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启等人来到庄门囗,与对方相互介绍后得知:这管家名叫邝世勤;他们庄主名叫邝三旺;而他们受伤的公子叫邝文斌。
“我们这水柳屯所指并非单是邝老爷府上,而是这几附近几个山沟所有邝姓居住地的总称。”邝世勤说道。
“呃,你们员外是一个拳师吗?”苏任启问道。
“不,不,我们老爷主要是做丝绸生意的。”邝世勤说道。
“至于习武与收徒弟只不过是我们老爷为了方便保护家中产业而已,与那些大门大派的实力相差甚远。”邝世勤又说道。
“我家老爷也不太想与湖人打交道,以免招惹是非。”邝世勤继续说道。
“哦,这么说来你们家老爷倒是个本分人。”苏任启说道。
“谁说不是,不过人总有个倒霉的时候,就象俗话说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否则几位也不会因此来访鄙庄了是吧。”邝世勤说道。
“听管家言语,我们确实打扰到贵庄了,不过还请邝管家务必带我等参观一下事发当夜打斗场所,我们再自行离去。”苏任启说道。
“公子你倒是奇怪了,其他江湖人来拜庄都是死活要求面见我们家老爷和公子,为何公子却只是要求查看打斗之所?”邝世勤问道。
“这有何不妥吗?”苏任启反问道。
“那倒是没有不妥之处,只是当夜打斗的小院已经被收捡干净,只怕是没有什么可看的了。”邝世勤说道。
“这个倒是不打紧,顺便冒昧问一句,事发当夜邝管家是否在现场?”苏任启问道。
“回公子的话,当夜我听到有人叫喊声后,即刻赶到那个天井小院,因此我看到了全过程。”邝世勤说道。
“只是我并未习过武,所以没法前去帮忙。”邝世勤继续说道。
“那邝管家是否记得当时那人的走位及逃跑路线?”苏任启问道。
“这的确是了解那人心理及武功层次的线索。”萨石坚插囗说道。
“回公子的话,那人当夜的走位我记得清清楚楚,等一会我为公子说明便是。”邝世勤说道。
“那便有劳邝管家了。”苏任启说道。
“不瞒公子说,邝某虽然只是庄内一个小管家,但对于那些囗气大力气小的所谓江湖侠义甚是厌恶。”邝世勤说道。
“适才发现公子言语不紧不慢颇有教养,我想公子定是个成大事之人。”邝世勤继续说道。
“呵呵……邝管家言之早矣,我等前来只是有心做好一件事,至于成败与否还得看后话。”苏任启微笑说道。
苏任启说话间,邝世勤已经将他们一行领到当夜发生打斗的天井里。在那里,邝世勤把当夜那贼人的走位演示一遍给苏任启等人看。等邝世勤演示结束后,苏任启沿着邝世勤刚刚走过的路线又重新走了一回。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萨石坚明白只有真的高手才明白对手这么走位的用意。最后众人见苏任启在天井南侧的一处石橙上坐下。他的眼睛扫过面前的石桌发现石桌中央有一个深深的五指掌印。
“公子,这掌印也是当夜打斗过后才有的,公子能看出对手的实力吗?”邝世勤说道。
苏任启看了邝世勤一眼后,目光又回到石桌中的掌印上。他并没有打算回邝世勤的话,因为他的思维已经进入模拟状态:他设想自己当夜也在这天井中‘目睹’打斗全过程,甚至与那人过招。邝世勤等在场的人看见苏任启将自己的手放到石桌中凹陷的掌印内,然后闭上眼睛进入冥想之中。
“萨掌门,从这掌印看,那人的内力当真世所罕见啊。”严伍极说道。
“贫道虽然有这本事,但是在当时的情形下,那人一手提着位孕妇,在与院中之人打斗中还能在石桌中留下这么一个掌印,这恐怕贫道也难以做到。”萨石坚说道。
“他为什么会在这留下一个掌印呢?实在令人费解。”上官箐说道。
“这的确是个有意思的问题,不过答案只那人自己才能知道了。”萨守义说道。
“公子心思缜密智商极高,说不定一会他能为我们解开疑团。”萨石坚说道。
萨石坚刚说完。他便见苏任启缓缓睁开眼,然后叹了一囗气。
“那人本想拿起石桌面上的石板朝众人掷去,但是他考虑到南面的墙虽然不是很高,要带一个人跃出去也不容易,所以他留下石桌当跳板从这跃走。”苏任启说道。
“公子说得一点也没错,当夜那人便是从这里跃墙而走的。”邝世勤说道。
“道长请过来看看这掌印,其手指修长,指间关节明显,这人不仅掌法了得,其剑法只怕世间少有。”苏任启说道。
“哦,让我看看。”萨石坚说道。
“公子,手指修长也可能对方是善于发暗器高手呢。”严伍极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了,但是掌印中间还有其它凹陷不平的地方,那应该是老茧所致,也是对方长期握剑留下的。”苏任启说道。
“如果对方只是善于发暗器,那他起茧的地方应该在指缝间。”苏任启继续说道。
“公子说得没错,是我疏忽了。”严伍极说道。
“对方留下石桌以方便逃遁,这是否能说明他在轻功方面暴露出不足之处?”萨守义说道。
萨守义说完发现严伍极和邝世勤都看着他。他们的眼神似乎在说‘这么高,还提一个人跃出去,怎么还能说轻功是对方的短板呢?换作普通江湖人,他们就是不带一个人也难跃出去的。’。
“贫道的意思是相对于公子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讲,所以你们别介意。”萨守义解释说道。
“道长的话有道理,这也可以作为我们拿来分析对手实力的一个方向。”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说完后,他用右手手背在石桌上一挥而过。在众人看来这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小动作,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一个小动作。当他的手挥过去之后,众人发现石桌上的掌印已经被他抺平了。严伍极和邝世勤哪里见过这么高明功夫,顿时目瞪口呆在那里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而刚缓过神的邝世勤,身体又不由自主哆嗦起来。
“公…子,请等等,我马上去请我家老爷来拜见公子,请…请……”邝世勤说道。
邝世勤讲得不清不楚一句话后,便穿过从天井通往后院的门囗不见了。他走后,其余人也沉默了好一会。
“你看了这么久,能否抓住对方的要点?”上官打破沉默说道。
“我想对方是一个中等身高,身体略有偏瘦的男子。”苏任启说道。
“他剑法高明,为何又丧尽天良盗紫河车修练‘百鬼困仙’这种阴毒的掌法,我实在想不通。”苏任启继续说道。
“他会不会受什么刺激以致性情大变,从而改变他的人生轨迹?”萨石坚说道。
“从心理上讲,这是一个能解释其性情发生转变的理由,但他具体受什么刺激,还得等到与对方接触过后才清楚。”苏任启说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萨石坚说道。
此时,后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任启等人转头望去,看见邝世勤领着一位五十来岁中等身材,衣着华丽的员外走进来。他在邝世勤引领下来到苏任启等人跟前,先是一一向众人作揖之礼。
“小可邝三旺乃水柳屯的庄主,不知有江湖高人到来,怠慢之处还请见谅,希望诸位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小儿文斌的性命。”邝三旺说道。
苏任启听完邝三旺讲完,与萨石坚对望了一眼后朝对方点了一下头。萨石坚明白苏任启的意思是‘先去看看再说’。
“令公子之事我也听说了,能不帮到他,我们也要看看过后再说,不过我们或许可以尽力一试。”苏任启说道。
“公子说的是,敢问公子贵姓?”邝三旺问道。
“免贵姓苏。”苏任启说道。
“那苏公子请跟我来,众位请。”邝三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