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程燕雪、戚归雪四人仓促逃亡,正在劲舞着的雪片忽然彻底融入地下,正在绵延不绝攻击着何铁图的那些铁尸也在不久后通通倒地,一时间,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殷福平为了不让这些恐怖的景象,到天明后吓坏旅馆的客人以及毫不知情的路人,跟何铁图、谷中奇三人把留在这里的痕迹彻底打扫完以后,才回去休息。因为昨天遭遇了程燕雪这几个魔头,殷福平实在担心苏沪他们几个人的安危,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个人就踏上了前往飞羽城。
飞羽城就在飞翅山下,城池虽然并比飞翅城大不了多少,因为地处平原,倒是比飞翅城繁华了不知凡几,而三个人打马驱驰到飞翅山下,所到达的第一个村落却是飞羽城驰名远近的飞羽将军骆乘风刚刚建造不久的落羽山庄。
骆乘风本是一个江湖人,在二十年以前,不过刚刚出道,只是,他出道之时,正值秦王谋逆,而他,既不是出身名门,更不曾身怀绝技,在那时,他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江湖武士,只是,在秦王谋逆之时,他投身在当时北方著名的大佬“无影枪”黄文杰门下,开始做了这一支义军当中一个小头目,那时,黄文杰还不过二十多岁,却因为勇武凶悍,深受黄文杰赏识,在当时他更是屡立奇功,并且还入了当时轻骑营第一悍将叶玄空的法眼,把他调到自己麾下,做了一名牙将。骆乘风本来就凶悍无比,而且得投名将,更是大展拳脚,曾经带领军士打了好几个漂亮仗,大龙平叛成功以后,本来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却成为叶玄空最属意的小将之一,还被钦封为飞羽城总兵,而他飞羽将军之名,就是那时候的事。
骆乘风此时已经致仕,但是,他不愿意离开把守二十余年的飞羽城,就在这飞羽城与飞翅城衔接之地,建造起这坐看起来并不算小的庄园。
因为山路崎岖,一路上殷福平三人施展不开驰骋之术,而刚刚一踏上平原,还很年轻的何铁图就开始打马疾驰,一为探路,二来也放松一下这两天已有些郁结的心灵。可是,他那匹健马才刚刚驰入飞鱼山庄大门口,在大门处,一行醒目的大字就刺痛了何铁图那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眸。
而深深镌刻在大门上十个大字却是-----凡入此庄者,必下马缴费。
何铁图从未来过这里,更不曾在别处见过这样的阵势,而他此时也看到,在大门口,有几个身穿黑衣的劲装大汉正在设卡阻拦在大门两旁。
漆黑的两扇大门敞开着,里面就是一条由青石铺就的宽敞道路,而再往里面看去,甚至还能看到道路两旁那飞檐流瓦的一座座精致的房屋。
何铁图在门口处勒住狂驰的健马,而就在他对面,一匹矫健的枣红马上,正端坐着一位身穿青衣的劲装大汉,这个大汉大约四十余岁年纪,却是长得虎背熊腰、狮鼻阔口,很是英武。只看这个人那一副扯高气扬的样子,显然他就是这些大汉当中的头目,何铁图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个也正自细细打量自己的大汉,用马鞭指着他问道:“你们几个就是在此地收费的,倒不知这个下马费,是出自那个衙门的指令?”
那个大汉看到何铁图那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忽然像是看到一个傻子一样,居然有些猥琐着笑问道:“看来,你这厮一定不是本地人,居然连飞羽将军立下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行人缴费的庄规都不知道,真是少见多怪?”
因为何铁图在致仕以前,也已是参将一职,而同样出身军旅,自然也知道飞羽将军骆乘风其人,但是,他只知道他是轻骑营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却实在不知这个将军会有这么大的排场,本来何铁图本身参将的官职并不比当年飞羽将军这个飞羽城总兵小,而他这些年跟随殷福平鞍前马后也算学到了不少珍贵的东西,也算见识非凡,但今天,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有些故意的冷笑道:“飞羽将军,好大的官,不就是一个过气的老家伙吗?”
听到何铁图口气如此猖狂,那个马上壮汉立时怒了,他用马鞭戟指着何铁图,大叫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对飞羽将军出言不逊,看来,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还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说话间,他忽然挥鞭对两旁手下厉斥道:“哥几个,手脚麻利点,把这个混小子先拿下再说。”
说完话,他却是勒马退到一旁,而门口两边那些壮汉却已经手持兵刃闯了上来。
这些人不过十几个,但看他们拿刀持棒的姿势就知道一定是平常训练有素的庄丁,而这些人看到何铁图如此不识抬举,更是怒气冲冲、毫不留情的围住了何铁图这一人一马,而且,下手早的已经开始攻人的攻人,袭马的袭马了。
而这时,落后何铁图不远的殷福平跟谷中奇也已联袂而至,而看到眼前这一切,殷福平忽然勒住马,却是有些狐疑的仔细端详起那镌刻在门旁那些大字来,谷中奇显然曾多次行经此处,对这些倒是见怪不怪,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殷福平忽然冷然问道:“中奇,看来,眼前这一切,你似乎并不陌生,可不可以让本王也长长见识?”
谷中奇听到殷福平开口相询,而待得他看到此时殷福平脸上那满面寒霜之时,就知道,不但眼前这些收费的家伙,即使是飞羽将军都要马上倒霉了。因为飞羽将军也算有功于社稷,而一般人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维,只要路过飞羽城,都会按照规矩下马缴费,虽然落羽山庄刚刚落成没几年,像谷中奇这样的老江湖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今日,殷福平忽然问起,倒是令谷中奇有些语无伦次了,想当年,他也曾与骆乘风并肩作战过,他可不想让他就这样葬送自己一世英名。可是,面对殷福平的质问,他却不敢有丝毫隐瞒,当下苦笑着说道:“启禀殷先生,这里是飞羽将军大人的领地,在他建造这个庄园以来,就已定下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所有行经此处之人,无论是谁,那都是文官下轿、武将下马,行人缴费通行。”
殷福平印象中到还记得飞羽将军这号人物,毕竟,在几年前他还是龙军总帅,而且,他又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可是,谷中奇刚才这番话还是彻底颠覆了殷福平的三观,毕竟,在他印象中,骆乘风可是一个比较谦卑,而且很有些眼力价的麾下,怎么,他还会整出这么一出令自己大开眼界的状况。
而这时,这两天,本来压抑了很久的何铁图终于在这些健壮的庄丁找到了发泄口,只是几个漂亮的刀花挑起之时,这些庄丁便已横七竖八躺倒一地,虽然,何铁图也知道这些人虽然也会一些功夫,但却远不是自己的对手,即使是手下留情,还是打得他们瞬时鬼哭狼嚎起来。
而为首那个大汉看到何铁图居然如此厉害,当下也不含糊,催马提枪就杀了上来,口中还怒喝道:“臭小子,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爷爷这几天正好技痒,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