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焦还是将那‘情绪魔咒’教给了杨依依,让这妹子惊呼连连,只觉得自己见识大涨。
她说:“二哥,你这门法术简直天克我们的《清源灵寂心经》啊,尤其是对于那种半吊子没有能够修行圆满的人来说更是可怕。”
“这么一来,我干脆直接对那毒妇施法去吧,还可以省掉不少的麻烦。”
杨焦闻言又摇头道:“我说过了,一切要以保全你自身为重。”
“清源观当代天女忽然堕入魔道,相信你们山上的许多前辈耆老都要参与调差,我可没把握只是依靠这门法术就把你摘出去。”
杨依依这回觉得杨焦是过分谨慎了。
她说:“好吧,那二哥你说我该怎么做?”
“用这门魔咒找个替死鬼,激发其内心的嫉妒心?”
杨焦点点头道:“这是第一步,其实完全可以多准备几个这样的人选,可以让我们的可操作范围变大。”
“而且这些人本来就嫉恨步瑶,变得再嫉恨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异常。”
杨依依想到那个场景,忽然间觉得寒毛直竖。
她带入了一下自己,如果自己身边都是些对她充满了嫉妒心的人,她恐怕会感到无比的孤独。
她不由得说:“总觉得,光是营造出那样的场景就已经很吓人了。”
杨焦摇头道:“那还不够,那女人心思绝得很,旁人如何根本无法影响到她。”
“所以必须还要有进一步的手段。”
杨依依说:“那怎么才能让那些人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帮我们做事?”
杨焦道:“你们有什么外出的任务吗?”
杨依依说:“自然有,而且他们中不少都已经来洛都了,这里的情况很糟糕,但对于我辈修者来说正好是做功德的好时机。”
杨焦撇撇嘴:“为了功德而做功德,能有什么用?”
杨依依说:“行啦,知道二哥你擅长修炼,我们说正经的好吗?”
杨焦道:“那就很简单了,第一步就是将这些人心里的嫉恨情绪给彻底引出来,但不用多做什么。”
“然后在他们做的事情中偷偷安排好一些有意思的道具,就比如这个……”
杨焦说着从自己的乾坤囊内摸出了一块方巾,正是那擦到什么就会沾染魔气的魔宝。
杨依依瞪圆了眼睛说:“这种东西二哥你就随身带在身边的?”
杨焦看了看那魔气方巾,说:“我某次击败魔修的战利品,看着还挺有意思的就收起来了,你看现在不是派上用处了?”
说着他又说:“原本你那镯子就销毁吧,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至于说东西……你去我房间床头的暗格处找,那里有杨樵当年买来准备送给爱妻的发簪。”
“若是那些人的心思真的被引动,那么自然就会去琢磨她的破绽,而你只需要在这个时候有意无意透露这支发簪在你这里就行了。”
杨焦说着,转头看着杨依依说:“你下山回家,发现兄长已经枉死,只留下这么一件准备给嫂子的礼物被你找到。”
“而你又发现你兄长的死亡与自己嫂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时有人找到你要求取这发簪……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给!”
杨依依看向杨焦的目光已经变了,她觉得她的二哥变得十分危险。
杨焦以为她不懂,便说:“其实你把自己摘得太干净反而会在一些人眼中存在一些嫌疑,可若是你有正当的理由在无可指摘的角度参与其中,反倒可以把自己真正摘出来。”
“毕竟,你作为杨樵的妹妹,知道自己嫂子为了修炼《清源灵寂心经》而做出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只是用一根发簪想要破她的道心根本无可指摘。”
杨依依听了反倒是对那步瑶有种莫名同情的感觉,她说:“二哥,你这样处心积虑设计自己妻子的样子好可怕……”
杨焦愣住了,他茫然地看着杨依依,纠结地说:“不是你要让她入魔报复她的吗?怎么反倒同情起她来了?”
杨依依嘿嘿一笑说:“我就这么一想,东西交给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焦把那发簪交给了这妮子,不知为何,在发簪离手的时候他的内心中充满了一种苦涩的味道。
明明他的自我意识中对此物毫无留恋,也没有任何触景生情,可是灵魂中属于杨樵的那部分还是被触动了。
他能够感觉得到,哪怕是已经沉寂于心湖之下的杨樵意识,在这一刻都出现了一丝挣扎。
杨焦的动作突然顿住,忽然间双眼就流下泪来。
这是杨樵意识在挣扎着复苏。
杨焦在这一瞬间错愕,随后那个叫做狂喜啊。
他分外期盼着这个家伙快点从灵魂深处醒过来,好让他躺回去继续睡觉。
可没想到他充满了鼓励与期待地等了一阵,结果杨樵的意识又沉寂了下去……
杨焦心中唾弃:“废物啊!”
然而现实中,杨依依默默地站在走神的杨焦面前等待着他回神。
“二哥,你的心情我了解了,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做好的。”
杨依依小心收好了那发簪,然后拿出丝帕给杨焦擦了擦眼泪。
杨焦这才猛然醒悟自己刚才在妹妹面前丢人了啊。
他连忙遮掩道:“刚才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一下,是意外,放心吧,我早就不在意这事了。”
杨依依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我懂的,都懂。”
她好像真的懂了点什么,但是又好像和杨焦期望的方向不太一样。
可他这时候觉得自己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只能惆怅地看着杨依依姑且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后院这里之所以能够听得如此清晰,就是因为这敲的就是侧门。
杨焦和杨依依的交谈便就此中止,兄妹两个好奇地相视一眼,然后纷纷隐匿身形偷偷观看。
只见在激烈的敲门声后,一个神情狼狈的公子哥被从侧门迎进了府。
杨渔匆匆地迎上去还没说话呢,就听那人已经哭喊出来:“丰泽兄,这次你可要帮帮小弟啊!”
杨渔也是惊讶地问:“子临贤弟,你这是何故?”
杨依依好奇地问:“二哥,这个人你认识吗?”
杨焦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后道:“认识,这人叫姒臻字子临,听说还是宗室身份。”
杨依依奇怪地问:“宗室?大哥那人不是刚正不阿,从不与这些宗室子弟来往的吗?”
杨焦说:“说是宗室,其实大夏传承上万年,就算是当今的夏后氏都已经传了数十代,更遑论其他几支姒姓氏族了。”
“不过这姒臻倒也是夏后氏人,只是关系早就出了五服,是以杨渔与他交往也算是君子之交并未避讳。”
杨依依捅了捅他的胳膊说:“二哥,你直接叫大哥名字的样子好别扭。”
杨焦没好气地拍掉了她的手说:“现在你该关心的是,这个人现在找上门来,无疑会给杨家带来麻烦。”
“什么麻烦?”
杨依依问。
可是杨焦还没回答,从正门方向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拍门声,一副好像外面的人随时都会破门而入一样。
杨焦叹息一声道:“这不麻烦就来了,好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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