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一魁一心想要依仗自身修为境界,与已方在人数上之优势,将王道武一行三人挤兑逼迫离开,从而好让自己独自去湖中,放心地收取那株旷世灵药。因而,其全部精力,只是放在王道武及张成两人身上。见两人突然显得十分镇定,而在沉默不语着,心中立刻便开始警觉起来。当灵识观看到有几人正在快速向此地赶来,那一丝不易被人觉察到之狠毒目光,瞬间便朝张成扫视一眼。
十几息间过后,见两位青云宗元婴期境界大能者,四位金丹期强者,已相继停留在湖岸边上空,张成心中随之就在暗自窃笑几声。
观看到王道武立于湖岸边,且脸色还显得有些难看,那两名带队元婴期大能者,迅速飞落至其身边。其中一人,立即关切地道“王师弟,你与方师弟两人,为何要在此停留,可有事需为兄帮忙?”
“孙师兄,本人与小师弟外出历练,返回宗门途经此地时,观看到在这湖中,有一只五阶妖兽,正在守护着一株稀世灵药,师弟等人刚将其斩杀不久,太元宗熊道友,驭兽门方道友等人,便就相继赶到此地。师弟正在斟酌着如何将此事,向熊道友与方道友相告,不曾想到孙师兄就已赶到”。见本门已有两位元婴期师兄赶来,王道武便故作高深地,向这位孙师兄予以解释道。
听完王道武这番解说,在场几位元婴期境界大能者,其脸上,随即便显露出惊异之色。特别是熊一魁此人,其看向王道武之目光,已变得有些捉摸不定。须知,五阶妖兽已经掌握一些强大神通,再加上妖兽皮坚内厚,抵抗法宝攻击能力非常之强,即便是凭自己元婴期后期境界修为,及所掌握神通与本领,也很难将其斩杀。
熊一魁不仅心性狡诈,而且心思敏捷,稍微一寻思,便怒声道“王道友,就凭你那元婴期初期境界修为,也敢轻言斩杀五阶妖兽,难道就不怕遭到他人耻笑”。
“哦,熊道友,不知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等已将那只五阶妖兽斩杀”。王道武立即微笑着朝熊一魁相询道。
“王道友,若果真将那只五阶妖兽斩杀,你只需将之取出来,让我等一观便知”。熊一魁仍然不肯相信地道。
“如果王某将所斩杀妖兽取出,不知熊道友对于此事,又该如何看待”。见熊一魁一不留神,言语上就露出破绽,王道武连忙紧紧地盯着熊一魁道。
观看到王道武神态显得镇定自若,说话语气又非常坚定,此刻,熊一魁已有几分相信,王道武等人很可能碰巧地,已将一只五阶妖兽斩杀掉。便用模棱两可语气道“王道友,如果你已掌握一二门特殊神通,老夫自然就会相信几分”。
“这是不是意味着,那条看守灵药五阶妖兽,既然已为我青云宗所斩杀,其所守护灵药,自然也应归我青云宗所得”。既然已抓住熊一魁言语中所留话柄,王道武便紧追不舍地朝熊一魁追问道。
“这可不行,王道友,须知在修真界,还有见者有份之说”。熊一魁连忙接声狡辩着道。
“如果王某未曾记错,熊道友刚才可是说过,修真界乃是以强者为尊之世界”。王道武立刻毫不相让地朝熊一魁回击道。
听王道武如此一追问,熊一魁终于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再观青云宗刚刚到达这一行六人,其中,有两位元婴期中期境界大能者,一位金丹期后期境界强者,三位金丹期中期境界强者。而太元宗在此地之人,虽说多出青云宗几人,但如果双方一旦发生争斗,自己一方已无毫无胜算。
熊一魁眉头稍微一皱,便朝方本昌道“方道友,老夫刚才已将青玄门众人,悉数驱赶走,却单独留下你两人在此,此举,自然是想要让你与那位小友,也有机会收取那株旷世灵药。可未曾想到,如今青云宗又有两位道友赶来,此事恐怕难以实现”。
方本昌也是一位活了六百多年之老怪物,虽说修为还处在元婴期初期境界,但对熊一魁那如三岁孩童般,变化无常之性格,以及刚才强行驱赶青玄门,及自己几名弟子之行径,自然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迟疑片刻后,便道“熊师兄这番好意,小弟已然记在心上,只是本人修为境界低下,此事,却不知该如何定夺才好”。
“嗯,算方道友识时务,知大体,更懂得事情之轻重。好,好!一会,如果我太元宗与青云宗出现纷争,还请方道友相助于我太元宗”。熊一魁满脸笑意,连夸赞带威胁着朝方本昌道。
观看到熊一魁如此这般做作,张成心中早就带有几分怒火,此时,青云宗已有两位元婴期中期境界大能者,赶来此地相助,方少武其安危已可保无虞,因而,便有些戏虐地朝熊一魁道“熊前辈,晚辈读书不多,有一字其意不知该何解,想烦请前辈为小可解惑一二”。
熊一魁见张成突然出言相询,其先前之怒火刚欲冒出,但当仔细地一想到,王道武刚才遇到大事,显得有些犹疑不决时,尚须由其出面答复,心中顿时间,就为此而生出几分警觉。仔细朝张成观看几眼,这才微笑着道“不知小友有何疑问?有事尽管道来听听”。
“多谢熊前辈厚爱,此字对晚辈来说,理解起来着实很难,但对前辈来说,则是轻松容易非常。怕只怕前辈平时熟悉得很,但偶然间,却已忘得干干净净,这又该如何是好”。张成也是微笑着朝熊一魁道。
见张成半天也未曾说出,究竟是何深奥难明之字眼,熊一魁便有些不耐烦地道“你这小辈,为何如此磨叽,一旦说出,老夫自然就会有所解答”。
张成朝熊一魁拱手行了一礼,便不急不徐地道“熊前辈,您不愧为一位德高望重大能者,晚辈自然深信,前辈言出必践”。
朝王道武看了眼后,张成这才接着道“请问熊前辈,不知“抢”之一字,该如何书写,其意又该何解”。
熊一魁不愧为七百多岁之老怪物,虽说在不经意间,便已坠入张成所设计之语言环境中,但仍然在转瞬间,就已迅速反应过来。随之便道“在凡俗人世间,抢夺他人财物,乃属很平常之事,即便是在修真界,抢夺之事也屡见不鲜。不过吗,在太元宗与青云宗,这两个顶级修真门派之间,应该不会出现这个抢字”。
张成微微一笑,道“熊前辈,您既然是一位懂礼仪,知廉耻之楷模,如我等将刚被斩杀不久,那只五阶妖兽取出,前辈自当会率领太元宗众人,迅速离开而去,不知晚辈此言,可有何说错之处”。
见张成在言语上如此步步紧逼,熊一魁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先前信心满满,气势如虹想要独得旷世灵药之豪情,而在此刻,却变得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心中虽然对张成有万重怒火,但外表还是显得温文尔雅,微笑着道“小友,不如先取出那只五阶妖兽,让老夫等人见识一番也好”。
直到此刻,张成知道火候已掌握得相差不多,便朝王道武道“大师兄,快点将那只五阶蛟蛇妖兽取出,放在地上给太元宗熊前辈,驭兽门方前辈等人,好好展示一下”。
听到张成这声吩咐,王道武闪身来到一地势宽敞处,意念一动间,便从储物戒中,将那条蛟蛇其身躯与头颅取出,又迅速将其摆放在空地上。只在几个眨眼间,一条五十多丈长,八余尺粗,蟒皮上一些厚厚鳞片,已近半尺大小,其前身腹部,已长出两只短粗爪子之五阶蛟蛇,已出现在众人视线。
蛟蛇属于龙之异种,其本身,已具有部分龙之血脉传承。龙属于神兽,而蛟龙则处在神兽与妖兽间之种类,因而,还只能算是半神兽或伪神兽。但即便如此,蛟蛇在与其它同等阶妖兽相比,其所拥有之神通与攻击威力,要强大出几倍之多。
在场几位元婴期境界大能者,均是活了几百年之老怪物,即便是熊一魁这位修炼了七百多年之老怪物,也只是听说过有蛟蛇之存在,以及其神通与威力之强大,但还从未真正见到过五阶蛟蛇,更别说与之进行生死搏杀。
熊一魁用错愕目光朝张成看了眼,当观看到在其肩膀上,还站立着一只高等阶小灵兽,目露凶光正在看着自己时,心中随之已有所怀疑,张成此人,很可能为一位元神期大能者所装扮。
无由来地感到有些恐惧时,遂朝青云宗众人略微一拱手,道“老夫还有要事待办,这就告辞”。言罢,朝太元宗一行人招呼一声,随即,率先便迅速飞离而去。
驭兽门方本昌,见熊一魁这位元婴期后期境界大能者,率领太元宗众人已经离去,其不舍目光朝下方湖水中看了眼,仰头叹惜一声过后,便带领那位携带寻灵鼠金丹期强者,迅速飞离而去。
此时,湖岸边只剩下青云宗八人,与张成及其肩上那只小灵兽。青云宗赶来相助几人,得知这条五阶蛟蛇为张成灵兽所击杀,便不想分取湖中那株旷世灵药。经张成劝说,最后决定,将湖中那株旷世灵药分成三份,张成一人一份,王道武和方少武两人分得一份,青云宗刚来六人共同分取一份。
在确定进入湖中收取灵药人选时,张成提议由自己与方少武,及孙姓元婴期中期境界大能者,三人一同前往,其余之人,则留在湖岸边用心守护。
见无人反对这一决定,张成让雷灵兽进入灵兽袋中,率先就朝湖泊上空飞去,在即将来到靠近山脚位置时,用法力迅速形成一个防护罩,随之就跳进湖水中。
一行三人相继来到湖底深处,张成灵识朝岩石层仔细扫视几眼,发现山脚下这个一丈多大小之岩石洞内,并无其它妖兽存在,朝方少武一招手,便率先进入其中。洞内越往前方深处,其地势显得越来越高,潜行上一百余丈远处,发现前方高出水面五尺多高处,有一个高二十余丈,周围面积达六十丈大小之洞窟。
三人刚踏足于洞窟岩石层上,随之,便就观看到内中有一个三丈大小之水池。池水中,生长着二十几朵荷叶,在这其中,夹杂着七枝比成年人拳头稍大之莲蓬。在池水下方两余尺深处,其厚层灵泥中,平卧着一根将近半尺粗,八尺长之莲藕,每节莲藕长逾一尺,而这七节莲藕,又呈赤橙黄青紫五种颜色。
孙姓元婴期大能者,也算是一位见多识广之辈,对池水中莲藕稍加观察会,便激动地道“张小友,这水池中生长之灵物,可是那五彩睡莲”。
张成微微笑了笑,道“孙前辈,这五彩睡莲,确实属于旷世灵药,不仅其莲藕药效十分神奇,即便是那莲蓬莲叶,乃至其茎杆,也是炼制各种高等阶灵丹所需材料。张某建议,将此株睡莲第一节红色莲藕,与之相连莲蓬,及三朵莲叶留下,其余灵材则分成三份,由前辈施展法术神通,将其小心地收取如何”。
孙姓元婴期大能者用错愕目光,朝张成详加注视会,随即,便由衷地赞叹道“张小友,你在这方水池中,虽然只留下一节莲藕,但百余年或几百年过后,池中这节莲藕,又将会成长为一株五彩,甚至可能是七彩睡莲。这可是为修真界后辈,积下一桩大功德”。
随即,便郑重其事地施展着法术神通,小心翼翼地将六节莲藕,六个莲蓬,近二十朵莲叶,随同其茎杆慢慢地收取,分别装入十五个上等大玉盒中,贴上封灵符后,将其中十个玉盒,分别递给张成与方少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