白尘对于杨灵儿自然是极为大方!
“呵呵,谢谢成大哥!”杨灵儿也不造作,直接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