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金刀胭脂泪 第281章 苏家内宅

作者:上淑嘉曼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7-16 15: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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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嘈杂的人群,不一刻就来到了县衙门口,而此时的县衙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殷福平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挤这个热闹,就带领着岳成玉三人径直向后院方向绕去,他想会一会那个在老孙头儿口中严厉的老妇人,看看到底是怎样伟大的母亲才教育出像苏晚春这样优秀的儿子。

于是,在后院小门前,彭晶轻扣门环,一边脆声呼唤:“里面有人吗?你家老太太的亲戚到了。”

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然后便是踢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小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身形魁梧的老大娘,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对面四个陌生人,问道:“姑娘,你说你们是我家老太太的亲戚,你可不要诳我,我家老太太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而且娘家很远,诳了我还不打紧,如若让我家老太太知道了,仔细你的细皮嫩肉。”

彭晶嬉笑着说道:“你这个老大娘,啰嗦些什么,是与不是,你带我们进去不就知道了。”

看到彭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那个大娘倒是犯怵了,如若这几个人真是老太太的亲戚,自己还真得罪不起,于是语气也随着客气了很多,亲切着说道:“那好吧,我在头前带路,你们跟着我过去就是了。”

说完话,把他们四人请进来以后,这才重新插上门,健步带领四人向前面的宅院走去。

前面是个跨院,面积不算很大,但是收拾的却很是干净、利落,在跨院里,还种着一些整齐的蔬菜,一看就知道这家主人一定是勤俭持家、精于打算的人。

走进跨院以后,那个大娘轻声道:“你们几个先在这里稍候片刻,老太太正在午睡,我看看她老人家起来了没有。”

说完话,更是轻手轻脚的向里面走去,即使是开门时也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而她进去后不久,屋内就传来严词厉喝“你这个不经事的妇道人,人家说什么你都听在耳里,难道就不会过过脑子,老身的家远在息境,在这里那有什么劳神子亲戚,是不是来要饭的,打发他们一些干粮什么的就是了,怎么还来扰我。”

声音虽然苍老,却中气十足。

殷福平怕那个老大娘难堪,轻咳一声,道:“老夫人切莫着恼,殷某几个只是想进来讨杯水喝,没成想打扰了老夫人清梦,真是罪过。”

殷福平话音刚落,屋里暂时沉默半响,紧接着,屋门随之打开,一个白发苍苍却又身体健壮的老妇人已经站在门口,这个老妇人看来岁数已经不小,但是仅从眉目之间就可看出她年轻之时不但是个美人,而且只看她身板,就知道肯定曾经是经常劳作之人。只是殷福平慧眼如炬,总觉得这个老夫人那双目之间,略带一股淡淡的杀气。而且,他觉得这副容颜,还似乎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拱拱手,轻笑道:“老夫人,我们几个也是渴得紧了,到不知能不能叨唠一下。”

殷福平打量老夫人的时候,这个老夫人也在注视着殷福平,而她初见殷福平的刹那,脸色陡然一变,只是当下就恢复如常,淡然一笑,道:“孙嫂,还不把客人让进前厅,更待何时?”

声音温和而又自带威严。

那个老大娘闻言,立时从苏老夫人身后走出,又快步走到殷福平他们身畔,道:“既然老太太发话了,你们跟我来吧。”

说这话,就带领着殷福平四人走向不远处的厅堂,那个老夫人此时也紧跟在身后,她一边走,还一边问道:“你们几个自称是老身的亲戚,这么说对老身一定不陌生了,倒是恕老身眼拙,还真没认出你们,不知你们可是南方人士吗?”

殷福平此时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因为,对这个老夫人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浓烈起来,而自己到底是在那里见过她呢?一边沉思,他一边轻笑道:“都是小女顽皮,一时玩笑,还望老夫人不要见怪,诚如老妇人所言,我们几个正是南方人,原是凤城人士。”

苏老夫人闻言点点头,又道:“凤城人士?那你一定认识凤城所出的那位大英雄大豪杰殷福平殷大帅了?整个凤城,可要数这个人最为出名。”

苏老夫人说到殷福平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殷福平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已被对方看破,可是自己还一时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这样一位妇人,当下轻笑道:“这个名字在凤城几乎妇孺皆知,我们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的师父可是当地名儒钱归义呢。”

苏老夫人冷笑两声,道:“钱归义那个奸贼,贪生怕死、投敌叛国,可不配有这样出色的弟子,要说凤城第一奸贼,他还是榜上有名的,只是他那个女人却是天下少见的奇女子。”

看到这个苏老夫人款款而谈,不只是殷福平跟岳成玉,即使是司徒时跟彭晶,也已看出这个老夫人一定不是普通百姓出身,应该大有来头,但是,当着自己的面褒贬自己的恩师,尽管钱归义很不靠谱,殷福平还是轻笑着说道:“老夫人,无论钱先生功过如何,但他无疑是大龙一代文豪总不会错吧。”

苏老夫人冷笑两声,轻吟道:“世事如棋,那分什么黑白胜负?人心似镜,当存一定是非曲直。”

一听到这首对联,殷福平不由想起老家一个著名的典故来,而这个典故的主人公正是自己的大舅哥“冰雪飞鸿”叶知春跟自己的老师一代文学泰斗钱归义,而那时,自己还未投入钱归义门下,而那时的钱归义仕途并不顺利,只是在当代名盛卓著。

那一年,叶知春不过十来岁年纪,而钱归义却已在儒林文坛享名很久了。,一天,聪明伶俐的叶知春随父亲叶梦白去拜访正在凤城丁忧的的钱归义,那时,叶知春不但身怀绝技,也已是是闻名四里的神童了,钱归义当时考究了叶知春一番文采以后,在欣赏之余,就与之下了一盘棋,是围棋,黑白子。精通琴棋书画的钱归义也许当时并未把眼前这个小孩太多看重,但棋下了一半之时,一时求功心切的钱归义却因为情急或者是所谓的面子吧,居然错落一子,结果弄了个满盘皆输,他因此顿觉眼前这个孩子不识抬举,脸上更是挂不住。当时,在一旁静观其变的叶梦白及时说道,小家伙,这是钱大人故意让你的,给了钱归义一个台阶下。钱归义当时还故作姿态的吟了个上联,联曰“世事如棋,那分什么黑白胜负?”

当时,叶知春这个初生之犊立刻接口道:“人心似镜,当存一定是非曲直。”

而后来事情发展的也正是如此,那个当时的大人物钱归义因为文如其人“不分什么黑白胜负”,居然丧失了民族气节,最终投降了乐国。而叶知春呢,因为“心中有明镜”,跟随其父反息抗乐,辗转各地,后来还跟自己的父亲与弟弟一起凛然就义、壮烈牺牲了。同样是为人,只活了二十多岁的叶知春名载青史,万古流芳;而归义呢?即使年过五十,最后又怎么样呢?起码他为当时许多人,甚至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妻子都很不齿其为人,真是贻笑天下了。

其实,古人有几句话是很值得研究的,甚至应该是颠簸不破的真理,那即是做人应该“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与人为善,与己为善”;而做事呢?也自应“风物长宜放眼量”“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做人,就应当做叶知春,钱归义做不得;做事,就应当学叶知春,钱归义确实不咋地。

而此时的殷福平听到这个老夫人随口吟出这首对联,禁不住脑海里电光急闪,而就在这电火明灭之间,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心中禁不住暗忖:“这个老夫人原来是她,怪不得自己总觉得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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