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东面紧挨太辰派,西边的邻居是不悱族,其势力范围只有功郡西部的一点点。
太辰派在喻隐之境并不算强大,但是在功郡,太辰派的强大,是华山派难以逾越的。
华山派是喻隐之境时间最久、资格最老的势力,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已有几千年历史。
华山派曾经辉煌过,也没落过;低调过,也嚣张过。只是不论哪种状态,都已经成为历史。现在的华山派,在不悱族和太辰派的夹缝中勉强支撑。
韦昌马的茶喝完了添水,又喝完了再添水,直到没了茶味,他才从陶奂的书房离开。
韦昌马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心想:已经谈了几次,看来陶奂是真想让我配合他戏演一场动乱。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对我华山派有没有危险?他会不会假戏真做?真让人捉摸不透!唉,不论怎样,我有的选吗?
送韦昌马出门后,陶奂拿起书接着看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另一边,历练小组去麒麟岛前一天歇脚的客栈里,齐德山躺在床上休息。
历练小组情绪低落,很明显没抓到麒麟,这次麒麟岛之行毫无收获。
“你们怎么跟霜打茄子似的?”易欣泽问华绍辉和高鹏涛。
“你又是为什么无精打采?”华绍辉和高鹏涛依然默契度很高地一同反问。
“没见到麒麟对我来说真是遗憾。”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能看到麒麟的机会,最终却没找到,易欣泽当真痛心疾首。
“没完成历练任务,心情能好吗?!”高鹏涛现在的状态,和在麒麟岛有机会时的那种积极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错,也许回到门派不仅齐师叔要挨训,我们怕是也逃不了。”华绍辉同样心情郁闷。
“不会,来麒麟岛之前门派有很多师兄弟都在说,这次历练任务是临时加的,并没有要求一定抓到麒麟。再者说了,麒麟这么稀少,师父也不会强制我们抓到。”高鹏涛接着说:“所以我认为,这次齐师叔不会挨训,我们更不会。”
“门派上上下下都知道师父和齐师叔不和,但每一个人也都知道,齐师叔在为门派做事方面,从来没有打过折扣。我认为现在齐师叔应该在想,如何把没抓到麒麟对门派的影响降到最低。”华绍辉猜测。
“我也觉得齐师叔没有私心。”虽然“认识”齐德山不久,但易欣泽感觉他是个非常负责任的殿主,否则凭陶奂对齐德山的态度,早撤了他的殿主之位。
“确实如此,齐师叔不论做什么事都非常用心,其它的暂且不提,单单历练小组的事情,我敢保证没人能比齐师叔做得更好。”高鹏涛说。
“话又说回来了,这次历练只是诸多考验之一,后面还会有很多。欣泽,你趁这个空档好好调整一下,以应对后面的考验。”华绍辉提醒易欣泽。
“师兄放心,日常修习、调整状态以及适应,我从不敢掉以轻心。”易欣泽回答。
“绍辉,我的日常修习落下了,对下一个考验也没准备好,我该怎么办?”高鹏涛一脸认真。
假如旁人看了,肯定会对高鹏涛的话信以为真。可华绍辉对高鹏涛太了解了,便没有理会。
“鹏涛,你真会开玩笑。”易欣泽见气氛有点尴尬,便出来打了个圆场。
“哎呀,欣泽,以后记住,在鹏涛开玩笑时千万别接他话茬,不然就相当于给了猴子一根杆子,他会顺着爬到天上的。”华绍辉对易欣泽说。
“你可得了吧,别教坏欣泽了。”高鹏涛接着对易欣泽说:“你别听他的,现在绍辉总是忽视我,你再不理我,我就真没朋友了。”
“怎么会呢?!”易欣泽笑道。
“怎么不会?”高鹏涛果然来了劲。
“你这就过分了,你不愿意帮助欣泽,还不允许我帮他?你也太霸道了?!”华绍辉对高鹏涛说。
“我没有不帮他,更没不让你帮他!你又转移话题、偷换概念,你可真鸡贼!”开始高鹏涛一脸吃惊,而后才恍然大悟。
“我鸡贼?我还能有你奸诈?”华绍辉道。
“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虽然心情都不好,也不至于吵起来吧?!”易欣泽一脸茫然。
一天夜晚,历练小组一行人回到太辰派。果不其然,陶奂并没有为难齐德山,这种情况非常少见,也有可能是陶奂这几天事情太多的缘故。
“父亲,门派财务动荡越来越严重,您不会没察觉吧?”陶立浩到书房对陶奂说。
“嗯,我知道。”陶奂不紧不慢地回答,看都不看陶立浩一眼,而是继续看书。
“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啊。”陶奂越是淡定,陶立浩越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兴贤势力庞大,根基很深,时机未到,不能轻举妄动。”陶奂语气沉稳。
“您的意思是,陈兴贤在暗中搅动风云?”陶立浩不可思议地问。
“你竟然没看出来这件事的始末?”陶奂同样不可思议地放下书。
陶立浩低下头去。
“你年纪不小了,怎么眼力还是没长进?!”陶奂又说:“陈兴贤私劫草药造成的这次财务动荡,只是我也没料到会如此严重。”
“草药事件没一点线索,您是怎么发现是他做的?请父亲明示。”陶立浩抱拳行礼。
“有时候从结果分析,会事半功倍。之前陈兴贤有很多项目的账务没报,说明账务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说陈兴贤需要钱来补漏洞,这是他的动机。另外,陈兴贤私劫草药,能削弱我们的实力,能使我的威望荡然无存。”陶奂淡淡地分析道。
“这只是推测,其他势力同样可以这么做,您怎么确定是他做的呢?”陶立浩一脸疑惑。
“全门派比武大会时,为几位客人接风的酒宴上,喻宁梦喻大小姐、安展意安少主和护玉阁的张越,都说自己势力急需草药,当时你也在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吗?”陶奂问陶立浩。
“这个…我看不出来。”陶立浩如实回答。
“当时我们调查草药事件的动静很大,寒宇山庄不可能不知道。喻宁梦的意思是草药不是寒宇山庄动的,她那么说一是为了自证清白,第二是想看我们门派内斗。其他两个只是简单的跟风。那时,我便确定是他做的。”
陶奂接着说:“没留下一丝线索那绝不可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我没让它透而已,否则我们太辰派又要陷入内斗。”
说到内斗,陶奂很是伤感。
“所以草药事件就不了了之了,父亲真是胸宽似海。”陶立浩佩服地五体投地。
“后来我散播了各种谣言,让陈兴贤认为这件事已经过去,这次我要故技重施。”陶奂慢慢说道。
“想必父亲是要采取行动了吧?”陶立浩问。
“做太辰派首领五十余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行动。只不过为了不让门派出现内斗,有时不得不隐忍而已。”陶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另一边的捷雷殿,齐德山正在一个人喝闷酒。
喝酒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不管酒量如何,但凡是一个人喝闷酒,一喝就醉。
齐德山在房间里口齿不清地抱怨:“为什么处处打压我?每次做事我都做得那么好,为什么还被训斥?最近倒是不训斥了,任我随便怎么做都行,呵呵,难道是要我自己辞去殿主之位吗?我已尽心尽力,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待我?!”