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日子逐渐临近,上官箐好象有什么心事一样,比以往话少了许多,衙门里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她是在纠结去留问题。苏任启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她一起去,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工作这么久,已经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上官箐其实是个好姑娘,有爱心有正义感,在衙门里人缘一直不错的。据说两天以后便是她的生日,到时于成志作东,请他们几吃吃饭。
苏任启也要抽出一些时间为静逸斋那边中层干部作管理培训,特别是周送与杨静洁两人,以后在这边的决策权都落到他们身上。苏任启把自己那套运营管理都跟他们讲了一遍,也不知道他们能听懂多少。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来得及去实践苏任启给他们讲的理论,赶牛上架的事情确实有点为难了。
这几天里宇文萱也开始收拾东西,怕到时候走得急落下什么。每当傍晚与苏任启散步的时候,总爱聊起皇城那边的江湖传闻。估计她的心早就到那边去了。唯一让她困惑的是,去到那边以后,她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一时还拿不定。要做个居家妇女,她好象是个闲不住的。苏任启对方面的态度是很明确的。
“当然要做生意挣钱了,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开卖场、酒楼、甜品店、娱乐会所这些都是暴利行业。”苏任启在这样时代里商机处处可见。
“那我们还是先开个大卖场吧。”
“随便你喜欢,但用不着抛头露面,多花点钱让人家替你卖命,你在背后做个董事长好了。”
“什么是董事长。”
“就是老板,最后拍板的那个人。”
********************************************************************************
上官箐生日那天,于成志在酒楼开了个包间,邀请的人不多苏任启、周送、廖大翔还有李、张、顾、汪四个护卫。因为他们几个平日走得比较近些。但是周送因为卖场那边有事没有参加,只派个卖场的伙计送份礼物过来。上官箐的家人也没有来,因为在这时代年轻人的生日只有和朋友过,在家里过生日的都是六十岁以上老人才允许,那个叫做寿。不巧的是那天苏任启出城外办事去了,赶回来时有点急,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吃饭了。借这个酒桌,于成志也是感慨了一番,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还聊了些大家共同经历的往事。上官箐很开心,还喝了点小酒。酒足饭饱之后,廖大翔等人都借故离开了,苏任启见有点晚,也想走了,但是于成志说他是最后一个来的,必须最后一个走,说完以后他自己也走了。包厢里只剩下他与上官箐两个人,苏任启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这老于是想让他单独说服上官箐上皇城的事。他们刚刚走的时候,上官箐虽然还是与他聊,但是气氛多少有点尴尬了,这个时代男女没有那么开放,上官箐不时脸有点红。不过苏任启既然已经知道老于的用意,总得说点什么。
“去皇城那边做个女捕头也是不错的,即能发挥你所长,出外面走走也长不少见识。”苏任启先开口道。
“在这也同样可以做女铺头的,而且我的家人都在这边。”上官箐说道。
这好象是个死结,让一个女孩离开家人,远走他乡去做一些本该是男人该干的事情。苏任启也觉得说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作为工作上的搭档,一直配合得很好,如果能一直一起工作那会是很不错的。”苏任启说道。
“你很在意我们是否在一起?”上官箐突然这么说,说完以后脸有点红了。
上官箐比较谨慎,平时没见过她表现过自己喜欢谁的心迹。
苏任启觉这话好象是说工作的事情,又好象脱离了那个范畴,不管怎么样,这个坎横竖得跨过,他决定把它说开。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却比谁都开心。”苏任启说道。
上官箐大概知道苏任启的想法,不过那还不是肯定的答案,心里有点紧张,而又很期待。
“可是只有你没有送礼物给我。”上官箐说道。
“最有价值的东西往往是无形的,我把这个送给你。”苏任启把手放在胸口上拍拍两下。
“之前你为什么不说。”上官箐说道。
“因为你也没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而且我也害怕当我转身离开,你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世界本是多样的,但不相容的不是多样的世界,而是竖立人们心中的‘墙’。爱本也是如此,既然那堵‘墙’已经被推开,之后的一切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东西。
***************************************************************************************************
衙门那边于成志不想把手头上的工作留到下一任,所以大小事务要理一理,最后的几天里反倒忙了起来。于成志现在的级别上任还不能带家人,所以他在江州城里操劳的都只是衙门的事务,升官以后上皇城那边,他便可以带上家属赴任。这一点他已经有所安排,现在要做的便是与下属官员的收尾工作。涉及民事方面的工作他委托苏任启去办。
从那天生日以后,上官箐便回家陪父母几天,因为苏任启与她表明心迹以后,她已经决定苏任启去到哪她跟到哪。早在来衙门工作以前,就有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打算,只是当时还不知道苏任启的意思,而且她还要考察一段时间看看苏任启是什么样一个人。父亲上官弘那边很宠他女儿,也尊重她的意见,苏任启这个人自汪家庄事情以后,自己几次进城看望女儿时都与他吃饭,感觉这年轻还是靠谱的,是个书生而且武功深不可测,虽然自己武功不如人家,但是女儿跟了他以后,那便是自己人了,岳父输给女婿这也不是丢人的事情。上官箐的母亲是个普通妇女,并不涉及江湖这种事情,就是有点担心女儿在外头,有时候聊着聊就流一眼泪。儿行千里母担忧,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要离开山庄的那天,苏任启亲自来接上官箐。上官山庄也是大摆宴席,酒桌上苏任启对上官箐父母说了许多照顾好他们女儿的话,这些都在人情之中。只是有一事,上官弘说到了天下武功的问题,说上官家上一代人,出了个武功极高的人,她便是上官弘的姑姑,因为用的并不是上官家的剑法,而且常与人决斗,伤了不少名门的前辈,被上官弘的爷爷逐出上官家,从此她与上官家再没有来往。苏任启想上官弘父辈的人,按年龄应该是七十开外的人了,武功极高到底有多高,他也想知道。
江州城的事情已经作了结,他们不日便往皇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