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位中年大汉,在朝自己三人所在方向走来时,立即便被张成灵识所观看到。见此人来到近前处,随即,却显得一副犹豫不前模样,张成立即微笑着道“朱道友,有事过来一同叙话即可,心中不必有太多顾虑”。
见张成主动搭话邀请,朱魁刚才那紧张神色,立刻就显得轻松自然了许多。紧走几步来到三人跟前,朝张成拱手行上一礼,道“张道友,朱某对在擂台上曾嚣张蛮横,以及出言不逊一事,而深感愧疚。本人此次前来,是专门向张道友表示心中之歉意”。言罢,便欲朝张成躬身行礼致歉。
见朱魁道歉竟然如此挚诚,张成赶紧运转法力予以制止。而如此一来,在张成那雄厚凝炼法力阻止下,朱魁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弯下其腰来,即便是运转出法力全力一试,亦即如此。
“朱道友,不打不相识,此时,你我真诚相见,何必行此大礼。况且,张某当时做事也有些过份,不如这样,你我之间先前那些小误会,就当未曾发生过,如此这般可好”。见朱魁因为坚持想要行那鞠躬大礼,使出全身法力无果,而令其脸色变得有些涨红,张成连忙出声朝其相劝道。
朱魁刚一停止自身法力运转,随之,便感觉张成已将其法力收回。全身感觉到轻松自如时,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朱某在未曾遇到张道友之前,自以为同等境界下无敌手,因而,便养成行事有些嚣张习惯,有时,对人遇事时,还显得霸道蛮横,但经历过上次那件事情,本人才知天外有天,在张道友面前,朱某就如同一只萤火虫般,而无法与皓月相比”。
稍作停顿,朱魁便显得有些激动地道“张道友,你不仅本领高强,而且为人还如此大度爽快,令朱某由衷地感到敬佩,像你这种万人难寻出色人物,也非常值得本人,来与你好好地交结一番,不知张道友意下如何”。
从朱魁此时之所言所行中,张成已感觉到此人,也是一位性情中人。便微笑着道“朱道友,你心胸能如此豁达大度,张某交下你这位朋友便是。既然你我已成为朋友,那张某便简单地提醒一句,千万要把握好第七轮比斗机会,一旦在此轮比斗中胜出,道友那半只脚,便已踏入前三十名之列”。
“好!朱某已牢记在心,定当在下轮比斗中,争取全力获胜,以报张道友提点相告之情”。朱魁立即兴奋地大声朝张成道。
转而朝陆云鹏与田学贤两人看了眼,接着又道“张道友,你在第四轮比斗前,所说那番话语,不仅让朱某从中受益匪浅,而且,也令我西南域各门派选手受益良多。这些人本想一同前来向张道友当面致谢,并想借此机会,与张道友有所交结,但考虑到若是一同前来,会对张道友多有打扰。故而,朱某便主动请缨独自一人前来,代表本人,同时也代表诸位同道,郑重地向道友说声感谢!”
赶紧朝等候区一环顾,见西南域各门派不少金丹期选手,此时,正在用非常友善目光注视着自己,张成顿时间,也被众人这份真情所感动。连忙朝四周拱手一一行上一礼,随即,便大声道“多谢各位道友厚爱,张某在此愧受了”。言罢,赶紧又朝朱魁拱手行上一礼。
擂台上选手间之比斗,并未因张成等人之交谈而停止,不多时,第六轮比斗就已全部结束,西南域上场参加比斗选手中,又有一人因伤势过重,而被其所在门派元婴期大能者,送回临时驻地予以救治。
当第七轮比斗开始抽签时,张成并未跟随众人赶往抽签处,站在原地朝西北域参加排队抽签选手,其背影远远地观看会,想从这些人身上所释放出之法力,来判断一下,参加此轮比斗选手,其整体修为境界如何,以及那几位在前两轮比斗中,出手十分狠毒者,其真实本领究竟怎样。
十几息时间过后,见西南域排队抽签选手,已有几人返回等候区,张成这才赶紧加入到抽签排队队伍,而位于队伍最末尾处。慢慢往前挪动中,其目光,仍然在不时地扫视着,西北域排队选手之背影。
几轮扫视过后,对西北域参加第七轮比斗选手其整体实力,心中已有一个初步估计。正当张成开始专注于排队抽签时,从西北域排队抽签队伍中,有人使用灵识传音术神通,已然在传音道“小子,算你青云宗与太玄宗选手命大,前几轮未能被本公子遇上,如若不然,你等早就从这世上消失。即便是你小子本领不错,每次只施展出一招,便将我方选手击成重伤,但如果在此轮比斗中遇上本少爷,必将你那四肢斩去,而成为一名废物不可”。
张成早就从西北域抽签选手队伍中,观看清楚史名扬这厮其所在位置,从灵识传音方位判断,那位传音于自己之人,正是史名扬此獠。此时,见史名扬主动与自己对话,张成为此既感到有些惊讶,但又有几分欣喜。这无疑在充分地说明,史名扬此獠,不仅一直在高度关注着太玄宗,与青云宗选手上场比斗情形,而且。也开始对自己予以特别关注。只是不知其是否知道,自己以青云宗客卿长老身份,前来参加此次下位届排名争夺战之真正目的,如果若被其真猜到几分,那么此獠,还真是一位令自己很难对付之危险人物。
张成神色瞬间连续变幻几次,脚步慌乱行走中,跟随前面那位选手紧走上几步,身形站定后,便低头传音道“不知道友贵姓,为何突然就无故传音于本人?”
“本大爷尊姓大名,岂能被你这号小人物,轻易地能有所得知,你小子还不快点发誓,如果此轮比斗,在擂台上与本大爷相遇,你小子就必须立刻跪地磕头求饶,当本大人心情高兴畅快时,才可网开一面,留下你狗命一条”。
史名扬发出如此狂妄威胁之语,不仅想在气势上压制住自己,而且还在辱骂声中,威逼自己主动认输。如此蛮横嚣张之举,如若是在其他地方与之相遇,张成一怒之下,非得将其重重地抽上几个大耳光,然后,再将之斩杀不可。
不过,此时并非是逞强斗狠之时,还需先与此獠斗智一番方可,自然不会用恶言恶语与之相向。因而,便面露胆怯之色,而施展传音术朝其小声道“这位道友,本人虽说本领不算高强,但对付一些普通金丹期境界强者,还显得绰绰有余。不知道友有何凭借,说话竟然如此蛮横霸道”。
“你这混账小子,不妨先行向你透露一下,本大爷父亲大人,乃是上位届一位大能者,别说是你这位无名之辈,即便是下位届众多元神期大能者,在本大爷面前,其态度也须毕恭毕敬”。见张成对其已心存胆怯,史名扬为此感到十分得意时,便进一步予以威胁道。
而当史名扬向张成发出威胁之语,在尚未说完想要表达用意之际,其灵识海中,却已传来明溪宗桑长老那“不可”之声,接下来想要说之话语,由此而被生生打断。心感震惊中,一时间,也未曾明白师尊突然传音之用意,更未能理解这“不可”二字之含意,对此感到疑惑不解时,其目光,随之便朝擂台后方看去。
在各门派与上位届大能者坐镇处,桑德海在与各位同道聊天时,其神识,也在时刻观看着选手等候区,以及各个擂台上,双方选手比斗时之情形。当听到史名扬提及其父亲身分时,立刻使用传音术对其劝阻,只不过在刚发出“不可”两字,便被坐在不远处之唐先智,有所发现,而果断地予以拦阻住。
桑德海此举,同样也瞒不过其他在场各位大能者之法眼,须知,上位届仲裁堂有明确规定,各门派在此地坐镇长老,不得向本门参加比斗选手传音提示,提点或告戒类话语,更不许施展神通,干涉或阻止双方选手在擂台上之比斗。因而,各门派大能者在此坐镇期间,均时刻在提防着其他门派之人,暗自动用手脚出招。桑德海刚才突然向史名扬传音之举,不仅被唐先智迅速予以拦阻,同时,也受到几位上位届大能者之及时制止。
“各位道友,明溪宗桑道友,刚才违反比斗规则之举动,想来各位都已看在眼中。为确保此次排名争夺战,其比斗过程中之公平公正,按修真联盟所定规则,决定减去明溪宗金丹期选手,其进入前三十名一个名额。对于如此处罚,不知那位道友还有何高见”。无数次下位届排名争夺战举行期间,很少出现有人胆敢破坏规矩之事。此时,见明溪宗这位桑长老,在自己眼皮底下带头违反上位届所订下规定,李文武这位上位届仲裁堂元神期大能者,虽然只担任此次排名争夺战副领队一职,但为了维护上位届仲裁堂之尊严与威慑力,保证整个比斗过程,及结果之公平公正,心中怒火顿生时,立刻做出决定,并大声予以宣布道。
史名扬被其父亲,暗中留在下位届明溪宗修炼,这三十多年间下来,桑长老看在其父亲情面上,亲自将史名扬收为座下弟子,平时待其如亲生儿子般疼爱有加,并在修炼上予以细心指导,以期今后有朝一日,当自己进入到上位届时,能得到史名扬父亲之关照。史名扬此人在修炼上,也十分努力,很给自己争气。自从六岁开始,修炼其父亲所留下那部天阶功法,年方十六岁便筑基成功,二十三进入蕴灵期,三十一岁成功地凝结出金丹,成为明溪宗有史以来最年青之金丹期弟子。正因为史名扬在修炼一途上,表现得如此出色,桑德海对其更为宠爱,只要是史名扬想要做之事,不管其由此而出现多么严重后果,均会予以全力支持。
史名扬父亲名叫史一虎,乃上位届明溪上宗一位副堂主,元神期初期境界修为。史一虎当初来到下位届游历途中,偶然间在明溪宗附近,遇见一位年青女修独自一人在外行走,见此女容颜绝佳,便强行将其奸污。然后,又强迫其以小妾名义,跟随其在西北域游历一年之久。史一虎在即将返回上位届时,便将史名扬母子俩安置在明溪宗,让明溪宗高层为母子俩提供良好修炼环境,并保护好两人安全。临走之际,还给史名扬留下一只储物戒,以供其日后修炼所用。
史名扬身为上位届明溪上宗大能者之子,以及为何留在明溪原因,此事,仅有史名扬其母亲,明溪宗掌门人与三位太上长老,以及少数元婴期长老所知晓。即便是史名扬本人,也是在前来参加排名争夺战前夕,其母亲考虑到自家儿子,若是在比斗中,能顺利地进入到前三十名,就将送往上位届修炼。届时,史名扬便可前去明溪上宗寻找其父亲,由此便可让其得以认祖归宗。为此,亲口将史名扬父亲姓名与身份,以及母子俩留在明溪宗原因,悉数予以相告。
桑德海这位明溪宗太上长老,并不后悔自己刚才之举动,只要史名扬在此次排名争夺战中,能顺利地进入到前三十名,届时,就会被送往上位届修炼。如果史名扬能尽快找到其父亲,并在其面前美言几句,自己便有机会前往上位届修炼。而自己所在门派,减少一个进入前三十名之名额,此事,与自己能有机会进入上位届相比,根本就算不上多大事情。
见李文武在征求各门派太上长老意见,桑德海赶紧抢先道“李道友,桑某刚才既然已违反上位届所订规定,自然愿意接受仲裁堂处罚。但本人只说出短短两个字,其影响应该非常有限,处罚之事,能否只减少本门参加比斗选手,一个进入前三十位之名额,而不再对桑某予以追究”。
而在西南域金丹期选手抽签队伍中,张成得知到史名扬这一特殊身份时,心中为此在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也终于明白史名扬此獠,行事为何会如此猖獗之原因。由此,也猜测到明溪宗那位桑长老,为何会不顾一切地对其袒护之目的所在。
对于在上位届与各门派大能者坐镇处,桑长老因违反规定,擅自传音给史名扬,各门派大能者,正在商议如何处罚桑德海之事,张成自然无法得知。不过,以史名扬那嚣张跋扈性格,此时,再也不敢传音挑衅于自己,立刻敏锐地感觉到,肯定是为他人从旁制止,或提醒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