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州城一座不起眼的农家小院。李峰轻轻的推开简易的木栅栏院门后和杜鹃二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师父应该是睡了吧!”李峰轻道。
“嘘。”杜鹃的中指比在红唇间,做了一个示意。二人心领神会,悄悄的朝各自房间走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就在这时,正屋传来一声咳嗽声。
然后就是一声怒喝:“你们既然回来了,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李峰闻言吐了吐舌头,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和杜鹃走了过去,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刚进门就看到一个鹤发童颜、一身古朴简衣的老者端坐正前。瞪着双眼看着二人。
“师父,你……你还没睡啊?”杜鹃小声道。
“是啊,师父,赶紧歇着吧!天都快亮了,你老有了年纪,不休息好,身子难免会吃不消。”李峰跟着说道。
老者则是怒道:“你老不回来,为师怎肯入睡。”
“师父,你此言严重了,徒弟实在是承担不起啊。你老人家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老者闻言,不屑一笑,看了看他,然后站起身来,朝前走道。
“你小子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着调。要不是我和你阿姐,你也不知死过多少回了。你小子这个总吃女人亏的毛病要是不改,那怕日后就是成了天下第一也是无用,迟早还会吃女人的亏,死在这上面。老夫就不知道了,这女人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说话之人自然就是二人的师父,名为顾燕北。曾经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只是不知为何如今甘心落户在这种小地方,默默无闻的一扎根下来,一晃眼就是二十几年。
虽然如此,可顾雁北不知为何总能接道一些杀人任务,已此来賺的丰厚佣金。而这出任务,顾雁北自然就是交给李峰和杜鹃二人去做。自己就只管接单和收取佣金,长此下去,这小日子过得自是一番悠闲自在。
李峰闻言摸了摸头,下意识的呵呵一笑。心中似乎想起了女人来,脸上荡漾着几丝春波。
杜鹃一看他这贱笑,心中自是明白他心思不正,即是一个白眼翻过来。心道:“这……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心思,想着龌龊事真是说来就来?我呸……。”
顾燕北看着李峰,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每天闲来无事,冰州城妓院四处泡,你自己说说,这冰州城还有那家妓院你没去过,那些妓女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把你迷的不着五六的。你小子,血气方刚,年纪正盛,为师也是明白,可却好不检点,那些青楼女人都是一些什么人,你也看的上。看来为师对你也是不能再姑息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闲着没事时就练练剑法,没有我的指令你不准再出这院子一步。若不然我就打断你小子的腿。”
顾燕北说完扭头又对杜鹃道:“娟儿,好好代为师看着他,若是他走了,我为你试问。顺便也避避风头,这段飞刚死,清风堡的人是绝不会罢休的。”
顾燕北说完,冷冷一哼,甩袖进里屋去睡觉去了。
房间中留下李峰和杜鹃,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杜鹃一声喝道:“滚回你屋里睡觉去。”
李峰只得听从阿姐吩咐,乖乖的走了出去,随即二人各自回房,一夜无话。
……
清风堡不愧是在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大门派,这才第一天就来客众多,许多门派得知段飞被杀的消息后都遣人过来祭拜。白潇潇里外打点着,一时也就忘记了李峰。直到这时一个弟子匆匆跑来禀报。
“什么,这小子居然被人给救走了。”白潇潇一时气愤,随即一想,此人剑法高超,模样帅气。如此人物在江湖上屈指可数,想必以后要查他出来,也不是难事。也罢,先让他去,谅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想到此,也就释怀。
接着门外又有弟子来报段剑山庄白青衣到。
白潇潇闻言,不敢怠慢赶紧带人出去迎接。
这白青衣乃是白潇潇亲叔父,白天衣之弟,如今断剑山庄的二当家。
白潇潇到前,参拜白青衣道:“潇潇参见叔父。”
白青衣赶紧上前扶起,一脸关切的样子问道:“潇潇快快免礼,听闻侄女婿遇害,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潇潇莫要太过伤心才是,所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应该好好的安送侄女婿,让他好好上路才是。”
白青衣一番客套话脱口道来。白潇潇点头回应后带白青衣走进内殿。
白青衣边走边问,凶手是何人,可否捉到。
白潇潇就把李峰说了一遍。
白青衣闻言叹了一口气。随即信誓旦旦的说道:“潇潇放心,此人就包在叔父身上,放眼整个江湖,咱们断剑山庄想找的人还从来都没有失手过。只要他不死,哪怕是躲到老鼠洞里,我也能把他给你挖出来。”
段少龙对于白青衣的到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和白青衣客套了几句后,依旧跪在灵柩前尽孝道。
……
段雪莹回到她的小屋里,已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自己为什么会哭,她自己此时有些迷惑了。难道在自己内心深处,依旧还是认可段飞是自己的父亲吗?可他终究是杀了母亲的人,自己心中对他的恨已刻苦铭心,怎可就这么烟消云散。
“小姐,别哭了。哭多了,对自己的身子不好。”小桃掏出一块丝帕,递到段雪莹面前,关心道。
段雪莹泪眼汪汪,抬头看了看小桃,她那真诚关心自己的样子,又一次感动自己脆弱的心灵。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小桃会这么关心自己了吧!
“小桃,我……我好想哭,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段雪莹一头扎进小桃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着。随着眼中那滔滔泪水滚滚而下,伴随着无比伤心的内心,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
……
待到空闲时,白青衣悄悄把白潇潇唤到跟前轻声道:“潇潇,那个人如今怎样了?,你父亲有话传下,说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既然他死活不肯交出九天北斗剑法来,那就让它绝迹江湖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至于那霍尊干脆就杀了他,以免日后再生起什么祸端来。”
白潇潇闻言一想也是觉得此话有理,就带着白青衣来到关押霍尊的那间牢房前。此时这里刚刚又换了一班弟子守卫。白潇潇命人打开牢门,和白青天走了进来。
二人均是挥了挥手,皱了皱眉头。
白青衣道:“霍尊,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九天北斗剑法你到底是交不交。若是此时交出,为时不晚,我断剑山庄依旧保你享福晚年生活。我可奉劝你一句,机会可是一霎而过,你可莫要不吃好歹啊!”
霍尊即是不语,只是冷冷一笑。
白青衣见状也回之冷冷一笑道:“既如此,那我今日就取你狗命,莫要以为我们不敢杀你。”说话间,寒光一闪,白青衣剑已出鞘。
一剑扫霍尊咽喉,剑快如疾,剑风先至,吹起霍尊脸前乱发,露出他那苍老肮脏的脸庞。但依稀可见,那眉宇之间也流露出几分英气来。
“我说,”一丝微弱的声息传来。霍尊说话了。
“哈哈哈……。狗东西,看来你也怕死啊?早知道如此,早就该这么做了。”白青衣笑道。
霍尊声音微弱,却是听不大清。
“你说什么,大点声。”白青衣道。
霍尊依旧气若游丝,微微张嘴。
“大点声,你大点声说话。”说话间,白青衣走前弯腰凑了过去。毕竟这九天北斗剑实在是太过诱人,若是今天一不小心就得到了,那日后的天下第一就是自己的,到那时,自己又何必仰人鼻息,受人差遣。
白青衣一时心中小小兴奋,身后的白潇潇也不自觉的走前几步,她从心里也是对这白青衣不放心。如此名利面前,几乎看任何人都成了仇人。
白青衣察觉身后白潇潇,故意有意无意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想把白潇潇挡住,阻挡这微弱的声音传播。
白青衣心怀鬼胎,稍一走神。就感面前掌风撩面。灼热难忍。赶紧回神一看,只见霍尊双掌齐出,已牢牢实实的打在了自己胸前。
白青衣一愣,随之整个身子被震飞出去,撞在那碗口粗的牢房柱子上,接着就是几声卡擦卡擦木碎声。几颗柱子被拦腰撞断,退势仍不减,最后又撞在几米外的墙壁上,落下地来。
白青衣连喷几大口血出来。想起身站起,已是不可能。霍尊全力一击,他纵然不死,想必日后也成废人。
白青衣此时胸口骨骼尽碎,嘎巴嘎巴作响,,口中鲜血不停的吐出。
“你……你不是……不是内力已全失,如今……怎么会……会这样。”
白青衣边吐血边问道。
白潇潇也是一脸惊愕。她也不知道霍尊还有这等攻力在身。看着前面白青衣重伤不起,已是不能指望,白潇潇赶紧招呼来人。
命令一下,数十个剑手既到。
“给我杀了他。”白潇潇一挥手。
霍尊见白青衣中招,想他已是不行,就算不死也形如废人。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讲,似比杀了他还要痛快许多。只可惜这不是白天衣。终不能手刃仇人。
此时剑手蜂蛹而至,霍尊哈哈一笑。刚才一击已是用出自己全部之力。面对白青衣,要想给予重创,必须的拼一下才是。毕竟他并非等闲之辈。
霍尊一击已抱必死之心。
几把剑同时刺穿了他的胸膛,霍尊脸上笑容噶然停止,从此江湖再无剑尊。
白潇潇扭头看了看白青衣,见他此时他早已昏迷过去。摇了摇头。既命人抬起他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