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德山带着历练小组一行人,在离断河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没靠近断河,如果遇到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齐德山一语不发,远远地看着断河。随后又盯着荒芜之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人知道齐德山在想什么,只见他默默地望着荒芜之地。
“怎么样,敢不敢和师兄一起到对岸的荒芜之地走一遭?”一弟子指着荒芜之地,小声对左边的师弟说。
过了好一会,那弟子没听到任何回答。他怀疑是自己声音太小,于是回头又说了一遍:“敢不敢……”
他一回头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声音太小,而是他师弟惊呆住了。
“师弟,师弟。”那弟子轻轻喊了两声。
“哦……”他师弟回过神来说:“我没听错吧,你竟敢去荒芜之地?”
“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那弟子一脸可惜,好像非常有趣的事情被破坏了一样。
“人要有梦想,梦想是人一生的奔头。没错,我现在的修为是不足以到荒芜之地,但有一天我一定要到那里,解开其中奥秘。”那弟子接着说。
“师兄,你额头烫不烫?”另一弟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他师兄的额头。
“师弟,你连想都不敢想,怎么能有梦想?”那弟子先是挡开师弟的手,之后满脸失落地摇摇头。
“你这不是梦想,是臆想。”另一弟子也是一脸无奈。
或许以后他们仍是最亲密的师兄弟,但是绝不会再交换彼此的梦想。
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想法或梦想不被认同,更有甚者被嘲笑,久而久之他便不会再度提起,而是把梦想藏在内心深处。
“我们继续出发。”说罢,齐德山带着历练小组一行人向北走去,一盏茶功夫后,向左拐去。
麒麟岛各种奇怪的鸟兽叫声此起彼伏,好在历练小组早已适应。如果只有易欣泽一人来麒麟岛,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这脚印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易欣泽直直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大脚印,努力想在哪里见过。
“这是野猪脚印。”高鹏涛看了之后说。
“不会吧,野猪脚印有这么大?”易欣泽不信。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脚印?!”华绍辉也肯定这是野猪脚印。
易欣泽仔细回想,还真是野猪脚印。他不禁冷汗直冒,心想:麒麟岛的野猪脚印竟然是我之前见过的五六倍那么大,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两米左右的野猪能有这么大脚印?”易欣泽小声问华绍辉。
“绝不可能,不过麒麟岛的野猪,八九米那只是一般的,十几米长的也不在少数,并且性情凶猛。”华绍辉解释道。
“十…十几米?”易欣泽一脸惊愕。
“不用这么吃惊,在麒麟岛这根本不算什么。”高鹏涛接着对易欣泽说:“恭喜你,你很有可能找到与麒麟有关的线索了。”
“什么意思?”易欣泽更是吃惊地问高鹏涛。
“在麒麟岛,野猪有两个天敌,其中一个便是我们要找的麒麟,麒麟最喜欢捕食野猪。”高鹏涛继续解释。
“麒麟和野猪差不多大小,麒麟也能抓得住?”易欣泽觉得奇怪。
“麒麟不仅会飞,攻击性还特别强,捕杀野猪非常随意。”高鹏涛一点也不好奇易欣泽会这么问,然后接着说:“野猪的另一个天敌是狼群,麒麟岛的狼和喻隐之境其它地方的一样,同样分为很多种,体重最高一百多斤,最轻的只有三四十斤。”
“麒麟岛的生物不是全都比其它地方的大吗?看这花草树木、鱼虫鸟兽,都比喻隐之境其它地方的大不少。”易欣泽不解。
“全都这个词说得过于绝对,狼就是特例之一。至于原因吗,还真没人说得清楚。就像没人能解释为什么狼那么小,却成了野猪的天敌一样。”高鹏涛说。
“麒麟岛果然是个怪异的地方!”易欣泽自言自语。
世事无绝对,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像常理一样,尤其在喻隐之境。
顺着野猪的脚印,或许能找到麒麟,历练小组瞬间充满了信心。
跟随野猪的脚印寻找下去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野猪没被捕杀,自然是找到了野猪。那么寻找麒麟唯一的线索也就断了。
第二种,野猪被狼群捕杀,线索仍然没了。
第三种,野猪被麒麟捕杀,可以在捕杀现场找到其它线索,顺藤摸瓜或许会找到麒麟。
三种可能性都有,但是就眼前情况来看,只能当做第三种情况全力以赴。
做事情很少有做了便一定能成的情况。就像现在,明明会有其它两种可能,但是仍需全力以赴。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麒麟。
自从看到野猪脚印,齐德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他直直地盯着一个接一个的野猪脚印,满怀期待地向前追去。
当然,假如其它野兽认为现在有可趁之机可以饱餐一顿的话,那么历练小组一定会让它有血光之灾。
上了麒麟岛历练小组的饮食不尽如人意,还要提防不可预知的危险。不过发现野猪脚印后,大家把一切艰难困苦都丢在一旁,毕竟找麒麟才是正事。
“欣泽,你还别说,假如…不对,这次抓到麒麟,真有你的一份功劳。”高鹏涛同样盯着野猪脚印对易欣泽说。
前面有齐德山和很多历练小组师兄弟盯着,高鹏涛最多算是跟着大家在溜而已,不过他依然看得非常认真。
“但愿能顺利抓到麒麟。”易欣泽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高鹏涛问易欣泽,眼睛仍然盯着野猪脚印。
野猪脚印两旁多了许多人的脚印,只是没有一个脚印是踩在野猪脚印上的。
“我刚说,应该很快就能捕捉到麒麟了吧?!”易欣泽提高声音。
“那当然了!”高鹏涛和华绍辉一起回答,两人语气里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积极。
夜深了,太辰派首领陶奂背手拿着一本书在书房里来回走着,脚步很慢,却一直未曾停止,脸上一副思考事情的模样。
陶奂的书桌上放着几张纸,分别是厨房、药房和库房的催款单,以及执行组执行任务所需费用的申请单。
陶奂非常清楚: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没有钱就不会有资源。没有资源在喻隐之境便会处处受制于人,之后更加没钱。这是一个怪循环。
“师父,华山派首领韦昌马请见。”门外值守的朔风殿弟子进书房后向陶奂禀报。
“快请他到书房来。”陶奂赶忙转过身。
不一会,一个精壮汉子推门而入,陶奂抱拳上前迎了两步:“韦首领,可叫我好等啊,哈哈。”
“让陶首领久等实属罪过,不过近来事务缠身,希望您能谅解。”韦昌马也是抱拳笑道。
“随口之言,韦首领莫要当真。”陶奂又说。
“岂敢,岂敢,陶首领折煞小人了。”韦昌马道。
“来人,给韦首领上好茶。”陶奂吩咐门外弟子。
“是,师父。”门外立刻回答。
“多谢陶首领。”韦昌马抱拳致谢。
“客气。”陶奂接着说:“这次请你来,还是为了之前那件事。”
陶奂笑眯眯的,任谁看了都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