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启回到小院看见于成志与袁勋俩人在等他回来一起吃午饭。他知他们两人想在吃饭之余聊点工作上的事情。苏任启知道在从对方那里获得更多信息以前,是聊不出什么结果的,因此此时闲聊工作不过是在无所事事时打发无聊时间。这若是要说有用处,那便是讨论如何尽快获取大食国国民状况及朝中君臣的关系。
“我的建议下午会面时,咱们先走基本程序,摸摸他们的底。”苏任启说道。
“没经过深入探讨,我们怎能知道对方的实力,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我们也很难作出对应的计划。”于成志说道。
“正所谓‘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即使要我们的帮助,他们也要先了解我们的想法和能力,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苏任启说道。
“兄弟,你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在人家不讲的情况下,知道人家的底细。”袁勋说道。
“过了今天下午,我们就应该掌握七八分了。”苏任启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他们会有所保留,还不能让咱们全部知道底细吗?”于成志说道。
“我们可以通过参与会面成员的身份去判断。”苏任启说道。
“倘若参与会面的人可以掌控大食国的军事、经济占全国的三成,那么我们就可以知现在国王的支持者占全国的三成。”苏任启继续说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弄清楚参与会面的官员身份就可以了,不用他们讲出来是吗?”于成志说道。
“的确,是这样的,我相信今天下午大食国王能召来的一定是他最可靠的支持者。”苏任启说道。
“既然咱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下午的时候,阿信就由你来作代言人与他们谈,晚上回来以后,我们再一起想对策好了。”于成志说道。
“那好吧,只是个别涉到使团或武周朝廷的利益时,我当场让于大哥作决定好了。”苏任启说道。
下午苏任启、于成志和袁勋在大食国围师卡巴耶夫陪同下来到皇宫的一处议事厅里。而国王艾米尔和五位大臣已经在那里等侯他们的到来。
苏任启眼望去,那五位大臣中有四位他们的年龄已纪过了四十岁。剩下的一位是个青年,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他身材高大面庞棱角分明是个帅哥。他身穿铠甲,但脸色略显疲倦。
苏任启心想:那四位年长的大臣应是他们大食国的伯爵或亲王,只有那年青人才是将军或者是将门之后。
事实正如苏任启所料,当国师卡巴耶夫向苏任启等介绍那几位大臣的时候,其中有一位是国王艾米尔的弟弟戈巴多亲王,其余三位均是伯爵名字分别是费雷拉、费南多和班道格。在苏任启从他们几个的体态来看,他们或许很有钱,但他们几个人的眼神半点杀气都没有。这不是一名将领所具备的,可见他们手上是没什么兵权的。那个年青人名字叫塔克-帕山,他并没有官位。这让苏任启深感意外,不过他还是从上到下认真打量一下塔克。
“在大食国掌握兵权的主要有四个家族他们分别是东征蕃主、南征蕃主、西征蕃主和北方帕山王,塔克是帕山王世子,今天他父王有事不能来,所以他代替父王来议事。”卡巴耶夫说道。
“帕山王掌控大食国三分之一的兵马,塔克世子也是个很优秀的青年。”卡巴耶夫补充说道。
苏任启听到卡巴耶夫这么一讲,他就知道大食国现在的基本国情是全国近三分之二的兵马已经选择不支持艾米尔国王,或选择中立的状态。按照苏任启的思维去考虑这个问题,对于武周使团来说要摆平这件事困难是有的,总体来讲还谈不上悲观。致少他已经知道艾米尔国王与帕山王两人掌握的兵力有三分之一多一点。这个多一点便国王自己的亲兵卫队。他们在这样的敌强我弱的背景之下已经支撑了几个月还没倒下,足以证明他们自己也有过人之处。
“于我看多国使团在这里,他们均不怀好意,我不知道贵国使团到大食以后,如何考虑帮助我们的陛下与他们周旋?”塔克问道。
苏任启心想对方还是怀疑武周朝廷的诚意,所以人家才问得这么直接。他估计倘若对方已经认为武周的使团对他们起不到作用的话,那对方以后也懒得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那么这次出使也就没有结果了。
“我武周使团来到贵国是带着武周百姓的祝福与友好而来,对他国来干涉大食国内部事务的事情,我们也是坚决反对与谴责的。”苏任启说道。
“对此,我方愿意支持艾米尔国王为维护主权、领土完同一切境外势力作斗争的决定,但是我们也希望解决分争的方式以和谈为主,毕竟动用武力,遭殃的往往都是普通百姓。”苏任启又说道。
“我们非常感谢武周朝廷对大食国的支持。”卡巴耶夫说道。
“苏公子方才说到和谈,不知道公子可了解突勒、吐蕃等国使团带来多少人马来参与和谈呢?”塔克问道。
“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他们的使团队伍最少也有三千人,多的有一万人,这些人正是想挑起大食内乱的始作俑者。”塔克又说道。
“世子,我想他们带这么多人来的目的,无非是想向大食国内一小部分利令智昏的人炫耀实力,好让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往下走而已。”苏任启说道。
“我想他们面对大食国几千万子民,也不致于敢用武力明目张胆在大食国土地上制造混乱吧。”苏任启继续说道。
“呃,苏公子说得极是,倒是我问得有些失礼了。”塔克说道。
“不过,我方才也说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但是不排除他们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令你身陷其中分身乏术。”苏任启说道。
“苏公子果然不是一般人,昨天晚上刚到便能知晓我等处境。”卡巴耶夫说道。
“这并非我未卜先知,而是我之前跟他们打过交道而已,那都是某国惯用手段。”苏任启说道。
“哦,原来如此。”卡巴耶夫说道。
“不过我对塔克世子倒有几个建议。”苏任启说道。
“苏公子是什么?我愿洗耳恭听。”塔克说道。
“对于今天黎明前的战斗,你们其实可以蒙上战马的眼睛抵挡火球的。”苏任启说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塔克吃惊问道。
其实不止塔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于成志和袁勋都吃惊地望着苏任启。
“我想这次偷袭你们队伍的地方应该在距离麦加城一百里左右的一个戈壁滩上?而且你父王受了箭伤是吧?”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这么一说连于成志和袁勋都大吃一惊。如果事情是真实的话,他们自从昨晚上进入皇宫以后,没有离开过皇宫半步。他在没有人向他报告情况之下是如何知道百里以外发生了战斗,还能知道谁受了伤。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正如公子所说,我父王的伤已无大碍,但据我所知武周使团昨晚上刚到,而且你们都没有离开过皇宫,你又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塔克问道。
苏任启看他惊魂不定的样子,可能是被自己说中了。
“世子勿怪,这些信息都是世子你透给我的。”苏任启说道。
“哦,塔克愿闻其详,还请苏公子开释。”塔克说道。
“说白了,其实也不值一提,我是从世子的鞋及身上携带的烟气判断出来的。”苏任启说道。
“首先是世子的鞋上沾有一点血渍加上世子的神态略显疲惫,我认为世子刚刚战斗过。”苏任启说道。
“对,我刚打完仗回来,只换了衣服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换鞋。”塔克说道。
“从世子赶时间推算,我便知道你在一百里左右的地方与人打斗,而且你的鞋面被露水打湿过,我从天亮前的露水和你赶过来的时间算出你打斗的地方到麦加城的距离。”苏任启说道。
“不好意思,苏公子,外面都是草原居多,你怎么知道我在戈壁滩上被别人偷袭,而且还知道人家用火攻?”塔克继续问道。
“现在草长旺盛期刚过,天气干燥,他们在草原上不能用火攻偷袭你们,那样火势不好控制,有烧到自己人的风险,所以他们选择在戈壁滩上。”苏任启说道。
“世子的鞋前面带有点草灰,而鞋后跟却没有,这证明前面的那点灰是世子在打斗中不小心碰到的,但如果世子是在草原上打斗,那鞋的前后都会有灰的。”苏任启继续说道。
“苏公子果然观察仔细。”塔克说道。
“我想整件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佛晓前,世子与帕山王赶来麦加城参加议会路途中,在一个戈壁滩被人伏击,对方人数不太多,他们用大捆草洒些宗油后点燃向你推过来,他们在火球背后有一批弓箭手,在火球推进时边向你们射箭,直到把帕山王射伤,但事实上,他们本想射杀你父王的,但因为人少被你们反扑,你们最后把他们赶到草里去了。”
“正如苏公子推理的那样丝毫不差,不过我父王除了箭伤,也被烧伤了一块皮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塔克说道。
“我倒知道有个法子能让你父王被烧伤的地方好得快些。”苏任启说道。
“苏公子请说是什么法子?”塔克问道。
“我知道你们大食国西部有一种鲫鱼,它麟很粗糙,背部有长长的尖剌,拿它来去麟后,把它的皮取下敷到伤口上七日便好。”苏任启说道。
“多谢,苏公子指点,日后勿必请苏公子到我家作客。”塔克说道。
会谈结束以后,苏任启、于成志和袁勋回到小院。
“阿信我的兄弟,你刚刚都把我这个做大哥的惊到了,你怎么能把人家的事情推断得如此准确无误。”于成志说道。
“是,当时连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推断出来的。”袁勋说道。
“两位哥哥,不是小弟故意在他们面前卖弄小聪明,而是在别人小看我们实力的时候,不露点锋芒不行。”苏任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