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苑萍察看了郑翠翎,咬着手指道:”翠翎的确无性命之虞,但显然双眼复明,我自己也无十足把握啊......“邓清叹气道:“连苑萍姐姐也无十足把握,莫非要华佗再世才能治好师妹?”阮鹤亭一听此言,一拍大腿道:“对啊,医巫闾山中不就有位再世华佗了么!?“范苑萍也欢喜道:”你看我还没老,怎么就把恩师老人家忘了呢!?“大邪王道:“武华佗庞老前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仰慕已久,早就想去拜会的了!”阮鹤亭叹气道:“恐有不妥,因为庞老前辈性格孤僻古怪,太多人前去恐怕他不会为翠翎医治眼疾。”
范苑萍道:“至少能带上我吧,我对恩师的脾气了然于胸,而且不是我夸口,有我一同前往,保证事半功倍!”阮鹤亭点头道:“皇嫂与庞老前辈师徒久别,相见重逢也是人之常情。”朱常鸿、邓清齐道:“我二人和翠翎自小长大,请求同往。”阮鹤亭和范苑萍相视点头。燕仙山道:“从此处到医巫闾山如果走陆路,一来路远,二来可能会遇到金国官兵,走水路会否好点?”阮鹤亭点头道:“嗯,那就得赶回镇江堡,借用堡内的海船出海了。”
事不宜迟,众侠立马返回镇江堡。凤凰城百姓听说众侠又要走了,都来挽留。阮鹤亭道:“诸位的美意我们都领了,但是此时郡主娘娘身中剧毒,急需治疗,故此我们需要出发寻找名医。”凤凰城百姓道:“郡主娘娘是我凤凰城的恩人,但愿小郡主能早日康复吧!”便也不再挽留了。众侠担心郑翠翎的病情,都昼夜兼程赶回镇江堡。郑翠翎依然正常休息,只是打马赶车之人轮流换岗,只求早日到镇江堡乘船出海。
到得镇江堡外,只见城外有一队人马,旌旗蔽日,盔明甲亮。众侠怕是金国再次攻打镇江堡,逡巡不前。后来阮鹤亭看见这支人马的旗号“大明左都督皮岛总兵毛”,喜道:“这是我们大明的一品武官、皮岛总兵毛都督!”原剑平道:“上次听陈良策将军说,毛文龙弃守镇江堡,让镇江堡一度沦陷,陈将军对毛文龙颇有微词,想必他二人关系也不如何,此时他带兵到镇江堡,不知道所为何事呢?”邓清道:“管他,反正是我大明的军兵,不是建虏敌兵就没事啦,上前一问就好。”
众侠都觉得邓清话粗理不粗,于是便上前。早有军兵喝问,阮鹤亭和朱常鸿上前道:“我二人乃夏王朱常鸿、驸马阮鹤亭是也。”军兵听说,不敢擅自做主,便禀知上官。有一位青年游击将军出来和众侠对答。虽然青年将军话语恭敬,但总有种谨慎且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朱阮二人也无法,兵荒马乱很难让将士相信自己。双方正是僵持之际,那青年将军一眼扫见鲁俊,突然喜道:“恩公,您怎么到此?小弟想死您了!”
鲁俊一时也手足无措,但也总觉得这位青年将军面熟,不知道在哪见过。那青年将军道:“恩公,我是毛承禄啊!万历四十一年您在杭州城外昊天镇救了小弟,您忘了?”鲁俊此时也想起了,这青年将军便是当年毛伟带着逃避倭患的小童毛承禄,十几年不见已经成为一位青年将军了。众侠得知鲁俊原来是眼前这位青年将军的救命恩人,都喜出望外。鲁俊道:“承禄贤弟,你又为何至此?”毛承禄便把自己的身世说出。
原来皮岛总兵毛文龙便是当年毛伟口中的辽东从军的儿子,毛承禄便是毛文龙的儿子。当初毛承禄祖孙二人在杭州城外被鲁俊救了一命之后,便到辽东投奔毛文龙。后来毛文龙屡立战功,故此毛承禄也得到封荫,也做了个游击将军。眼下皮岛毛文龙率军前来镇江,便是因为想要攻打鞍山驿,想到镇江堡来让陈良策借兵。鲁俊便把自己和众侠的经历扼要地说出。毛承禄虽然不敢相信众侠,但是因为鲁俊对自己有大恩,便带着众侠到中军与毛文龙见面。
众侠来到中军,只见一位四十多岁,身材高大的威武将军前来迎接。毛文龙和袁崇焕并陈良策都有信件往来,从此二人的口中也听说众侠的事迹,加上鲁俊对父亲毛伟、儿子毛承禄有救命之恩,故此也相信了众侠。毛文龙向众侠行礼道:“小将刚要攻打鞍山驿,便遇到夏王、驸马两位殿下并郡主娘娘来住,真个是喜兆!”众侠还礼,朱常鸿道:“毛都督不必多礼,都督孤悬海外,率军与建虏周旋,实乃乃朝廷之栋梁,大明之柱石。”
阮鹤亭知道毛文龙和陈良策本就不和,此次毛文龙又提兵前来镇江堡要求陈良策出兵助战,如若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真乃亲痛仇快之事,于是想要从中斡旋,便道:“我们从金邦皇宫行刺努尔哈赤回来,石宁郡主不幸身中剧毒,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目下暂时眼睛失明,得尽快访寻名医医治。”毛文龙急道:“小将军中也有军医,不知道可否医治郡主娘娘的眼疾。”众侠也不好意思推辞毛文龙的好意,于是便让毛文龙的军医来给郑翠翎看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