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道,你跑不了了。”说话间,柳媚儿已经追了上来。卫子道只能挥剑格挡。就在流光剑格挡住柳媚儿双刺的同时,卫子道又一口血吐了出去。柳媚儿双刺一分,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卫子道勉强站起来,看着柳媚儿笑了笑,“你竟然这么想杀我。”
柳媚儿瞥了他一眼,“现在你还笑得出。”
“因为我还没有死。”
“那你就去死吧。”说着,柳媚儿挥刺狠狠的扎向卫子道。
“当!”一把双刀挡在了卫子道胸前,柳媚儿向后闪身,“未之空!”
果然是未之空,他伸手把卫子道扶了起来,惊异的看着,“果真是卫王,刚才小舞说是你,我还不信。”然后他扭过脸看看柳妹儿,“你是不是疯了,谋杀亲夫吗?”
柳媚儿气的一跺脚,“未之空你闪开,他如今已经不是卫王,他不过是苏州九浮宫派在我魔域的奸细。
“奸细!”未之空疑惑的看看卫子道,“怎么可能?我们刚从魔域而来,怎么我不知道。”
“我说是,就是,你让开。”说着,她举起双刺又想扎向卫子道。这是突觉一掌袭来,头一晕,急忙又退了回去,只听一个声音大喊,
“柳媚儿!你再不住手,我可对你不客气了。”说话间,一个女子从楼上一跃而下,立于她和卫子道中间。
“蝶舞!”柳媚儿心中一凉,心想这个丫头一直将卫子道奉若神明,看来想杀卫子道绝对不可能了,要不算了,反正此毒也无药可解,早晚是要死,我何必急于一时。
“哟,是蝶舞妹妹呀。”
“哼,我可不敢当你妹妹。”蝶舞冷冷的看着他,一反很以往亲近的态度。
“蝶舞,这谁惹到你了,这么火大火气?”
“没有人惹到我,我只是替云浅妹妹不值,瞎了眼,才会交你这样的朋友。”
“你说水云浅他也来燕京了,”柳媚儿的问。
“心虚了吧!跟你说吧,我们此次就是陪水云浅来燕京的,如今她已经在灵王府了。”
“我心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她跟你没有关系,卫王跟你有关系吧?快拿解药来。”蝶舞突然变得聪明起来,“的确,如果卫子道没有中毒,又怎么会这么狼狈?而能让卫子道中毒的人舍柳媚儿还有谁。”
“卫王!”柳媚儿儿笑笑,“你们还不知道吧?尊主已经查出卫子道为苏州九浮宫派来魔域的卧底。正在全力缉拿于他,未之空,你身为大漠鬼域的守护神,不是要违抗尊主的命令吧。”
“这?”未知空看看卫子道又看看柳媚儿,“这是真的?”
“这能有假,他若不是奸细,怎么会如此装束来到这里?”柳媚儿说。
的确,卫子道原本是卫王,身份尊贵,就算来到燕京,也应该是前呼后拥,一呼百应,想着未之空不由得收起了双刀。柳媚儿看着机会来了,急忙拿双刺又要上前。
“慢着!”蝶舞伸手拦住了她。
“你还敢拦我?”柳媚儿气势汹汹的看看他,“你不过是百草堂一个小药童,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未之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看到媳妇被别人欺负,柳媚儿对蝶舞大声的呵斥,他当然看不下去。“今天就拦你了怎么了!”
看着未之空那蛮不讲理的护妻模式横向开启,柳媚儿真是无可奈何,“未堂主,他确实是奸细,尊主确实下令杀他,你难道真的要违令吗?”
未之空又不由得犹豫了,“你不信可以问他是不是被尊主通缉。”
柳媚儿太了解卫子道了,卫子道不是不会说谎,只是对朋友,尤其是对要保护他的人,他绝对不会说谎。
“卫王!这是怎么回事!”未之空转身过身看看虚弱的卫子道。
卫子道并不想死,而如今蝶舞未之空是他唯一的希望。于是他笑了笑,“是的,尊主……”
“是什么是!”蝶舞打断了卫子道的话,她跑过来指着卫子道,“你看他都伤成什么样子了,还能说话吗?就算是说,也是满口胡话,不知所云。”
“额!”未之空看看蝶舞,突然发现这个丫头要不讲理起来简直是无敌,这理由也可以。
“蝶舞!”柳媚儿更是气得哆嗦,“蝶舞,他明明承认了,你还替他狡辩你?”
可你对于不讲理的人,谁也没有办法,“柳媚儿,你说是尊主的命令,我们怎么没有接到?拿迷令来。”
其实别说密令还未到燕京,就算是到了,谁又会把密令一直放在身上?
“蝶舞,你这是故意违抗尊主命令,你好大胆子,快点闪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她提起了双刺,双刺在手中呼呼作响,蝶舞的武功自然远不如柳媚儿,未知空见柳媚儿动了杀机,立刻把蝶舞护在身后,一把双刀横在当空。
“你也要造反吗?违令的后果如何你们应该明白。”
“你说违令就违令么,呵呵。”未之空冷笑道,“你要想动蝶舞一根头发,先从我未之空尸体上踏过去。”
未之空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生出无限的寒意。这次柳媚儿真的绝望了,她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好,你们等着。”说着转身就走。
“想走,先把解药拿来。”蝶舞大喊一声,一掌拍了过去。柳媚儿并未防备,被蝶舞一掌打中,险些摔倒。幸好蝶舞功力较弱,因此倒是没有受多重的伤,媚儿见事不好,头也不回地向灵王府方向狂奔。
“未之空,快追她有解药。”
未之空转身要追,“不要追了。”未子道,喊道。
“卫王,你怎么样了?”蝶舞和未之空赶紧跑过来,扶起卫子道。蝶舞道:“不追他,你的毒怎么解?”卫子道摇摇头,“追上她,她也不会给你解药的,更何况她说的对,我如今是被尊主通缉之人,魔域密令估计很快就会到燕京,这里离灵王府很近,估计平生醉,更希望我死。”
“卫王,怎么可能?是谁要栽赃陷害你的?”蝶舞说。
卫子道笑笑:“蝶舞,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也谢谢你救我,可是我不想也不能欺骗你们,更不能拖累你们。”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未之空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看蝶舞。
“我不信,我不信,”蝶舞不停地摇着头。
卫子道挣扎着站了起来。蝶舞忙伸手去扶,卫子道摆了摆手,“你们不用管我,魔域通缉令应该还未到,如果尊主怪罪下来,你们只推说不知情,尊主应该不会责怪你们的。”说着,他摇摇晃晃地向城外走去,腹中的绞痛不时袭来,卫子道一声不吭,只是任由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而内心的伤痕更是让他痛苦万分。如果说一个女人在遭遇背叛的时候,可以痛哭流涕,可以哭天喊地,可以在别人那里寻求同情和安慰。那么一个男人面对背叛,更大的痛苦是来自背叛的屈辱。这种痛就如同把一个人的衣服当众一丝丝拨开,把尊严放在地上揉搓,痛的即便是要死,却只能自己去忍受。不能哭,不能喊,更不能说。
“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卫子道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他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把剑深深的刺进自己的胸膛。他可能会,而且那是如今最轻松的解除痛苦的办法,但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他是卫子道,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正当他踉踉跄跄的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难道他们追来了?卫子道反倒是笑了,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轻松了很多。
“卫王!”来的不是杀人的人,而是救人的人。
“蝶舞,未之空,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未之空,看看蝶舞,“卫王,无论你在哪,都是我们心中的卫王,我们愿意誓死相随。”蝶舞坚定的说。她看看未之空。未之空点点头,翻身下马,把卫子道抱上了马背,“卫王,我们快走,他们说不定马上就会追来。”说着,未之空和蝶舞骑着马,带着卫子道出南城门,向金陵的方向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