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有军兵来报:“禀告童老公,当今九皇叔夏王殿下带领福清县的两位千总以及福清县两千官兵进了本县县城来了!”童季揆还没想到对策,只见朱常鸿骑着一匹快马,左有李锐平,右有张珣,带着两千福清县官兵由远而近奔至。朱常鸿勒住马大叫:“莆田县官兵器械者免死!”李锐平、张珣二人也跟上前喝道:“殿下千岁至此,你等还不快快拜见!?”
这两位是莆田邻县福清的千总,徐九叔是认识的,当场下马参拜夏王。莆田县官兵看见县令大人都参拜了,更兼方才童季揆击杀陈海,寒了莆田县官兵的心,于是莆田县官兵纷纷弃械。朱常鸿也让阮鹤亭、倪天行放了邱剑霜。纪用指着童季揆喝骂道:“老童,你好歹毒,瞒着我们仨在法场地底埋下火药,想把我们三个也一并炸死吗!?”童季揆冷笑道:“先前你们仨妇人之仁,放走了方戬夫妇二人;这次本座若告知你三人法场埋下火药之事,岂不误了九千岁的好事!?况且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陶文道:“童老狗,怕是你为了争权夺利暗中要谋害我兄弟三人吧!?”刘应坤道:“跟他这种人废什么话?走,咱哥仨回BJ问问九千岁去,我就不信这是九千岁的意思!福建这档子事我们仨就不掺和了!告辞!”说完纪用三个太监昂昂然地走了。朱常鸿趁着四个太监在互骂之际,向郑翠翎询问劫法场的经过。童季揆遭纪用三人拆台后觉得尴尬,看见朱常鸿在低头贴耳听郑翠翎说话,便冷笑道:“千岁,看来你连万岁也不放在眼内了!”
朱常鸿听了郑翠翎诉说了方才的情形后,答道:“童老公,难道方才郡主娘娘说的还要本王再说一次?”童季揆道:“但是戚氏一家的确是钦犯不假!天空天能二人庇护戚氏余孽戚彰宗,当然可视为钦犯同伙!本座斩之有何不妥!?”朱常鸿凛然道:“倘若童老公能拿出尚方宝剑,便是表明圣上赋予公公先斩后奏之权,本王便收兵回去,这劫法场之人也任凭公公发落!如果童老公拿不出,那本王便要带人走了!”
童季揆一时语塞了。他当然没有尚方宝剑,但他也不肯示弱道:“千岁,您别是也帮忙窝藏钦犯戚彰宗吧?即使贵为皇叔的您,这也可是杀头之罪!”朱常鸿道:“先不说戚少保当年是大明的柱石,就是两百多年前戚家的先祖戚祥跟随太祖高皇帝为大明开国立下汗马功劳,太祖皇帝亲授戚家明威将军的名号,任职登州卫指挥佥事,世袭罔替。当初浑河之战戚金老将军也殉国了。不知道童老公说戚家有战败之罪可有证据?”
童季揆反驳道:“殿下言下之意是说圣上昏庸错判咯?”朱常鸿道:“浑河之战事发才天启元年,那时候陛下才刚登基,年仅十五岁。本王担心是一小撮的佞臣蒙蔽了圣聪吧!”童季揆道:“可是他们几个杀了官差劫法场是事实啊!”朱常鸿道:“他们的确是劫了法场,杀了官差不假。但要不是他们劫了法场,让童老公杀了人,童老公便有僭越之罪了!而且童老公在这百姓聚居之地埋下数千斤炸药,这要是一引爆,会祸及多少无辜百姓!?”
李锐平、张珣命令福清县官兵动手,把法场空地挖开,当场挖出数十个麻袋。李锐平解开其中一个麻袋,捧出一抔黑色粉末,硫黄焰硝之味登时充斥于鼻。张珣道:“果然是火药!”在场所有人无不哗然。童季揆镇不住群情,于是便道:“好,此时本座便写下奏疏向圣上申明,让圣上评评理!!”朱常鸿微笑道:“乐意奉陪!”童季揆无计可施,带兵离去。朱常鸿也带着众侠和福清县官兵回九莲山。
路上,郑翠翎问朱常鸿为何突然到了莆田县来了。朱常鸿道:“是清师妹来福清县告知我天空天能两位大师被阉党抓了去的,故此我带兵来救啊。”郑翠翎皱眉道:“倘若盘踞在湄洲岛的倭寇趁着福清县空去又去偷袭福清县,咋办?”朱常鸿道:“不怕,我已让张千总带着莆田县的官兵前去守卫福清县了。李千总则仍然留在莆田抗倭。”阮鹤亭笑道:“这下童太监岂不无兵可用?常鸿此计可谓一石二鸟!对了,却是不见了邓家妹子?”
朱常鸿道:“童季揆草菅人命,想要无辜百姓和劫法场的诸位陪葬,又辣手杀死地方知府陈海。即使我不调走莆田官兵,恐怕在莆田也不会有人肯为他卖命了。清师妹已先回九莲山报信,好让南少林防备阉党。”罗子璇道:“真想快上九莲山,让天空天能两位大师医治好伤势,好尽快告知北少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