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就已经令人心慌意乱,而那猛虎扑、咬、冲、甩更是迅猛之极,你刚唱罢我登场,在来回跳跃,奔扑冲撞的金钱豹配合之下,才真是险象环生、处处危机。李果纵然是天生神力、骁勇无匹,却还是被累出一身臭汗,而没有了战马的将军,其实本就打了不小的折扣,只是盏茶功夫,李果身上至少有三处被猛虎迎面而来的虎爪扯住,血肉模糊、衣衫破裂的须臾,那钻心的疼痛更是瞬时袭来,而那如钢鞭一样的虎尾更是毫不留情,甚至,有好几次,李果都被这些猛虎狠狠扫中,几乎就稳不住重心了。
殷福平冷眼看到李果已是手忙脚乱、应接不暇,手中飘忽的长剑蓦然一变招,那飘逸的身姿、迅猛的剑式立时把孙无病紧紧裹住,使得他胯下雄狮忍不住扬天长嘶,而孙无病双手当中的两把钢鞭而今更似乎是小巫见大巫了,压制住孙无病以后,那群虎豹显然再不如先前一样凶悍、敏捷,但此时李果压力虽然轻了少许,却,依旧捉襟见肘、东躲西藏。
看到李果情势危急,殷福平更是毫不怠慢,手中长剑忽然脱飞而出,依旧跟孙无病缠斗在一起,而殷福平本人却是借势翻飞而回,双掌猎猎作响,却是向猛虎群中闯去,那如山掌影时不时击打在那些猛虎跟金钱豹身上,随着那“噗、噗、噗”的声响,刚才还生猛凶悍的猛虎跟金钱豹被这突如其来的几下重击给彻底打蒙了,就见刚才扑向李果的两头猛虎已经被殷福平猛然打出的铁掌击退,其中一头猛虎被他打在天灵盖,此时,正一边痛嘶长鸣,一边在左右狂扑,它那些正自奋勇攻击李果的同伴都已被它玩命的冲击打破了阵型,而另一只猛虎却被殷福平铁掌打在腰部,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之时,它居然暴怒之极,竟再次凶狠的扑向殷福平,而它们本来攻击有序的阵法也在此时被彻底打乱,而就在阵法大乱之际,还有三只被殷福平铁掌击退的金钱豹也已彻底暴怒,再一次猛扑过来,而此时,趁着它们阵脚大乱,殷福平已经提着李果来到孙无病近前,他冷笑一声,道:“李果,你只需紧紧缠住孙无病即可,那些畜生我自有处置。”
说话间,他已收回正打得孙无病手忙脚乱的长剑,却要提剑杀入虎群豹窝,而此时,那些猛虎也已奔袭而至,一股股腥风迎面扑来,更带着震耳欲聋的声声嘶吼。殷福平此时也已有了怒意,本来,上天有好生之德,殷福平本不欲大开杀戒,看来,而今形势,不把这些畜生彻底降服,他们想要进城恐怕很难。
而就在殷福平转身杀回的刹那,随着一声高呼:“大帅,某家来也。”一条长索忽然从天而至,却是径直奔袭向正提剑杀回的殷福平。殷福平大喝一声:“来得好。”
手中长剑更是脱飞而出,随着那一道索影,一道清影也已从上空翩然而下,那道清影就像一只大鸟一般,即飘逸又迅捷,而长剑跟长索相交的刹那,殷福平已经把脚尖登在一头猛虎额头,那猛虎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下的同时,殷福平早已飘到另一只猛虎背上,而就在此时,跟殷福平绞杀在一起的那一道清影也已飞身而下,却也是踏在一头猛虎后背之上。
殷福平此时业已猜到,眼前这个手拿长索,身穿青衣的俊朗青年正是“裂风神索”独孤乔,就这样,两个人把脚下的猛虎跟群豹当做了梅花桩,开始在上面辗转腾挪,战在一处,这一战,可就不只是惊心动魄,。
而那一边,李果也果真依着殷福平所言,一把长刀紧紧跟孙无病缠斗在一起,身子同时更是不停的变换,躲避着孙无病胯下雄狮的撕咬,因为李果争杀多年,对敌经验固然丰富之极,但可惜他是一员战将,胯下无马却是大忌,本来就不是孙无病对手的他只是片刻功夫就已大汗淋漓、手忙脚乱了。
殷福平一边轻松地跟独孤乔缠斗,一边适时掷出手中长剑,却是徒手跟独孤乔战在一处,那长剑更似长了眼睛似的,加入到孙无病跟李果的战团。有了殷福平以气御剑的加入,李果顿时如释重负,手中长刀也愈加凌厉起来,反观孙无病,却因为眼前李果有了殷福平长剑的加持,逐渐落了下风。
殷福平徒手跟独孤乔战在一处,却忽然发现了这家伙长索的诡异之处,因为每每自己双掌掌风震开长索的刹那,就有一股凉意悄悄袭入自己掌心之中,他知道,这应该是“四海客”的玄功所致,可是,水晶宫的剑法自成一家,其内功更是与众不同,却原来,水晶宫成立之初,就是地处水域,其内功心法,本来就有抵抗阴寒之气的法门,而后来,传到上官晚的爷爷上官剑南手里,更是把家传功法加以变通,开始在功法中加入吸收阴寒之气为我所用的独特心法,所以,当独孤乔那伤人于无形的阴寒之气进入殷福平的掌心之时,殷福平不但未像独孤乔所遇见的其他对手一样阴寒彻骨、投降认输,反而是越战越勇,而这样一番打斗下来,独孤乔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已经汗湿铗背了,即使没有了精纯内力维持的身法也开始散乱起来,更加恐怖的是,他们二人是在猛虎、豹群背上踩来踩去,一步落空,就有被它们活活咬死的危险,而那些猛虎跟金钱豹因为他们二人对其视如无物,也早已愤怒地出离了,更是无时无刻不在伺机袭击二人。
而今的独孤乔知道,久战下去,对自己尤为不利,当下,毫不犹豫,却见他阴恻恻冷笑一声,扬手之际,却见一片黑影蓦然炸裂开来,殷福平毕竟是高手中的高手,看到黑影炸裂之时,就觉得不好,身形忽然腾飞而起,却见到,下方,居然密密麻麻出现许多黑色的小虫,殷福平知道,这应该是独孤乔所种养的盅虫,当下朗声笑道:“独孤乔,你这是要黔驴技穷了吗?怎么把看家的宝贝都放出来了。”
而他话音刚落,正在跟李果大战的孙无病忽然高呼道:“大哥,不是说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用‘蝇杀’吗?”
独孤乔冷笑道:“四弟,看来,今天我们是留不住殷大帅了,不如我们就此离去才是上策。”
说话间,却见他大袖一卷,那些虫子飘忽不见的同时,跟独孤乔来得不期而至一样,他走的也很是潇洒,只是短短二十七个字之间,他手中长索已经撞击上殷福平那把长剑,而在这电石明灭之间,身上担子陡然一轻的孙无病更是一声唿哨之下,那群猛虎跟金钱豹也已训练有素的向殷福平他们的来路奔去,而孙无病跟独孤乔更是如意随行,顷刻间就已不见踪影,因为殷福平知道这两个人闹这么大一出,只是为了拦住自己一行,却没有恶意,他就没有去追,而是跟李果一起快步向潍城城内走去。
而来到潍城以后,又有李果出面,在马市买了两匹健马,二人却是不敢在做停留,打马扬鞭就向汉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