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熬制好之灵药液浸泡身体,不仅能使人体内脏变得更加强健,增加骨骼坚硬度与柔韧性,身体肌肤弹性及抗击击打能力,而且,还能起到些许加快武功修炼速度之效果。其淬炼身体方法也十分简单,只需将两种灵药放入加满清水大锅内,先是用大火烧开,然后再用温火熬制一个时辰,将所熬制好之灵药液,悉数倒入一个大木桶,赤身裸体在桶中浸泡两个时辰,便就会起到淬炼身体效果。而且,熬制淬体药液所使用之灵药,其种类与数量也不算多,只需鸡血藤,与壮骨草这两种灵药即可。
想到此处时,张成立即就种冲动,恨不能马上就架锅生火,熬制好那淬体灵药液。但当想到那鸡血藤和壮骨草,这两种灵药长成何种模样,其年份长短,又该如何辩别时,头脑随之一清醒,心中刚才那种冲动感,立刻便在被死死地压制住。
略微思量会,张成就想到一种笨方法,微笑着摇了摇头后,便怀着有些期待心情,走出房间离开自家宅院,随即,就朝镇上几家药堂所在方向走去。
先是来到刘氏药堂,张成仔细查看大厅内那一排排货架上,所摆放各种灵草灵药之名称、功效、药龄与年份,以及所出售价格。查看小半个时辰,也未曾见到有鸡血藤,及壮骨草之影子。
十分扫兴地走出刘氏药堂时,张成并未曾因此,而有所气馁。紧接着,便在小镇其他各大药铺中,不停地来回穿梭着,当夜色已降临在小镇上空,张成这才迈着稍显疲惫脚步,朝自家慢慢走去。
在这几家大药铺,张成并非未曾见到过鸡血藤,以及壮骨草,只是见其所标出价格,令张成有些不敢相信而已。一截一尺长短,且只有十年份之鸡血藤,其售价就高达一千两银子,一株十年份壮骨草,其售价也有五百两银子之多,让先前感觉到自己身家,还算富有之张成,顿时便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位身无分纹之穷小子罢了。
不过,张成此行也并非毫无收获,这十余家药铺一一跑将下来,经过旁敲侧击一打听,对于鸡血藤和壮骨草之形状,年份长短之识别,以及其生长地环境,已有一番深刻了解与认知。
既然已知在青云山中,就有鸡血藤和壮骨草之存在,虽然这两种灵药其生长地,时常有凶兽出没,但张成还是决定要前去试探一番,碰碰运气后才肯罢休。
第二日,张成在镇上购买一些特殊用品,腰佩长剑,在右脚脚腕处系上带套匕首,背上药篓,携带好药铲、干粮、饮水,并将一条二十余丈长之绳索,在腰间盘缠着系好,随即,便独自一人朝青云山走去。
鸡血藤与壮骨草这两种灵药,均生长于那些陡峭山峰,其悬崖峭壁上,其生长地点位置,不仅令采药者难以攀爬而上,而且其所处悬崖峭壁上,还有猿猴与猛禽在栖息,多少年来,不少武功高强强者,前去采挖鸡血藤和壮骨草时,不是因为一不小心,掉落山崖而丧生,就是因为遭遇猿猴和猛禽之突然攻击,而身亡。因而,青云山一些独特悬崖峭壁上,虽然生长着数量不等之鸡血藤,或一些壮骨草,但很少有人会不顾自家性命危险,而孤身独自前往。即便是在多人组队情形下,突然遭到攻击时,彼此间也很难相互救助。也正是因为如此,鸡血藤和壮骨草这两种灵药,其价位才会变得如此之高。
张成虽然与王士魁和刘小运,这二位好友,有过在青云山采挖灵药之经历,但当时三人所活动范围,只是在青云山外围地域,稍加往里一点而已,张成根本就未曾进入过高山峻岭之中,更未曾见过悬崖峭壁是何模样。进入青云山快速行走一会,考虑到不知该朝那个方向前行,而着得较为合适时,便走至旁边那座小山其巅峰上,朝前方那茫茫崇山峻岭来回扫视会。当感觉只是站在此地,即便是再过上几日,也无法查看到哪座山峰上,生长有鸡血藤与壮骨草时,便不再对方位有所考虑,走下小山又来到一条山涧小路后,沿着有人行走过之痕迹,快速行走上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座高大陡峭山峰其山脚下时,这才停下脚步来。
朝前又走上十几步远,选择好最佳观看位置,抬头朝上方一仰望,见眼前这座两百余丈高之陡峭山峰,其厚重与高度,无不令人望而生畏。与此同时,心中就油然而生出,在这座大山面前,自己就如同一只蚂蚁般矮小。稍作感慨,又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后,随即,便仔细查看着前方悬崖绝壁上,各处地形地貌之具体情形。
二十几息时间过后,逐一找好攀爬点位,整理好随身所携带装备,张成那如同猿猴般敏捷身手,便开始在这面陡峭崖壁上,快速地向上攀爬着。
张成武功修为已达后天期中期巅峰境界,游龙步法也已修炼至小成境界,再加上年少体轻,且还在按照先前所选定好之点位,一直在谨慎地向上攀爬,因而,攀登时,倒也不显得有多大费力,不停地在观察上方,及左右两侧事物途中,其身手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一路向上攀爬三刻多时辰,张成已攀爬至九十余丈高,感觉到自身体力,已被消耗掉不少,找到一块稍显平整大石坐下,随之就开始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以便保证在遇到飞禽猛兽攻击时,自己有足够体力与精力,来及时加以应对。
吃上些随身携带干粮,饮用几口清水,接下来,又休息一刻时辰过后,感觉到自己所消耗体力,已全部得到恢复,张成便满怀信心地开始向上继续攀爬着。
接连向上攀爬八十余丈远,见左前方一块突出大岩石底部,看上去显得有些湿润泥土中,所露出那根三寸粗细,色呈暗红之藤蔓条,正十分醒目地在吸引着自己眼球。
感觉到自己此时心脏,着实跳动得有些过速,张成便深深地呼吸上几口气,待那激动心绪,已经有所平静时,迅速解下系在腰间绳索,将绳头打上活扣,在上方一块突出岩石上,栓紧套牢靠,一头则在自己腰间系好,这才带着紧张激动心情,而又小心谨慎地,朝藤蔓条根部慢慢横向移动过去。
站在藤蔓条根茎部位前,仔细查看着藤蔓条其粗细,及颜色之深浅。二十多息时间过后,张成心中顿时便在狂喜不已着。眼前这根九十年份鸡血藤,一尺长短之一小节,便可值万余两银子。
此时,就连张成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可偶不可求之灵药,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是千真万确般之存在。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感觉到确实很疼痛,张成这才咧嘴笑了笑,刚才那番无比激动心情,随之便也得到些许缓解。朝四周仔细一环顾,见自己所在地周边,并无飞禽猛兽存在,这才顺着鸡血藤根部,朝其向上生长方向观看过去。略微一估算,张成随手拨出精钢长剑,开始按照一尺长短标准,逐一而又仔细地斩割着。等将那十六节鸡血藤,一一放入至背上那只药篓中时,心中那种喜悦心情,实在是令人无法言喻。
顺利地收取到十六节九十年份鸡血藤,张成只是稍作休息,便又开始继续向上攀登,一路仔细搜寻着上方,及左右两侧鸡血藤,与壮骨草之踪影。
又寻找近半个时辰,张成再也未曾见到过鸡血藤影子,只采挖到两株三十年份,一株四十年份壮骨草而已。观看到天色已是不早,张成便心满意足,而又小心翼翼地向山脚下退离而去。
身背上面覆盖着不少杂草药篓,一路谨慎小心地回到自家小院,此时,张成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之心情,这才终于放松下来。自己在悬崖峭壁上,并未遇到过猿猴和猛禽攻击,且返回途中,也未曾遇到有人拦路抢劫,在感到万分欣喜同时,又为自己此行能如此顺利返回,而感到无比之庆幸。
第二日一起床,张成便前往镇上,购买一只大铁锅和一只木桶回家,草草地吃完早餐后,便在自家小院仓库中,用石头砖块支垒好一座简易炉灶,在灶堂上架好铁锅,往锅中加满清水,将放入炉堂中之劈柴点燃,然后,便开始耐心地熬制着,淬炼身体所需之灵药液。
按照申明礼所教方法,张成先是将一节一尺长短鸡血藤,和一株壮骨草放入铁锅中,用大火将锅中清水烧开后,接着就改用温火,再熬制上一个时辰。熄灭炉膛中柴火,待铁锅中,所熬制好之灵药液,其温度稍微再下降些,便用一只木制水舀子,将其逐一倒入旁边那个大木桶中。随即,迅速脱去身上所着衣衫,赤身裸体无所顾虑地,一跃就跳进大木桶中。
刚一进入大木桶,张成便觉得自己,就如同进入到一座火炉中,感觉到全身如同被烈火在焚烧着般,痛苦难受无比。盘腿坐好后,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地坚持着,并默默地计数着,浸泡时间过去之多寡。
一个时辰过去,木桶中灵药液其温度,早就尽数冷却,就在张成以为用灵药液淬炼身体,也不算太过难熬时,忽然间,全身内外便如同有数万只蚂蚁,在不停地叮咬或撕扯着般,让人感觉到既麻痒难忍,又刺痛难耐。
又麻又痒之痛楚,比起先前,被炽热灼烧之痛苦,让人觉得还要难以忍受一倍不止。感觉到自己忍受已达极限,其跳出木桶之念头刚一冒出,立刻就被张成内心深处,想要成为一名强者之执念,而死死地压制住。
咬紧牙关苦苦煎熬中,一个时辰,就仿佛如同一天般之长久,这才从那准确无误计数中,一一消散而去。从木桶中迅速一跳出,张成刚想要活动一下,那显得有些酸软麻木身子,忽然发现一股股熏臭无比,令人难以忍受异味,已在不停地钻入自己鼻孔。朝附近四周一查看,只见先前木桶中那色呈暗黑,却可清澈见底之灵药液,此时,已变得浑浊无比,随手在身上又是一抚摸,便发觉自己皮肤上,已附着厚厚一层不知名黏稠物。无可奈何地摇头一笑,便赶紧跑至井台旁,从井眼中打上几桶清水,将全身上下好好清洗一番,迅速返回木桶旁后,又连忙将先前脱下之衣衫穿上。
随意间晃动下身子,又伸展下手脚,立刻便感觉到自己身体,比用灵药液淬炼前,要轻快些许。甚感满意地微微一笑,紧走几步来到小院空地上,随即,就开始拳法和掌法之练习。尽情地将开山拳与奔雷掌法,逐一练习一遍过后,感觉到出拳踢腿,脚步跟进或身形侧转,其力量也有所增加,正想着再练习一番游龙步法时,腹中所传来那阵阵饥饿感,令张成实在再难以忍受,便只好朝自家厨房走去。
刚一进入厨房,见父母亲坐在餐桌旁,正在用有些好笑眼神看着自己,张成赶紧道“父亲母亲,孩儿腹中着实有些饥饿,不知那可口饭菜,是否已准备好”。
“成儿,娘亲早就为你准备好红烧牛肉,红烧排骨,你快点过来坐下,娘亲这就去端上来”。刘淑兰连忙解释并催促道。
张成刚一在椅子上坐下,张小凡便从酒壶中倒上一碗酒水,递给张成便道“成儿,最近一段时间,你确实很辛苦,喝上几口酒水,也好解解疲乏”。
张成并未多加推让,接过碗来一气之下,咕嘟咕嘟几口就将其喝干饮尽。随意抹去嘴角上那几滴酒水,紧接着,便不管不顾地大口大口地食用着,母亲为自己所准备之可口饭菜。
伴着米饭吃上几大块牛肉,见父母亲坐在对面,但并未动用碗筷,而是依然在微笑着注视自己吃喝,张成便道“父亲母亲,您二位老人家,为何还不动筷吃饭”。
刘淑兰摇了摇头,道“成儿,你只管快点吃,娘亲现在还不饿,等你吃饱喝足后再说”。
见父亲也只是在看着自己,仍然无意吃喝,张成心中对此,也并未过多地去思考,拿起放在桌上那只酒酝,在给张小凡碗中倒满酒水,随手又给自己碗中添加满后,便又低头自顾自地继续吃喝着。
耐心等待会,见张成动筷速度已在逐渐放慢,张小凡这才道“成儿,刚才你熬制药汤浸泡身体,这可也是在修炼武功”。
张成赶紧放下手中碗筷,随手就摸了一下嘴角,道“父亲,您先喝酒吃菜,待会,孩儿再慢慢为您解说如何”。
见父母亲终于开始动筷吃喝,张成稍加等待会,便简略地解说一番,自己为何要用灵药液淬炼身体之原因,及经过刚才那番在木桶中之浸泡,自己一些感受与收获。
“成儿,浸泡时,你全身如此痛苦难受,娘亲劝你还是就此放弃算了,以免练坏了身子”。张成刚一说完,刘淑兰立即就在相劝着道。
张小凡摇了摇头,道“成儿,不知你愿不愿意,将鸡血藤与壮骨草,匀出一些送给胜儿,让他也好好淬炼一番身体”。
张成犹豫着略微一寻思,便道“父亲母亲,请稍等片刻,孩儿去去就回”。
见张成已离开厨房,刘淑兰便朝张小凡埋怨着道“孩儿他爹,成儿好不容易,才在悬崖上采收到这些灵药,为何要让其匀给胜儿一些,难道胜儿自己,就不会前往山中去采挖”。
张小凡点了点头,道“孩儿他娘,胜儿虽然比成儿大上好几岁,但其本领,却还不如成儿,成儿所能做到之事,胜儿未必就能做到。也正是因为如此,为夫才会有如此安排”。
当张成返回厨房,将两节鸡血藤,两株壮骨草交到张小凡手中时,张小凡眉头不由地为之一皱。心想,这可是成儿冒着性命危险所得来之物,却将仅剩那两株壮骨草,毫无保留地全部送给胜儿。
稍作感慨,便朝张成道“成儿,你一共才采挖到三株壮骨草,刚才已经用去一株,此时却将仅剩这两株,全部送给胜儿,难道你准备今后不再使用灵药液,来淬炼自己身体”。
张成嘻嘻一笑,道“父亲,孩儿既然昨日间,就能幸运地采到三株,说不定以后会寻找到四株,甚至更多壮骨草。这两株,只管让兄长放心地去使用就是”。
“对了,父亲,您老人家若想用灵药液来淬炼身体,孩儿也会送上鸡血藤,与壮骨草。只不过您老可千万要想好,两个时辰之痛苦折磨,要能忍耐并坚持住才行”。见张小凡低头就开始在沉思,张成便朝父亲嬉笑着道。
“成儿你这臭小子,要是吃饱了撑得难受,这就快点滚开,免得为父一时忍不住,就想揍你一顿”。见自家小儿子,竟然敢与父亲打趣,且还在用那不怀好意目光看着自己,张小凡立即就朝张成笑骂着道。
酒足饭饱后,即将走出厨房时,转身一观看,见张小凡一边在慢慢吃喝着,一边好像还在思考着某件事情,张成随之便已感觉到,自己今后采挖鸡血藤与壮骨草,这两种用于淬炼身体之灵药,其数量,恐怕要再增加几成方可。
两日过后,在一座悬崖峭壁上,且还是一毫不起眼处,张成用手中精钢长剑,将一根年份达三十年鸡血藤,小心切割成五节后,悉数就放入背上那只药篓中。稍事休息,紧接着,又开始继续向上攀爬,且在艰难攀爬途中,还仔细地寻找着壮骨草之身影。如同有幸运之神在附身般,其后,张成在顺利地采挖到五株壮骨草后,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离开这座令人望而生畏,却让自己收获颇丰之陡峭山峰。
自从使用灵药液淬体开始,张成每隔三日或五日,便会进行一次身体淬炼。期间,还自掏腰包花费五十两银子,在镇上,购买两本记载普通灵药灵草书籍,回家查阅翻看。有时,也会抽空去趟云家煅铺,从中学习一些锻造技艺,偶尔间,还会协助父亲打理杂货铺生意。
如此这般紧张忙碌中,五个月时间转瞬即逝,这一日,张成如往常一样般,在自家院落中练习开山拳与奔雷掌,突然间,就感觉到体内真元力,开始在四处不停地乱窜。仔细感受着真元力,其数量与质量状况,随之便已断定,这是武功修为突破境界前之征兆,心中在狂喜不已之际,施展开山拳其出拳速度,乃至其力度,仍然稳定地控制在平时水准。
十几息时间过后,当体内真元力,不再到处乱窜,张成这才收拳站立好,再次对身体进行仔细感悟时,发现体内所蕴藏真元力其数量,比先前已多出两倍不止。五个多月期间,百余次之咬牙坚持,在勤奋练武同时,再辅以灵药液浸泡淬体修炼,武功修为终于由后天期中期圆满境界,一跃而突破到后天期后期初阶境界,张成不由得开怀地大笑出几声。
如果按照有人在十三岁时,其武功修为突破至后天期后期境界,就会被镇上众人,认定为天骄般人物,张成此时离年满十三岁,还有四个多月时间。依此算来,那岂不是说,自己比起镇上那些天骄般少年,其修炼天赋,还要更加出色些。
随之又想到,镇长府与三大家族中,说不定还珍藏着一大批,不为他人所知之天骄般少年。再者说,自己离突然到先天期境界,还不知要用多长时间,也不知要走过多少艰难路程,遭遇到多少险阻才能得以实现。用比作是走在一条宽广无比,一望无际之大道上来说,自己此时所处修为,还只不过是朝前,迈出一小步而已,如若就此而太过自我陶醉,其结果,只能是在被蒙蔽住心智情形下,落入巢臼而无法自拨。
激动心情一冷静,又为此而自我警醒几句过后,便怀揣着几分自责心绪,继续练习几遍奔雷掌法,这才低头朝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