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福平冷冷盯住陈巧儿,森然道:“陈巧儿你本名叶颖倩,原是慕容家的丫鬟,从小伺候庆彬,而那个化名梅悦伍的梅斯楠,曾经做过违命侯世子龙平涛的书童,只不过十年前,在一次龙平涛跟庆彬会晤中,被你家主子庆彬看中,讨要在身边,而因为这层关系,你才跟梅斯楠耳鬓厮磨,逐渐生情,后来更是做下苟且之事,这才被双双驱赶出府,本王所说的可对否?”
这一次,本来就不淡定的陈巧儿彻底慌了,她哀嚎一声立时跪倒在地,哀声道:“既然大人对妾身二人的情况如此了解,妾身还有什么话好说?仅凭大人发落就是了。”
殷福平冷笑道:“有什么话好说?本王要你所说的话那可多了去了,现在本王问你,当初你跟梅斯楠被庆彬驱赶出府,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让你们秘密转移到南方,来此处钓一钓钱大人,只要他一上钩,你们就会悄悄潜伏在他身边,伺机监视他、迷惑他甚至杀害他,对吗?”
陈巧儿、不叶颖倩叩头如捣蒜,她泣声道:“大人,妾身只是奉命行事,当初庆爷轰出我们之前,曾经悄悄给过我们二人一大批金银,为的就是让我们来鹤城拉拢、迷惑钱老爷子,好套出钱老的口风,才能见机行事。”
殷福平又接着问道:“那不用说,杀死钱望的人一定就是梅斯楠喽?”
叶颖倩哀声道:“不错,昨天晚上,梅斯楠假借跟钱将军和酒之际,趁其不备,把他刺杀。”
殷福平怒色道:“梅斯楠,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忘了,刺杀钱望究竟是谁给你的指令,是不是庆彬,他现在又在何处?”
梅斯楠此时已是面如死灰,就别说身边还有殷福平、上官小意跟殷诗雨三大高手环伺,以他现在重伤之躯,即使是老迈不堪的钱贯也可以把他力劈于此地,但是,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熊样,他色厉内荏的说道:“杀死一个钱望还需受谁的指令,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整天对老子吆五喝六、骂骂咧咧,这样的狗杂种,不杀不足以泄愤。”
殷福平正欲开口呵斥于他,早就忍耐不住的钱贯早已站起身,操起坐下的椅子就向底下瘫坐的梅斯楠砸去,口中更是恨声道:“狗杂种,今天老夫就在这里砸死你给我儿报仇雪恨。”
饶是梅斯楠学过几年武艺,可是重伤在身,虽然侥幸躲过了要害之处,右臂还是被一下子砸中,随着一声惨呼,一道白光忽然毫无征兆的从门口呼啸而来。
却听站在梅斯楠身后的上官小意高呼一声:“好贼子。”身形更是好不怠慢,迅速反手抄过打向梅斯楠后心的那把飞刀,紧接着,他的身形更是迅速的朝着飞到射来的方向弹射而出,空中兀自喝道:“今天,本宫看你往哪里跑?”
上官小意刚刚出去,殷福平已经暴喝道:“梅斯楠,你现在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你的珠子都不想留你性命了,你还在抵死为其开罪,难道真的觉得自己这一条贱命就很不值钱吗?”
刚才一场虚惊,使得梅斯楠更是惊惧不已,而殷福平一贯威严、冷峻,这一声高喝更是吓得他都要尿裤子了,趴在地面之上一个劲儿的瑟瑟发抖,颤声道:“启禀大人,小的一切的确都是奉命行事,而只是小人的也并非别个,而是现任鹤城副将谭猛。”
“谭猛?”殷福平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可这时,钱贯凑上前轻声提醒道:“大帅,这个狗杂种所说的那个谭猛本是车世奇将军的内弟。”
对于石原手下第一猛将车世奇,殷福平自然耳熟能详,乍一听闻谭猛来历,殷福平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看来,当初石原之死肯定也跟车世奇等人完全脱不了干系,当下更是一瞪眼,喝道:“梅斯楠,这个谭猛何时授意你杀死钱望的,他又是怎样对你吩咐的,你可要从实招来。”
梅斯楠这是那还顾得了许多,他颤声道:“谭猛是前两天通知小的的,可是当时约过钱总兵几次,他都没有腾出时间来,直到昨天下午,鹤城通判慕方洲前来总兵大帐找钱总兵叙旧,这才终于等来机会,小的在伺候既然酒足饭饱以后,趁着大家护送慕方洲这个机会,趁机刺杀了毫无防备而且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钱总兵。”
“慕方洲?”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名字,殷福平心中气恨交加,因为这个慕方洲,正是慕方兵的亲弟弟,他现在的官职,显然也是慕家一力提拔促就的,这才真是一环套着一环,而且环环相扣,他们显然是早就预算好,要在自己到达鹤城之前杀死钱望。而殷福平所久久斟酌想要定性为敌人的那一些人,现在基本上已经开始一个个跳出来了,看来,该是收网的时候了。他冷冷地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先去总兵行辕会一会那个谭猛。”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一个雄浑的声音忽然响起:“师叔,一个谭猛何须您亲自出面,小侄现在已经给你拿下了。”
随着话音,上官小雨已经提着一个高大威猛的黑衣壮汉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看到上官小意随手提着的那个壮汉,反映最大的自然要数刚刚转过头来的梅斯楠了,看到谭猛业已落网,本来还心存顾忌的梅斯楠这时却觉得顿时轻松了许多。眼看着谭猛被上官小意重重惯在地上,梅斯楠甚至还笑出了声,他窃笑道:“谭猛,你觉得自己是车世奇的小舅子就很了不起吗?梅某可曾经是世子的书童,难道你不知道而今七里长坡当家的是谁了,居然还敢杀我灭口。今日,你我同为阶下之囚,但你杀我之罪梅某绝不敢或忘,即使与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看到梅斯楠那疯狗一样的神情,谭梦嘿嘿一笑,道:“是吗?”他的语气模糊,好像嘴中含着什么东西,首先发下不对的就是坐在上手的殷福平,他大叫一声“不好。”而这时,随着一声闷哼,梅斯楠已经一头栽倒。
“他的口中暗藏机关。”第二个发现异兆得是上官小意。
以为事发突然,变生肘腋,其势已是不可阻挡,本来梅斯楠已经对谭猛倍生敌意,这也是借机撬开他嘴巴最有利的事情,可是却被谭猛抢先一步灭了口。殷福平大喝道:“谭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刚当着本王的面杀人灭口。”
虽然此时的谭猛已经丧心病狂,但对殷福平的威仪还是甚为惧怕,当下居然跪地不住叩头道:“大帅,末将知道自己死不足惜,情愿任您责罚,只是从此以后你只将末将当成一个哑巴对待也就是了。”
看样子,他准备三缄其口,顽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