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辰派你都不记得了?”华绍辉说不出地吃惊。
“我们是谁也不记得了?”高鹏涛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叫华绍辉,是你的师兄,他叫高鹏涛,是你的师弟,这些有没有让你想起其它的什么来?”华绍辉说。
“不对,我也是你师兄。”高鹏涛开了个玩笑。
“别闹,这都什么时候了?!”华绍辉瞥了高鹏涛一眼。
“好,不玩笑了。对,你叫欣泽你还记得么?”高鹏涛没有再闹,又问易欣泽。
“当然,自己名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易欣泽翻了个白眼。
“那你知道你姓什么吗?”高鹏涛又问。
“这还用说?我姓易!”易欣泽回答。
“你知道鹏涛比我大,为什么还要叫我师兄吗?”华绍辉问。
“不会吧,比你大还要叫你师兄?”易欣泽不理解。
“这下坏了,他除了自己名字外,什么都不记得。”华绍辉一脸担忧。
“也不算太坏,至少我终于可以做他师兄了,哈哈。”高鹏涛一脸坏笑。
“你们说的什么和什么,这里到底是哪儿?”易欣泽满脸疑惑。
“这里是客栈,聚风谷入口的客栈。你还知道来客栈之前你在做什么吗?”华绍辉问易欣泽。
“之前,之前我在海里游泳潜水。对了,我怎么突然到这儿了?”现在易欣泽还有些头痛,但不至于刚做的事也忘记了。
“游泳?游得脑子进水了?”高鹏涛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现在是什么时间?”易欣泽想了想问。
“喻隐历一万年,这个也不记得了,不至于吧?!”高鹏涛很是惊讶地回答道。
“喻隐…历,一万…年?!”易欣泽无比震惊。
“得了,不仅什么都不记得,脑子还真进水了。以后我们也离水远一些吧,以免脑子也进水,尤其不能游泳潜水。”高鹏涛对华绍辉说。
易欣泽大致明白了,他应该到了所谓的喻隐历一万年,而这里恰好也有一个叫易欣泽的人。
至于他如何来到的这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以及要怎么离开这里?易欣泽想想头都大了!
“你真的是我师兄?”易欣泽问华绍辉。
“是啊,我们一天进的太辰派。”华绍辉耐心地回答易欣泽。
“你真的是我师弟?”易欣泽又问高鹏涛。
“对啊,尽管我比你俩都大。”高鹏涛满脸委屈。
“那就奇怪了,师弟比师兄还大是为什么?”易欣泽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易欣泽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不过从他们俩的眼睛里不难看出,他们对自己的担心不像是假的。而且刚刚一屋子十几个人,现在只有他们又回来了。
易欣泽猜测,可能之前他们经常吵吵闹闹,但至少他俩是可以信任的那种师兄弟。
“是吧,你也感觉很不公平对不对?”听易欣泽这么一说,高鹏涛感觉更加委屈。
“因为他比我们两个入门晚。”华绍辉淡淡地说。
“你刚刚说我们同时入门,为什么你还是师兄?”易欣泽疑惑不解。
“我比你大。”华绍辉直截了当地回答易欣泽。
“仅仅大了一天而已。”高鹏涛很不服气。
“大一个时辰也是师兄!”华绍辉语气非常坚定。
“你看,他就这样,和我比入门时间,和你比年龄大小,总之他就要做我俩的师兄,你说气不气?”高鹏涛这次也是不出意外地,没能在口头上占得华绍辉一丁点便宜。
“你多大?”易欣泽问高鹏涛。
“我五十二,他五十一。”高鹏涛说道。
“什么,五十二,五十一,你们开玩笑吧?”易欣泽不敢相信,他俩看着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五十多。
“这有什么可吃惊的,你也五十一。”华绍辉淡淡回了一句。
易欣泽听他这么一说,便东瞅瞅西看看,想要找个镜子看看自己模样是否真是五十一。
“怎么,你丢什么东西了?”华绍辉不解地问。
“我找镜子,镜子在哪儿?”易欣泽一边说一边找。
“那儿!”
顺着华绍辉手指的方向看去,易欣泽再次震惊。
那镜子确实不算太大,大约高一米,宽半米左右,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椭圆形铜镜。但那块镜子的镜框竟然是玉的。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铜镜打磨得太亮了,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敢相信。
“这是玉的?”易欣泽直勾勾地看着镜框,碰都不敢碰,他怕碰坏掉。
“对,你不是找镜子么?”高鹏涛有些难以理解,不就是一块儿玉吗,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
“哦,对了,我在找镜子。”易欣泽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
易欣泽照了照镜子,他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他来这儿之前是二十八岁,现在也没什么变化。不论怎么看,自己年龄都和五十一二都扯不上关系。
易欣泽心里想道:一定要快些回去,这儿太奇怪了,千万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首先要搞清楚来这里之前,这里的我在做什么,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我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易欣泽问华绍辉。
“真的假的?我们认识二十年,你还是第一次喊我师兄。鹏涛,你跟欣泽学学,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用天壤之别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华绍辉高兴得合不拢嘴。
易欣泽见华绍辉只顾兴奋,“师兄”之后的话好像没听到一样,于是他准备再强调一遍。
“师兄,我醒来……”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不仅如此,并且这么短时间喊了两次,你听见了吗?”华绍辉依然很兴奋,对着高鹏涛说得非常大声,而一旁的高鹏涛则是一脸嫌弃。
“欣泽,我来告诉你,绍辉的脑子和你一样…哦,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高鹏涛突然感觉这么说不太合适,于是改口说:“我们十几个弟子在门派已经修习了二十年左右,哦,就是刚才屋子里的十几个人。也快到了我们去历练的时候,所以我们就跟着捷雷殿殿主齐德山师叔一起去章莪山捕捉毕方。这次捕捉只是众多试历练的其中之一。”
然后高鹏涛把详情一一告诉易欣泽。
“毕…方,毕方不是传说中的异兽吗?”易欣泽再次目瞪口呆,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啊?虽说近些年毕方数量越来越少,可也没少到’传说’这个地步!”华绍辉解释说。
“不过也对,我们确实需要有节制地捕捉毕方,假如有一天真没了,那可如何是好?!”华绍辉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他细想之后深感兹事体大。
易欣泽想了想也是,一个连镜框都用玉的地方,有毕方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易欣泽再次确信——这个地方太怪了!
易欣泽转念一想:按照高鹏涛刚才所说,我应该会法术,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到法力的存在呢?
易欣泽用手指对着桌子上的茶杯比划了半天,茶杯如同泰山一般岿然不动。
“欣泽,你在比划什么?”华绍辉见状问道。
“照鹏涛所说,我是会法术的,可这杯子怎么一动不动?”易欣泽一边说一边继续尝试。
“你是想这样吗?”说着,华绍辉让茶杯自己在桌子上方慢慢飞着。
“对,就是这样。”易欣泽现在的兴奋,一点不比刚才华绍辉被喊师兄时的少。
华绍辉和高鹏涛却同时脸露愁容,他们非常清楚,这是他们刚入太辰派没多久便做的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到,刚才捉毕方的地方?”易欣泽问华绍辉和高鹏涛。
华绍辉和高鹏涛再次愁容满面,华绍辉反问易欣泽:“就连我们一起待了二十年的太辰派你也不敢回去?”
易欣泽心想: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而离开这里的线索,怕是只有捉毕方的地方才可能会有。
“不是,我是想回到捉住毕方的地方看一下,或许能让我想起什么。”易欣泽随便找了个借口。
“地方倒是好找,我们回来时,带着昏迷的你一直向南,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这个客栈。也就是说你向北走一天一夜肯定能到,地方也很好认,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坑,你绝对一眼就能认出来。”高鹏涛指了指北方,一脸认真地说。
“这么简单?那我们现在出发吧。”易欣泽满脸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